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二月十四。宋祁言-柳韶鹤

——.万札休.——

时间-四年二月十四,早十时半

地点-翊坤宫惊鸿殿

人物-文夫人-宋祁言  荣昭媛-柳韶鹤

剧情-聊天

——.启.——



二月十四,早十时半

文夫人

惊鸿殿

[早膳后抱着旻儿在院中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后叫奶娘抱回屋去暖着,差了丫头搬了凳椅在院子里泡茶,春寒崚峭,还披了个披风在膝上。]芷兰,去请荣昭媛来喝茶。

[吩咐丫头泡二盏君山银针来,手里头尚绣着一幅杏花开的绣帕。]



二月十四

荣昭媛

用毕早膳后,抱着大哥儿读百家姓,想起楚氏,不觉可怜又惋惜。幸好大哥儿平安出生。

听闻宋氏派了人过来,嘱咐让蓁山看好大哥儿,带着凛河去了翊坤宫。



二月十四

文夫人

惊鸿殿

[令芷兰领人进来,叫柳氏坐自己身侧,二人中间隔了一张小案,上头放了二碟点心,丫头奉了茶上来放在二人各自身前。]尝尝,用露水泡的,看喜不喜欢。

[将绣帕放到膝上,静静的瞧着人,忽然问人一句。]昭仪、昭容,一字之差,荣昭媛觉得,可是只差这一个字?



二月十四

荣昭媛

福身给人请了个安,“妾身请文夫人安。”

笑着打趣道。

“翊坤宫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哪怕是点子露,都跟别宫不一样。”

端起来尝了尝,果然清香。

“昭仪便是不一样的。论起这称呼,昭仪便是娘娘了。”



文夫人

惊鸿殿

[笑着摇摇头,一惯的打趣。]你惯会打趣我的,你那的东西哪好我这差。

[听人说完,用了口茶,将手帕沾了水在案上写了一个:妃,字。]不仅是称谓,连住所也是不一样的,昭仪,于六司有权统二司。就连晋位。

[意味深长。]她岑氏不晋,你又如何晋?

[怕人不信,再添二句。]你当初拼死拼活生下大皇子,费了多少心力受了多少罪,她坐在屋子里无须闻窗外事,子嗣,自有陛下为她挑选。女儿无法傍身,便千挑万选一个儿子,怕她一人孤寂便先送个女儿去打发时间。

[仔细瞧人眉眼。]你说,有陛下宠着爱着捧着,又怎会让她下边的人,越过她“珍妃”先成为妃呢?



荣昭媛

假装长叹了一声。

“解语花,向来是不一样的。从潜邸以来的情分,哪有后来入宫的可比的。”

低低笑了声。

“六皇子又不是只能改一次玉牒。”拨着指上的护甲,“和妃如今病了,不知身子病还是心病了。”

在宫中待久了,也是听过一耳子传闻的,和妃与岑氏素不合,也是因为陈年往事。

“要妾身说呀,珍昭仪才最好听。珍妃,不大好听。”



二月十四

文夫人

惊鸿殿

[笑容深了二分,六皇子确实是能改一次玉牒便能改二次玉牒,可前提是皇帝得愿意让六皇子再次更改玉牒,更何况,皇子数次更改玉牒难免平添笑话。]本宫也觉得,荣昭媛不及荣妃好听,就好比荣婕妤不如荣昭媛好听。

[岑氏是温柔似水的人,偏偏这温柔似水的人也是命运多舛的人,可不得不承认,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要比和妃多二分男女之间的感情,再加上……]本宫记得,之前与荣昭媛说的是奚氏的孩子要给璇婕妤,本宫待你的承诺做到了,可眼下本宫要的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当初的合作,彼此之间心知肚明,柳氏要的是上位,她要的是楚氏万无一失的有个孩子,眼下却有些棘手了。]眼下这种情况,璇婕妤想来是不会想养奚氏的孩子的,但不代表她人能坐享其成,这个孩子,也不该是由岑氏来养。

[似是未曾想过,又似是深思熟虑过了的,顿了三息,再与人道。]本宫有件小事需得麻烦荣昭媛,劳烦荣昭媛有时间的时候,走趟珍昭仪处,无意告诉她一个小事便成。孕妇忌用香菜。

[挑了眉头。]再告诉珍昭仪,她生产时帝携众多妃嫔于行宫避暑,你又休养身子不能时常与人作伴,和妃宫务繁忙一人要顾后宫事,珍昭仪难产的时候也未帮上二分忙。

[轻笑出声。]只有她想的多了、做的多了,才能按死在珍昭仪的位分之上,甚至下去不知底,介时你才有机会上去。

[用了口茶,说上一句。]潇姬会做膳食通厨艺。

[这句话任人如何去想,是利用朱氏还是与朱氏合谋,都是柳氏自己的事,然而她知道的她能说的已经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信荣昭媛不会叫本宫失望的。



