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花园

我不喜欢人潮拥挤的城市,我还是想留在童年的乡村,坐落在山原脚下土窑,农田。我想我和霄都是这样想的,我们一起回到记忆里的六七八九岁。

夏天的午后,我端着小板凳坐在院中那棵梨树下,戴一顶爷爷的草帽,不到十岁的野孩子是不在乎美丑是否晒黑之类的,却怕树上会有虫子掉下来,就坐在树下捧着一本小说如饥似渴的读。阳光透着繁密的树叶打在书页上呈出一个个光斑,我在光斑的引导里透过一笔一划的勾勒见识万千世界领略文学的魅力,就这样一坐就是一下午。耳边偶然响起奶奶拾掇了厨灶喂鸡喂狗之后午困片刻的窸窣声音,还有树上蜜蜂嗡嗡扑扇翅膀的声音在暖暖的空气介质传导下汇成美妙的交响曲,阳光,蓝天,白云这片宽阔美好的氛围下,一切都安谧惬意的不像话。

家人可能对我是有些纵容的,自认为自己并不是擅长闯祸的主,自信满满的和奶奶说我们可以自己去井里打水,然后桶带水一起掉进了井里。在厨房里说笑着帮三姨做饭,手一打滑瓷碗摔在盆里碎成几瓣。我说想让大家伙吃我包的包子,然后就捏出来饺子不像饺子馒头不像馒头样的惨不忍睹的形状。清明节披着蒙蒙小雨和爷爷一起去山上上坟,路过五爷的坟头顺手请五爷吃了手中的苹果核,并对着坟头打了一声招呼。回来之后和奶奶说起,她呵呵笑了“不给五爷吃好苹果,给吃你吃剩的苹果核,你五爷知道了要打你的。”

六年级的时候姑姑来我们家看望奶奶,说起四年级她来,见到我和姐姐问“乔乔和霄霄在班里考第几名呀”。我说“第六”,姐姐说“第七”,姑姑笑着说“那你们学习挺好的嘛,班里几个娃娃?”“七个”。大家伙一起笑了,我和姐姐也咯咯笑着倒在彼此身上。现在想想那时候也就八九岁的年纪,谁还真的把学习当回事,唯一能让自己上心的也只有周末还有假期结束到校前夕,全家总动员帮我补作业,至今大家说起这些,小姑三叔三姨都一起笑着调侃我记不记得,都是帮我补过作业的恩情,自然没齿难忘。

奶奶的故事讲的事真好,可惜很多我都已经记忆模糊了,如果有时间在听一次,我肯定要把它们都记下来,慢慢回味。依旧记得奶奶欢快的无字歌谣:

哆唆唆咪 唆唆拉唆

唆唆咪 唆唆咪 唆唆咪来

唆来咪 唆来咪 唆唆拉唆

来咪唆拉 哆哆哆

如果可以,我要等回去的那一天,回去再吃上几碗奶奶做的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的洋芋面,再看一遍爷爷那本厚厚的早已泛黄的《上下五千年》,再在那样静谧的午后,抱着自己的狗狗在外面的草坡上翻滚,再一次爬上自家的核桃树躺在枝干上午憩,看着蓝天白云悠悠的飘,用自己的口琴吹奏起《天空之城》。

我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花园,也让我想起带给我欢乐的儿童文学作家,就当个无忧无虑的野孩子,真好。


不语婷婷日又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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