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团—5》

阿蝶坐在店门口的一张桌子边上边喝饮料边玩手机，一双白腿在桌底左右晃动。

你们说，小迪会来么？我收回眼光问V哥和牙医。

十分钟后就知道了，V哥看看手表说。

牙医和我于是重新盯住了店门。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我忍不住笑了一声。V哥和牙医看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我说，想起以前见网友的事情了。

V哥和牙医都“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门口。

见着了么？V哥问。

我猜是见着了，但是结果并不太好。牙医说。对方连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被预设的电话召唤回去了。那甚至有可能是个闹钟。

V哥很认真地看看我，然后点点头：很可能是这样。

喂喂喂，别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想象到好不好？我说。

那么实际情况呢？V哥问。

我正想说，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是个翩翩少年，一进门只左右看看，便坐到了阿蝶对面。

我立刻把眼光收回来，寻找杯里的吸管，顺便竖起耳朵。

你是小迪？阿蝶的声音。

是的，阿蝶小姐。少年的声音。

What……the……fuck！！这是，V哥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看他，却只看到模糊的一块。V哥已经冲出去了。等我眼光跟上他，他已经攥住了少年的衣领，另外一只高举的拳头之所以没有落下，是因为牙医拦住了他。

你好，V、牙医，你就是小A吧？少年倚在座位上说。

呲，没想到小迪居然找了个托。V哥说。

我就是小迪。少年说。

阿蝶、牙医和我都不明就里，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能证明你是小迪么？阿蝶问。

能，但是没必要。少年的反应很冷淡，或者，你们能证明我不是小迪么？

阿蝶接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少年对答如流。他甚至应阿蝶的要求展示了手机里的QQ，那里还有阿蝶和他的聊天记录。

还有问题么？少年问。

业务很精嘛，V哥直起身子，对少年轻轻吐出三个字：代面者。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从容地拨出了电话，“出现突发事故，任务失败。”

少年走后，我们像孜孜不倦的学生围住了V哥。

什么是代面者？

你为什么知道他不是小迪？

你干嘛要打人？

问题很多，而且亟待解答。但是V哥一句话也没说，推开我们一个人走出了饮料店。

他这算什么……阿蝶愤愤不平。

如果需要的话，牙医安慰她，我可以提供一个合理的想象。

阿蝶和我一起白了牙医一眼，阿蝶说，我可以先问问小迪。

撇去小迪冗长正式的道歉，我们终于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所谓“代面者”，据小迪的回答，他们是链接二次元与三次元的代理人。当二次元的人们不得不走向三次元时，其中一部分就会寻找代理人，借助代理人的躯体游走于三次元。简单地说，代面者就是接受委托、假冒本人面基的人。

我还是不明白，阿蝶说。面个基有这么难么？

对于你当然无法想象，牙医解释，因为你漂亮又单纯。但是，这世界上有许多怪人，有的人怕泄露隐私，更多的是因为丑陋而自卑的人，他们是很怕见到光的。

牙医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小A，你说是这样的吧？

我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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