我想那些在大街上行走的小裙子对我有着奇特的吸引力。
就像在90年代那个时候穿着白色衬衣的男生总是吸引着懵懂的少女一样。
可是我不记得那种奇特的吸引力是从什么时候时候开始的了。大概它与生俱来,早早的就存在于我的身体里面,又可能仅仅只是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罢了。
可我又好像记得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在高二的那个夏天,炽热的太阳悬挂在似海一般蔚蓝的天上,午后的教室里燥热得可怕,老旧的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的转,混合着蚊子嗡嗡的低唱和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更加让人心烦意燥。
我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两颊的汗还未流到下巴上就已经干涸在了耳边,但放在身下的书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依旧变得有点湿润。
物理老师仍旧在自顾自的讲着那些晦涩的知识点,丝毫没有例会是否还有人在听她的唠叨。
我想并不是她没有发现没有人在听她,而是大概她沉浸在自己身上浓厚的香水味里面。
一股让我感到十分厌恶的香水味。
我不记得那节物理课我是怎么睡过去或者说怎么混过去的,但到那节课的课间,班主任突然闯进教室里面没收了一本漫画书。
而我之所以把那本漫画书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班主任在没收完那本书的之后并没有走,而是停在了讲台上,和我们说,这学期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她对着门口招招手,示意外面那位同学进来。
在那名新同学走进教室门之前的时候,我对这位新同学还没有半点的兴趣,我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让自己凉快下来,因为这天气实在是让人感到绝望。
但在那名新同学走进来之后,我在想的一切事情都被打断了。因为我的同桌在使劲的摇我,要我抬头看看那名新同学。
我想她是看到好看的小哥哥了,因为每当她犯花痴的时候,她总是会这样,抓着我的手一直的晃。
我对于小哥哥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我还是努力的张开困倦的双眼并且抬起头去看站在讲台上的那人。
然后我的眼神便再也无法离开那一方小小的讲台,准确的说是再也无法离开讲台上的那个人。
那不是一名男生,但我也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我的同桌会那么激动。
因为那是一位好看的小姐姐,好看到连女生都会喜欢的小姐姐。
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我所看见的她。
她穿着一条淡黄色格子的短百褶裙,脚上的白色过膝长筒袜完美的勾勒出她纤细的双腿,但又又还露出着长筒袜与短裙之间被衬托得雪白的肌肤。
毫无瑕疵的素白衬衫被扎进了短裙里,但意外的显露出她发育得有些早熟的身躯,白色的衬衫隐约的透露着里面那层贴身衣物的轮廓,而在那最吸引人目光的第二颗纽扣的地方,系着一个粉红色的领结。
她不像舞台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女生,也不像学校里面那些被臃肿的校服所包裹的女同学。
大概是察觉到班上有些异样的目光,班主任要她先到教室后排的空座上坐下。而那个空座就在我的后面。
当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眼睛像不受控制一样在她的身上飞快的扫过。
这让我看到了当她站在讲台上时被前排课桌挡住的脚上的那双锃亮的小皮鞋。
那一刻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人在描绘剑桥康桥畔嬉戏的女学生时总会可以描述女生脚上穿的那双小皮鞋,因为那是你见过就无法忘记的一幕。
大概是在那一次之后,那些小裙子对于我,就开始有了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因为在那天的晚自习,当那位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的新同学换了校服坐在她的位置上时,我差点就走上去和她说,请问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她变得与那些学校里面的被臃肿的校服包裹的女生一样,变得寻常,变得平庸,变得毫无特点。我甚至无法在一堆女生的背影中找出她的那一个。
所以我开始想,是不是那天她穿的小裙子给了她异乎寻常的魔力,让她能够变成舞台上聚光灯下的主角。
我却始终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最终我还是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高三毕业的那一顿散伙饭上。
那天大家好似约定好了似的,都脱下了穿了三年的校服,纷纷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那套在第一次与我们见面时穿的那套衣服,我想应该是那一套,但又或许她买了另一件颜色差不多的裙子。
