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4-2018/文/漆丰（蝴蝶不飞）
（原文写于2016年11月25日，约稿发表在微信公众平台：秘书之道，保存于：美篇，本次发表于：，未作修改）
TOPIC: 德鲁克说：经理人是企业中最昂贵的 资源； 康德说：人是目的，不是工具。精耕实业的曾南一直很笃信，崇尚资本运作的姚振华和他秘书陈琳觉得没啥卵用。
也许，步入新资本时代已不需要那些过去了的创业者了。在资本大鳄的眼中，王石、董明珠、曾南这些企业家只是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发展至今最值得骄傲公司的标本而已，而这类企业，又只是下一个待标的标的。
01
公元2016年11月，宝能系掌门人、潮汕帮副帮主、江湖人称姚员外的姚振华，携原秘书陈琳入主中国最大的玻璃行业和太阳能行业的龙头企业南玻A，把创始人曾南及一干高管“很体面的”扫地出门；这个用险资杠杆资本就差一点点能肢解中国最大的房地产企业万科的潮汕人，转眼就逆袭成功成为我们玻璃界最傲娇的屌丝！
站在深圳宝能总部最顶层的阳台台上，这个曾经炸油条卖蔬菜把总经理当秘书用还娶了女秘书做老婆的潮汕商人，最不能忘怀的正是被万科的王石称为“野蛮人”“信用不够，不配做万科的大股东”。
他心如明镜：一定要用“野蛮人”的手段秋风扫落叶般的先横扫南玻董事会后，管理层定会瞬间崩溃；他下定决心：等完全掌控南玻后要用十二分的手段去肢解政商资源雄厚的万科，绝逼要弄死丫的这个傲慢和对潮汕人有偏见的“”自以为石”的王石。
以姚掌门的风格，一定是摧枯拉朽式的，以潮汕人的性格，那是绝丫壁的。
是的，一定是绝壁！
如今，他才四十六岁。
他精力充沛：当初在A货二级市场上淘宝时，侦察和分析A股市场各个行业的龙头企业的股东异常情况和财务状况时，像一部云计算机；他机敏老练：他面试女秘书绝对不超过五分钟就能拍板录用；他低调隐忍：最看不惯王石身居董事会主席高位，整天游山、玩水、泡妞。在他看来，与公司保持距离，以更清醒客观掌控公司发展大方向是不对的——凭什么这么舒服就管理了一家世界第一大的房地产企业？传统教育和当初在深圳布吉菜市场炸油条的经验告诉他，好的领导人应该是下到车间一线，与工人同吃同穿，挥汗如雨；还有，凭什么你一个胡茬大叔身边有田朴珺这样的年轻漂亮的美女陪伴还要美女如云？拿着那么高的高薪在万科一年上不了几天的班？他节约苛细：为节省创业吃食堂、住公司宿舍、与秘书们奋斗在一起；早年的创业坎坷使他对奢侈恨之入骨。在已知的素材里，甚至能看出这位大富豪过得相当节俭：
――“我记得有一次开会，他拿自己的手表举例，他说自己有块天梭表，用了八九年了，不还是一样可以用，意思是何必要花十多万买名表。”王晓菲（前海员工）说，有一次还听说，姚振华的秘书为他买了一双价值7000元的皮鞋，姚振华拿到后非常生气，认为太浪费了，把这个女秘书骂了一通，秘书把鞋退了回去，又买回一双价值2000元的皮鞋。
他思路敏捷，出口成章。
宝能系内部还曾经印发过两本专门收录姚振华在各种场合、会议中讲话纪要的小册子。
这本《姚振华董事长论管理》的小册子，其中的内容包括姚振华对公司战略、机遇优势、选人用人等多方面的观点集锦。在小册子的首页写道：陈琳监事长（现南玻A董事长）评价说，“这本册子凝聚了董事长关于前海人寿经营管理、选人用人、文化制度和自我管理的理念和智慧，是前海人寿企业文化的核心，是前海人日常工作的指导原则。”
通常理解上，这种语录性的手册带有某种程度的个人崇拜意义，或是地位的，或是精神的。也是一些组织和门派必须具备的。
02
几年前的一天，姚振华坐在深圳的办公室里，在百度里搜索自己名字，百度马上弹出了一堆联想词汇“鸨能系”、“姚正滑”、“发家史”、“靠山”等等。
这位潮汕商人惊恐万分。他对身边穿着制服的女秘书说：“亲，快去找百度，让他们设置下，在百度里绝对不能搜到我的名字！”
几年后，那位身着制服的女秘书在不可描述可以想象的一夜之后上位，成了姚振华的正房太太。那位想刻意低调的潮汕商人也在一夜之间上位，成了全球第一大开发商万科的第一大股东。
