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学习随笔!(20)

学习内容:明代文学思想史复习笔记整理(十一)

书目:明代文学思想史

吴中地区在当时发展起了独抒情怀的文学思想。

首先是重个性、重真情的创作倾向,表现为诗文之作直抒情怀,只为寄性而已。

沈周秉持闲适的人生态度,继承了吴中陆龟蒙隐逸情怀、淡泊清新情趣的传统。他写诗是为了自我满足的精神需要,绘画的创作风貌清婉秀润。

唐寅的诗文反映了不受检束的生活,是世俗与雅趣的混合。他的诗文时而秾丽,时而凄怨,不计工拙,兴寄烂漫,视诗文为发泄情思的工具。

文征明极重性情,常表现十试不售的沧桑感与之后平静生活的愉悦心绪。他的诗文重真情,鄙视八股文字,厌烦应酬文字,反对摹仿,反对道学。

杨循吉论诗重真情抒发。

桑悦张扬独立人格,一切以我为主,心与太虚为一体,情与景溟,有我而无我,表现出了个性化。

顾璘受心学影响,有的文学观念更接近复古思潮,有文依六经的思想。他反对直追诗经,所以诗崇魏晋,但轻宋、齐以下,重盛唐而轻初唐。他重视真情的发抒,重视天趣。

这个时候,吴中的文士多集诗、书、画于一身,主要为美感享受,更带抒情性。他们长期与商品经济接触,以卖诗文、书、画谋生,因此体现出雅俗一体的倾向。吴中地区出现这种现象,除了当地商品经济和市民文化发达的影响之外,也因为正德、嘉靖之后,社会逐步走向多元化,个性受到了更多的重视。

在社会逐步走向多元化的情况下,文学思想也开始出现多元并存的局面。

首先是杨慎兼容的文学思想。杨慎受阳明思想的隐性影响,讲“格”,讲“性情”。他承认情的合理性,既立足程朱,又无形中受到阳明心学的影响。

杨慎对待文学复古的倾向持一种矛盾的态度。他既反对复古,又受到复古思想的影响。他针对复古思潮中的宗杜倾向,专门着眼于反对规行矩步的泥古风气,主张独自树立。但他又认为文章还是古的好,越古越好。他提倡讽谏之义,解诗以风人之旨为准绳,在对六朝文学的理解中也强调讽喻之义。

杨慎的诗歌宗尚也显示了其兼容的思想倾向。他既重视汉魏六朝,也重视盛唐。他从诗的发展的角度,把汉魏六朝连接起来,重视六朝诗的价值,认为六朝诗是盛唐诗的先声,从艺术上说,六朝诗是初、盛唐诗的先导。他推崇盛唐诗,但重李而轻杜。从文学观念来讲,他重抒情,重比兴,因此认为杜甫偏于叙事说理,长于赋而少比兴。同时,他认为杜甫的绝句总是掉书袋,缺乏性情。然而,杨慎的论说太过随意,以至于在叙事说理与抒情的差别之间往往存在矛盾。且他推崇李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身性格富才气、轻检束,与李白更为相近。

杨慎持重情说。他强调诗必发于情,情发于心。但正因为如此,诗也就有了正邪之分。他同时认为诗也与学问有关,学问的深浅关乎诗的工拙。立足于重情说,他强调情的真,也重视神韵。他反对宋人以理为诗,虽然情应该受制于性理,但性理应该通过情来表现。这也是杨慎重情说不够彻底的所在。

此时还有一种以言道、经世为出发点的文学思想。持这种文学思想的人很多也重自我、重抒情、重本色。他们重视自我在文学创作中的意义,强调抒情,强调回归本性。他们中有的人如王慎中、赵时春,非常自信,重视自我内心的认识和内心的表述。同时,他们提倡回归内心,重在内心的修持,强调心在观物时的作用,如王慎中、赵时春、唐顺之。因此,他们强调内心感情活动的重要地位,提出自发抒情说,提升了文学艺术主观性的发挥。

赵时春的创作常常真情流露,不事雕饰。他论诗时认为,诗的产生出于情不可以已,也因此怀疑古人的陈诗观风说。

唐顺之以文胜,诗如果遇到慷慨报国的题材,就写得往往很动情。他要求诗文出自胸臆,纯然回归心性。他提出一种本色说,意思是文章的好坏在于有没有真精神。他的“本色”并非指儒家一家,而是兼指诸家。各家的本色不同,不相抄袭,因此各有一段千古不泯的见解。他提出的这种所谓的本色就是本真,就是去除人欲的本然初心,包括情在内。所以他认为陶渊明的诗本色高,达到了至朴至醇的真性情。

熊过论文重抒情,含有反对复古的倾向。

王慎中论抒情则多受制于理学思想,把抒情论与养性论融合在一起,重在向内的抒情论。

归有光则提出重自然说,认为好的文字须出自本心。这种观点是从抒情到明心的天然融合。

可以看出,他们的重抒情与吴中文士们的重抒情存在本质的区别。他们的重情说是全然建立在“道”之上的。因此,他们的重情说本质还是明道说的一部分。

这些人持明道与经世致用的文学观,虽然主张道艺非二事,文道为一,但更重视道。

王慎中继承曾巩,认为道以醇为上。

唐顺之主张道艺非二,对道德修持十分重视,认为德需要通过艺才能够得以表现,而艺的精义致用就是德。

茅坤认为,万物的情各有其至,作者若能各得其物之至,合于大道,入于心,出为文,就能很好的表现万物之至,从而感动人。这种理论来源于对文与天道关系的认识,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的本色论。

他论及文与圣人之道的关系时,强调修身的重要性。他重视道,重视经世酬物,在思想内容上推崇曾巩。

归有光把道引向经世致用,认为文之为用在于为政,要求士之为学,必用于治世。他主张学经必须求圣人之志,也因此,归有光批评科举之学。

他们主张重建文统,提倡新的文风,以唐宋、特别是宋为文学宗尚,被称为唐宋派。他们批评复古模拟的文风,把文统与道统连在一起。

茅坤编《唐宋八大家文钞》,将宗尚引向唐宋八大家,以八大家直接先秦西汉,转变了散文文风,使文风从摹拟剽窃转向以己词写己意,从晦涩臃肿转向了明快畅达。

唐宋派文章长于说理,虽严谨而不乏趣味。唐顺之文章叙事求真,人物质实生动,以明快畅达的文字状人物行迹。王慎中文章严密流畅,有的书信充满感情。归有光的文风摆脱了复古思潮的影响,真诚、自然、流畅、简洁,文章得之天地之元气,本于自然,是自己的所悟所得。

关于散文的法度,唐顺之认为重在整体的追求。所谓的法,只是表现万物神妙变化的深浅、偏全的问题,只在整体表现能力。茅坤则讨论文章的具体写法,如提出“布势”,也就是注意文章的气势,即行文的思理与感情走向。又如“调格”,即“风骨”,也就是由修养形成的气质在文章中的表现,当然,他提倡的是高古典雅的“调格”。相比之下,唐顺之的“神”论更有助于文风的改变,有助于独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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