毕竟在我的眼里,颜色最多也就是比彩虹的七彩再多上黑白而已。
但我知道衣服大概还是原来的那一件,因为那件上衣已经不再是素白,而是被岁月点缀上了或多或少的淡黄色痕迹。
当她出现在饭桌上的那一刻,我就找到了那个伴随着她出现在我生命里面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换上小裙子之后的她,又变回了那个让我的女同桌都为之倾倒的漂亮小姐姐,而且她那天还扎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双马尾辫。
可爱得就像是一个从动漫当中跳出来的女主角
散伙饭上每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就连班主任也被一个个敬酒的人灌得半醉,而更多的男生则是早就呆在了地上,或者又在说着一些什么什么酒后的胡话或真话。
我记得有个男生抱着大厅中的一根硕大的柱子就开始说起话来。他说,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你那条淡黄色的小裙子,还有你那让人少女心泛滥的粉色领结。
严格的来说这也不是我所记得的,因为那天晚上我同样喝得烂醉,关于那天离开酒桌的事情,都来源于我同桌的描述还有我模糊的记忆。
我同桌她告诉我说,要不是她最后拉着我,我就冲到那条小裙子面前去抱人家的大腿了。
我很感谢她在那个时候拉住了我,要是她没有拉住我的的话我大概会很丢人,而且会很吃亏。
也就是从那天散伙饭之后,在那以后的十年里面我都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穿着淡黄色格子百褶裙的女生,但那条短短的百褶裙却在我的脑海里面留下了一种近乎于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种不可磨灭的印象在我的脑海里面逐渐发芽,然后慢慢的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就像病毒一样在我的脑海中肆虐,以至于后来我找的女朋友,都与脑海中的那条小裙子脱不了关系。
同时在这个时候,我才从我的女朋友的口中得知,原来我一直称作的小裙子的本名应该叫做JK裙。这也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因为当我在微博上搜索小裙子或者百褶裙的时候,我总是找不到和那条淡黄色百褶裙一样的裙子。
解开了困惑的我对于JK裙开始变得更加的痴迷,不止是对于JK裙,同样是对于那过膝的或黑或白长筒袜还有脚上的漆皮小皮鞋。
甚至在我和我的女朋友做爱的时候我都没有去脱下她的裙子。
当然,在我弄脏了她的几条好看的小裙子之后她便不再答应我的要求。
但她在一次次的性爱中变得主动,当我们在没有人的角落接吻时,她甚至会主动的把我的手引向她的小裙子,或者是那第二颗纽扣的地方。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对她的兴趣却开始慢慢的减退,我不再一和她呆在一起就渴望她的嘴唇或者耳根。
但我对于小裙子的迷恋并没有减退,我依然会多看几眼在街上遇到的那些漂亮的小裙子还有小姐姐。
当然,是在我女朋友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这种对于小裙子的想法一直被我藏在心里,从未对外人说起过,甚至连我的女朋友我都没有说过。因为我怕我会被别人认为是变态。
但我觉得自己的心理很正常,大概和我一样喜欢小裙子的男生还有很多,我想我对于小裙子的爱恋就像以前的人们对于白衣飘飘的怀念一样。
但可能这个时代更多的人们都在被黑色蕾丝细高跟和深V的半透上衣支配者思想,所以我觉得当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我会被他们认为是一个异类。
但只要我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就是个正常人,一个和路上走的任何人都一样的普通人,普通的过着日复一日平淡而且单调的生活。
然后在一年又一年的时间中慢慢的老去。
后来我和我的女朋友一起在某一天走进了民政局,那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最后一个。
当然,让我决定和她共度余生的并不是她那快堆满一柜子的小裙子,而是在我和她之间那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一种依赖感和安全感。
同居后我发现她在家里并不会穿着小裙子。
不用上班的早上她总是会大大咧咧的从我的衣服中挑出一件干净的纯色衬衣套上,然后就坐在阳台或者卧室的飘窗上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看着窗外或者是手中的书。
我从未怀疑过我的选择,特别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的时候。
后来我又见到了让我迷恋上小裙子的那个女生,那是在高中毕业十年的聚会上,那是我毕业之后第一次参加聚会,大概大家都抱着这种心态,那次的聚会人格外的齐。
那个时候我已经认不出她来,知道我那时的同桌给我指出来我才注意到在饭桌对面的那人。
她没有再穿小裙子,而是穿着条再也寻常不过的牛仔裤。
饭局结束后我特意走到她身边去和她聊天,我跟她说当时她的淡黄色格子JK裙让我印象很深刻。
她愣了一下,和我说她很久以前就不再穿裙子了。
我想她愣那一下并不是没有认出我来,而是她好像并不知道什么是JK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