2015年12月17日，王石在北京正式对姚振华宣战：“在那个时间点上选择万科的股票、增持万科的股票是万科的荣幸，但是你想成为第一大股东，我是不欢迎的。因为：你的信用不够！”
王石就是媒体的传声机。这次就算这位45岁的人生赢家想刻意低调，也不行了！他可以花400亿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但他就算花400亿，也再也没法把“姚振华”三个字从网络世界抹掉了。
姚振华与王石之争亦是一波三折。在宝能系增持万科股票过10%的节点上，两人7月底在北京见了一面。在冯仑的办公室里，双方从10点谈到凌晨2点，姚振华对王石吹嘘了自己神奇的发家，同时对王石表达了一分欣赏，称自己成了万科大股东后，你王石还是舵手，还是旗帜。但王石当时只对姚振华传达了一个信号：你不配当万科的大股东。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而祖籍金寨大别山带有安徽人强悍的王石没有吓退同样彪悍的潮汕人。8月27日，宝能系持股超越华润集团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王石终于忍不住在微博上公开感慨：“滨海爆炸，万科三个小区首当其冲，一万多居民撤离家园；股市过山车，野蛮人强行入室.....”
而王石微博那句话也传到了姚振华的耳朵里。在深圳的办公室里，姚振华的脸涨红得跟刚出锅的阳澄湖大闸蟹一样，他对又一位很性感的女秘书说，他们说王笨笨在微博上骂我是狗？王笨笨骂我是狗！我要跟他干仗！
被人骂成狗的姚振华真干起来了。如今宝能系已花费400多亿亿买下24.81亿股万科股份，占万科总股本的22.45%，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
明眼人也知道，姚振华到底想要干些什么――控制万科！把骂他是“狗”的王石赶跑！这是两家出身不同风格截然不同的男人之间的战争。
这世界上最让人刻骨铭心终身铭记的不一定是当初暗恋的女神成了小周老师的粉丝，也不是刚亲热过后才发现新来秘书小姐身上居然有些狐臭的味道，而是自尊的极度受伤！
03
姚振华有着潮汕人自有的剽悍之气。不知道他怎么对王石说自己的发家历史。有人说他是在深圳布吉市场炸油条出身，不过也有人称他是菜贩子，靠卖蔬菜起家，后面不少土地是当初是政府作为菜篮子工程划拨的。
不管是卖菜还是炸油条的，用曾南的话来说，英雄不问出处。这位底层摸爬起来的英雄打拼了20多年，依靠着胆大和野蛮生长，已悄然构建起一个资本帝国的雏形。
如今他的核心平台已经从宝能地产化身为前海人寿。这个公司衔着“前海自贸区”这一金钥匙出生，并在短时间内又集齐了财险牌照，显示着其不同一般的能量。
姚振华旗下的前海人寿一直是个逾矩者。短期趋利特质促使中国所有民营保险公司的业务结构趋同——高度倚赖于高现金价值保险，目的就是拉现金流。
有这么个真实的故事――
万科周刊在去年12月14号讲了一个“金融与信用”的故事：
经济学课堂上，教授正在讲“金融与信用”。
“同学们，大家说说，什么是金融？什么又是信用？”
小汉说：“奶奶从小就教导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就是金融与信用。”
小红说：“金融就是不同时期、不同人现金流的互换，要互换就得彼此信任。”
教授说：“都不全面，伟大的经济学家凯恩斯教导我们‘如果我欠你1块钱，我惹上了麻烦，如果我欠你100万，麻烦就是你的了。’这就是金融与信用！”
“我觉得凯恩斯说的不全面。”小明举手说
“哦？哪里还要补充？”教授疑惑。
小明一字一句地说：“教授，如果我欠你300亿，麻烦就是国家的了。”
十年后，小汉到万科周刊当了编辑；
小红到中国银行当了客户经理；
小明成了“德隆系”的金牌操盘手。
很快，一个穿超短裙的女秘书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姚振华。他从办公桌上跳起来，骂道：万周刊的主编是谁？老子入主后第一个炒掉他！
