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网络游戏,我有话说(三)‖难忘那几个沉迷游戏的孩子

(二)深夜游荡

2009年,我如愿以偿地换了学校工作,本以为离家近了,少了奔波之苦,我的工作会更从容一些。哪知道出了狼窝又入虎穴,我正经历着一个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从09年到13年,那时的智能手机并没有普及,我们都用一些老人机接打电话或者半智能手机,最多能挂个qq或者浏览一下网页啥的。

我记得2010年蓝瑞先生找他在深圳大学当教授的同学,特意为他去香港买的黑莓手机,趁暑假回家探亲时带回来。小小的长方形的一体机,26个字母全键,精致而小巧。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手机里看电子书,聊qq。

我说这些是想说明,在2013年前,我们打网络游戏只能通过电脑或者游戏机来实现。

我新工作的学校是一所以寄宿生为主的学校,那时候一个班70多人,只有十几个走读生,其他都是寄宿生。一间宿舍八个人,我们都是四个男宿舍,四个女宿舍。

住宿生最大的隐患是安全。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老师,尤其是班主任,一接手就成了第一监护人。

每一年班里都有几个游戏成瘾的孩子,半夜大逃亡,去网吧打游戏。而我,每每接到学校半夜查岗老师的通知,深夜游荡于网吧找人,就成了义不容辞的责任。

记得是2010年一个冬天的夜里,十点左右,查夜的领导发现我班的大圣同学和梓栋同学玩消失,马上通知了我。我赶紧换衣服出门,一边给家长打电话,一边去学校调查情况。

如果幸运的话,恰巧有懂事的孩子知道这几个肇事者在哪个网吧,我就目标明确,打的直奔指定网吧而去。

如果不幸运,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踪,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一家一家的网吧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回来。

因了这些缘由,我对学校周边五公里以内的网吧了若指掌,什么极限挑战,什么深网域,什么一网情深,闭着眼睛我也能想出网吧所在的位置,走最短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深夜,天空浓的化不开的黑色,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着整个小城。清冷的风从耳边呼啸着掠过,地上的冰反射着冷冷的光。街道空荡无人,只有我和我的影子,在漆黑的夜里游荡。

那一天,我来到商厦对面的网吧,走上二楼,远远的就看见东南角落里,窝着的我班那两位大神。他们戴着耳机,摇晃着身体很陶醉的样子,手里拿着鼠标,动作娴熟地在屏幕上上下翻飞。

我轻轻地走过去,站在他们身后,不动声色。

屏幕上是爆炸和冲击的碎片,空气里充斥着漫漫的尘埃,这两个小子玩得正酣,不知触了那根神经,突然就抬起了头,突然就发现了站在身后的我。

他们瞬时脸涨的通红,呼吸急促,低下头,一动不动。

这时大圣的爸爸开车赶过来,拉起他儿子就想动手打人,我劝他说,还是领回去慢慢教育吧。

梓栋同学的父母都在广州打工,无法过来。大圣爸爸把我和梓栋同学送回家里才离开,那时已是凌晨了。

夜,凄迷漫长,月也忧伤。路边暗淡的发黄的灯光与光秃秃的枯树枝诉说着无尽的迷茫。

那一夜,我把家里有电脑的房间收拾好,告诉梓栋同学,今晚,在我家,你可以打一晚上游戏,打够了以后就不准玩了。

后来我跟梓栋同学谈心,他说,我就是想我爸爸妈妈,每次都是你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才会想起我这个儿子。

我听了心里喟然长叹,陪伴,给孩子最好的爱是陪伴。父母给予孩子血脉相连的亲情,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伴随成长,陪孩子一起慢慢长大,错过了孩子成长的关键期,也就错过了父母的有效期了。

大圣同学高中毕业后去北京卫戍部队当兵几年,现在已转业在我们当地一家公司工作了。

梓栋同学,毕业八年了,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已经跟父母团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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