二月十四

荣昭媛

长睫轻扬,点漆双眸幽幽一转。

“谁料到奚氏生产突然,本想在陛下面前提起,还没等到合适的时机六皇子就落地了。”

轻轻叹了一声,歪头想了想。

“妾身记得珍昭仪是从六的家室吧……不论怎么说,璇婕妤与妾身同为武将世家,楚大人比家父的官职还要高上一品,可眼下这……”

压低了声音道,“到底璇婕妤是在延禧宫出的事,九公主去了,按理说六皇子就应该补上九公主。突然给了珍昭仪,先前是一点风声都无,怕是陛下心里早早就想好了的。说来珍昭仪也真是命好,得了暄姐儿,又来了一个六哥儿。”

抹了抹眼睛,心疼道。

“就是可怜阿楚与九姐儿……日后怕是也不能怀了。”

听了人言,点头承应下来。

“说起来和妃与珍昭仪素来不和,珍昭仪生产时只有和妃在宫中主持,不知是真的天灾,还是人祸了。”



二月十四

文夫人

惊鸿殿

[抬头看人一眼,将那帕子包住了指尖,点了点她的鬓间,眉间温柔如依,话淬了毒似的,见血封喉。]无论天灾人祸,在岑氏那,就是人祸,是天理好轮回报应不爽,是和妃一命还一命。

[收回了手,摇了摇头,楚氏家世确实是比柳氏好些,但楚氏命运比之柳氏更加坎坷些,柳氏第二胎亦是风险颇多险些丧了命。]楚氏因奚氏没了孩子从此绝孕,楚氏养着六皇子见着便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事,别到时候养着养着成了仇。

[细细思量过。]本宫觉得,温贵嫔……郎氏,挺适合的。

[偏头看人。]你觉得呢?岑氏不能养,避免楚氏日后处境不良楚氏亦不妥,郎氏出身不高但位分在,多年无孕无子的,且又因为岑氏胎丢了习理,岑氏想从郎氏那再夺回六皇子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二月十四

荣昭媛

抿嘴笑了笑。

“是呀,一报还一报呢。”

拨着手腕上葡萄纹路的镯子道。

“您忘了么?如今是温婕妤了。”打趣道,“这民间有句俗语,叫一孕傻三年。”

拿帕子掩了掩唇角,弯眉向人请罪。

“是妾身了不好,不该拿您打趣的。”

点了点头,郎氏出身低微,若得了一个皇子,势必不会放手。

“得不得却不是咱们说了算了。”

笑道,郎氏想得六皇子,得全凭自己的本事,自己也没理由平白无故帮她。若是想借他人之风捡便宜,是绝不可能的。

“自从郎氏被撤了习理,在宫也不大能见到她了。”

郎氏被撤习理,就意味着也要人顶上去,成为新的习理。在心里转了转心思,面上却没显露风毫。



二月十四

文夫人

惊鸿殿

[似是恍然大悟。]瞧本宫这记性,年初的时候已经晋为婕妤了,最近有些忙,都给忘了。

[郎氏撤了习理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是早晚罢了,眼下协理二人明淑妃、和妃,要想撤她二人其中一个换自己的人上来,是不太容易的。]岑氏有六皇子傍身,哪怕是错了,时日久了陛下念起孩子了岑氏再哭哭求求饶,陛下又会和她计较几时?只有失了六皇子这个依仗,她才是一步错步步错。

[挑眉打量了人二眼,足足默了五息。]岑氏有六皇子在,珍妃,不过是一念之间、指日可待。你想先人一步,便要去她撑腰之力,六皇子不找个好去处,陛下权衡下又怎愿意委屈了珍昭仪?只有六皇子好了不委屈了,那委屈个岑氏,便也不算委屈了。

[收回了视线。]有时候,想达到什么目的,必要失去些什么,总有些人会得利,左右有人得利,不如叫你看得顺眼的人得利,还能记住你的好。郎氏也好,旁人也罢,是谁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是要个铺路的,助你拆桥借船渡河之人。



二月十四

荣昭媛

珍岑已经是无子女缘了,只要六皇子一离开……

压唇笑了笑,朝人道。

“妾身谢过娘娘提点。”



文夫人

[眼下六皇子已经去了皇子所了,倒也方便人出谋划策动手行事,轻回一句。]你素来是个聪明伶俐的,一点就透,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叫芷兰亲自送人出去,依旧坐在了院子里,低头拔着。]备了东西,明日去法华寺上个香,顺便瞧瞧珍昭仪。

[吩咐了丫头去办,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回了殿中,此事只让辛夷盯着点,免得柳氏那头节外生枝。]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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