炒人是姚振华的强项。高薪是这家新成立的保险公司的标签。伴随着高薪的则是高流动性。
从开业到现在，前海人寿已经更换了三轮总经理，第一任总经理孙伟光还在筹备期就离职了，第二任总经理傅杰也只干了半年，“不受尊敬，总经理连2000元的报销权限都没有，涉及3万元以上的款项都要姚振华亲自批复。”
此后，前海人寿在长时间里，都没有总经理。不要也罢，反正总经理对于姚振华而言也只是秘书而已。
不仅仅是前海人寿，在姚振华发家的房地产业。他也是炒人无数。宝能集团目前由姚振华的弟弟姚建辉掌管，没有结婚的姚建辉也爱换秘书，身边秘书换了无数。
2013年，宝能商业宣布要效仿万达在5年内投资1200亿元，建设40个购物中心，全部自持。为效仿万达用物业销售养资产的模式，宝能高薪大量招揽万达员工，从张春昊到亢小燕，均许以四五百万年薪挖其加盟。然而未几，这些高管都不久都离职了，团队也很快七零八落。如果达不到姚振华的期望，这些高薪都是画饼充饥的饼，望梅止渴的梅。
这是姚振华的特色。你永远不知道他画的饼和泡的梅，是否会兑现。
这从过去几个月增持万科的表态也看得出来：否认增持，又发声明说，没有任何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信息，隔两天后却又增持了。
而这也是王石质疑的根基：你的信用不够！
更是曾南夜不能寐的担忧：和一个反反复复不按游戏规则出牌的人，如如何相处？和一个信用不够，还短债长投、用循环杠杆资本到处举牌的大股东，实体企业的战略发展和经营方向如何规划？企业的权益分配如何变通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分配？一切的一切如何应对？
04
地产界叱咤风云的恒大许主席，用他那特有的中原风度快速介入万科，持股比例节节攀升，姚掌门内心立马就很沉重，各方势力的介入一时还不能把王石头怎么样，恩怨稍稍湮息。此时，大股东姚员外终于有时间有精力跟南玻A管理层捅破那层玻璃防爆膜，撕破脸皮。一切，图穷匕首见。
11月15日晚，南玻A公告称，董事长曾南、董事/CEO吴国斌、财务总监罗友明、副总裁柯汉奇、副总裁张凡、副总裁张柏忠和副总裁胡勇七名高管辞职。次日，董秘丁九如也提交了辞职报告。
对于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以南玻创始人/董事长曾南刚烈和清高的性子，这应该是迟早的事。从董事会决议来看，曾南同意了宝能系更换董事长的临时议案，会后又携7位高管集体辞职，虽事有蹊跷，但事情带来的结果是：
“曾南携一众高管除了一纸辞职的报告，没有欢送，没有感谢，有的只是与打上门的“宝能系”之间的事事非非。曾南本来已拟好的辞职信都不及在董事会上宣读，这应该是他从来不曾设想过的告别方式，但这就是现实”。
据传，南玻A一位此次辞职的高管独家回应了集体辞职的具体原因：宝能步步紧逼，故意拖延、刁难公司股权激励计划，大幅提高业绩承诺，公司管理层对公司的未来丧失信心。
根据上述南玻A原高管的描述，今年上半年，公司有意推出股权激励计划以增加员工的凝聚力，规模约为总股本的6%，包括核心技术骨干和公司管理层在内的约500人参与其中。“方案做出来之后，前海人寿要了过去，说是要完善。”原高管说，“按照相关规定，每年的股权激励计划需要在9月30日之前走完程序，要不然当年无法实施。”
前海人寿对股权激励计划的方案作出了较大的修改。一是缩减规模，由总股本的6%降低至3%；二是改变实施时间，由今年变更为明年；三是大幅提高业绩承诺，原方案中以2015年为基数，之后每年的业绩增长15%~20%，变为以2016年为基数，2017年业绩增长100%，后两年分别增长50%左右。
“按照公司的实际情况，每年业绩增长15%~20%是完全可以实现。但是，前海人寿提高至100%，这怎么可能达到。”上述前高管说，“时间上拖到上周五也是为了让你无法实施。”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集体辞职是因这个而起的，当时股权激励在公司视频会议都说过的，结果被他们(前海人寿)拖延至无效了，这对全体员工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上述前高管向证券时报记者表示，“这样我们怎么还搞得下去，搞不下去了，公司管理层需要董事会的支持。”
