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

苏子词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大概意思是人生是一场梦呵，我将这杯酒敬祭于不息的江河和亘古的明月。进而思之，也就是一个比喻，区区短暂的人生怎能与这从来如此的江月相比呢。可见，人常常把梦这个字挂在嘴边藏在心里。我在很多年以前看过一本叫《梦的解析》的书，只记得弗洛尹德这个名字和哪国人，内容与原理都不能叙述出了。现在想来不过是对梦的一些陈述和推理吧，不一定对现实有什么意义！但我知道，梦最常见的说法是昨夜在睡眠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这就是梦了。于是，我们会谈起这个梦。这个梦以逻辑地（经常的不是以某种逻辑地）、跳跃地、荒诞地、想象地、变幻地等等方式组成一个故事的链条或某种方式展示出来一种“真实”，以至于那个“我”全然不知。或是恶梦或是美梦，有时双眼睁开发现刚才发生的是一场梦境。

这是我对梦所感悟到的一个概述而已。在此基础上我对梦稍作一点抽象提炼，把梦的特点概括：所谓梦都是过去式的，是已经发生了的；梦没有绝对的逻辑，太多的无常；当你醒来梦便中断；梦中所得到的，梦醒后什么都不会有；美梦会使人高兴，恶梦会使人恐惧，梦是一种想象一种预测一种未来的预演一种无端的构思。当然还可以概括出很多，但是我觉得这已经够了。常常做梦，也听人说梦，看一些书中也记述一些梦，甚至还有以梦作为书名，《红楼梦》就是典型一例，里面记述了很多经典性的梦，还有别的书比如《金瓶梅》以及《哈姆雷特》，中外名著多得去了。更有甚者，把作家说成是作白日梦。小说是生活的另类表述，其实来源是梦。

那又为什么说，人生如梦呢？很多人都这样说，而且不是如我这般的一芥草民，大多是先哲之类。但我并不计划引经据典，我还是说我自己的判断。——究竟梦与现实有哪些共通之处呢？如果说梦所具有的特点与现实生活的本质特点一致，是否可以说人生如梦呢，当然可以。

其实现实的道具与梦中的道具并没有什么两样，好像梦中的道具还有点神性的东西，但它使我们信以为真。相对于今天的昨天或遥远，甚至越遥远越近似于梦，我们只所以为人，就是知其当下的，昨日已如烟如梦了，唯有今日此时此刻，刹那之间已为过去，未来的即来，即来的即去，稍远些的将来不知谁能推测得出，或即使推出还生无限变数，如梦一般。比如现实如地狱一般，恰似恶梦，心想着赶紧结束；现实如天堂如一美梦，则不愿醒来，一直象编花环一样织下去，事实是终有醒来的那一刻。关于未来，与梦还有区别吗，显然没有一丝差别，报章上直呼其言，即《梦想与未来》。

前几天，一位老者离世了。我们一行几个去吊唁一下。其家人说，不能相信，这不真实，老者是突然走的，在顷刻之间。说者以其角度这样说，这不真实。但作为逝者或许可能是走的那一刻，大梦初醒呢！在场的一位先生，说了这样的话：人即是这样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即进入一个虚拟的世界（直接把这个所谓的现实世界定义为虚拟），直到最后离开，进入可能又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这是人类这个种的游戏。现实即虚拟！我们都一样，日出而做，做而有体验有记忆有激励甚而有痛苦之类，终化为虚无的疲惫和遗忘中；而落而息，所谓的梦就开始了，如过去的大白天一样。昼夜之间，究竟谁梦谁真，真不好说。况乎人生从呱呱坠地到老之将至其间有多少的无常不确定，不正如梦一般吗。

于是乎，人生如梦，真如是也。能够想到此，也是思想的一个转变，这个转变按照人的思想方式又要归到好与坏的二元境界中，难道好坏又是唯一的标准？！

人生如梦此观点，对于年轻人可能不会认同，他们相信奋斗会出成绩，事实也是这样的，没有错。对于经历过大江大河的人，可能一声长叹中包含着很多无限的东西，我们是难以体会的。但它也不全是消极，这里或许有一种更大的智慧在里面。起码在人的行为中会生出心念，不要执着，学会放下，坦然面对，自在乐观。

吟诵：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在诗句中感怀江河的无限明月的永恒，感悟自我的渺小，感叹难道人生不如同一梦吗！2022.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