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很重要吗?

一大早遛娃,看到一对上了年纪的男女在跳舞,无论是热情的桑巴,还是优美曼妙的独舞,或是韵律十足的踢踏舞,他们俩给我的感觉就是,真美好,真年轻态。

岁月地沉淀带给他们十足的独特韵味,即便身材不再窈窕,但哪怕是腰间藏不住的一些赘肉,也不影响他们天然自带的舞者气场。

我和女儿有默契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目光随着他们的舞蹈动作到处移动,那一刻,我怀里的小可爱真是可爱,能这样长久、安静、专注地看,是她这个年纪难得的美好。

真不错,有和我差不多的审美,是小姐妹了。


舞蹈,舞者,这离我生活已经很远的名词,可能最近的一次认真跳舞,就是在好几年前的大学了。

思绪突然翻飞到早些年间,那是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在一次舞蹈比赛前,我们一群半大不小的不同年级的小女孩,通过选拔,聚集在一起。每天从学习的间隙挤时间,在老师地带领下进行学舞、排舞。

这一次的比赛比较重要,学校、老师都挺重视,从人员、场地、服道化等各方面都紧锣密鼓地以高规格的模式筹备着。

那会我们隐隐知道这个舞蹈需要一个领舞,以及一个伴舞,也就是两个人,一个C位,从头到尾当万众瞩目的领头羊,另一个,就是作配,有需要上来衬托一下领舞的,发挥完作用就默默地退下去“淹没”在一众伴舞中。

从小我就挺有好胜心,一贯也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能让自己发光的机会,那是属于那个年龄段,不世俗,很单纯,只是想得到老师多点关注的一种简单心态。

于是我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每天认真练基本功,踏实学好每一个动作,和自己暗暗较着劲。

我当然也希望能有领舞的机会,但并不强烈,因为舞队里有好几位经验更丰富的学姐,其中一位尤为突出,她长得很漂亮,明媚有光彩,性格还很开朗,热情洋溢,仿佛不知愁滋味的那种小公主。

我们都以为领舞就是她了,或许争取个伴舞也不错。只是没想到,事情来了第一个转折。

几位老师在一次观摩排练后,点我的名出列,评价我动作很到位,肢体语言丰富,舞姿很美,很适合当领舞。

在一众小伙伴惊讶的眼神当中,我也惊呆了,真是万万没想到,余光中,我似乎看到那位学姐用有点复杂的眼神紧盯着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混杂着被认可的开心和骄傲,以及好像横插一脚抢了别人饭碗的小愧疚。

不出意外地,学姐当了我的伴舞,心思细腻的我能觉察到她的不甘愿,以及好像更积极表现自己的努力劲。

舞蹈已经进入最后的彩排、联排阶段,我也以很认真的心态去面对每一次地排练,希望能在最后的比赛中不负众望,带领大家取得好成绩。

只是,老天总是爱开玩笑,事情来了第二个转折。

又是一次排练后,几位老师再次一起出现,有点为难地看着我,说:“你好像不是很喜欢笑,或者说你好像不能很开心很明媚地笑,虽然你跳得很好,可是领舞除了肢体语言地展现,也需要很强的面部表情,你不够……”

最后,领舞又“重归”那个学姐,我宿命般地回到了给她伴舞的位置,她是不是不自觉流露出控制不住的得意表情,我已不甚在意。

那时的我,只能简单理解为,我没有学姐漂亮,而领舞的就是需要漂亮的,是不是跳得最好的,好像不是最重要的。笑?不好好笑也是错?

那种好不容易得到再失去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好在我有自知之明,再说我的能力老师都知道,来年我还有机会,而学姐已经要毕业了。懂得自我安慰,好过沉溺于失败的情绪不能自拔。

当时具体的感受已随着时间流逝忘却了,但那是一次,让我做为当事人,直观地体会到什么叫现实。

一个舞蹈,最重要的是门面,简单来说,实力关键,但样貌更关键,懂得用俏丽的表情去吸引评委观众的注意,更为关键。

过去了那么多年,突然地回忆,我似乎依然能感受到当初那个被撤离C位的小女孩的无助和不甘,以及委屈。

但是,那又何妨?人生有那么多的事情让人无可奈何,不能处于C位,你依然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无论处于什么位置,全力做好自己,总会有一束舞台追光打在你身上。

对了,那一次伴舞,我的光彩并不输作为领舞的学姐,比赛取得不错的成绩,老师纷纷夸我,用一己之力,帮助领舞展现了更好的舞台效果,而且,那一次表演,我笑得很到位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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