对于前海人寿声明所称“与其他股东方共同向相关南玻高管表达了多次诚挚的善意挽留”，上述前高管表示“没有这回事，没有挽留”；对于高管携带核心技术离开的传闻，其回应称“我们做了这么多年，起码的法律还是懂的，带走核心技术不是等着坐牢吗？这都是无理的指责。”
“我们很坦荡的，没有任何可以让他们抓住把柄的，都是兢兢业业做事。”上述前高管采访最后对记者说”。
11月24日晚，中国证券报记者独家收到《中国南玻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8名高管致公司全体股东和员工的公开信》。8名离职高管在信中表示，从未携带核心技术人员和核心技术与竞争对手合作，希望资本善待员工，全体员工安心工作，把南玻集团做大做强。
――以下是公开信部分文章：
中国南玻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8名高管 致公司全体股东和员工的公开信：
“近期，社会上流传着关于我们8名离职高管的流言蜚语。我们澄清和声明如下：
1、我们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地服务南玻集团多年，本着忠实诚信、勤勉尽责的准则，本着对股东、员工、社会负责任的信条，在我们和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下，南玻集团从32年前仅6名员工的小公司，发展成资产优质、效益优良、员工约1.3万人的玻璃和太阳能光伏产品制造行业大型领军企业，多年来回报了股东丰厚的投资收益，向国家缴纳了巨额的税金，取得了优良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多年来，南玻人树立了兢兢业业做事、老老实实做人的价值观，南玻集团打造了务实的企业文化氛围。我们穷尽毕生心血投入南玻集团的事业，以自己是一名南玻的职业经理人自豪，勉励自己以人生换事业，以人格得信誉。我们曾誓言将南玻集团打造成世界上最好的玻璃制造企业、百年老店，心甘情愿为南玻集团奉献一生。
当资本举牌，我们尊重资本的市场行为。同时，我们亦希望得到资本的尊重。因为，我们有着中国知识分子不为三斗米折腰的铮铮傲骨，有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情怀，不食蹉来之食，不愿戴着镣铐跳舞。我们坚守着多年来形成的文化理念、价值观，不抛弃、不放弃。因为不忘初心，因为不能忘初心，因为不敢忘初心，我们痛苦地做出了辞职的决定。虽然情非所愿，虽然情非得已，但唯有辞职，才是对我们深爱的员工最好的交代，才是对南玻集团平稳发展的最大爱护，才是对资本体现的最大诚意和尊重。
2、近期，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和散布谣言，捏造事实,谎称我们携带核心技术人员和核心技术与竞争对手合作，违反竞业禁止规定和掏空上市公司，云云。这些谣言严重误导了社会公众，诋毁了我们的名誉和人格尊严。
我们郑重声明,我们从未实施任何违反法律规定损害南玻集团利益的行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亦不会。南玻集团犹如我们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们怎么会，又如何会扼杀自己的孩子？”……。
恩怨已结，再多的解释甚至弥补都无济于事。
任何商业行动都应该是善意和妥协的结果，过于强暴的资本意志——即便是在合法的范畴之内，仍然是对商业秩序和伦理的破坏。让南玻高管耿耿于怀的，莫过如此。
“不食蹉来之食，不愿戴着镣铐跳舞”。这正是千百年来读书人最注重的气节，也是最悲催的英雄气慨。这正是南玻企业文化氛围最容易感染的地方，更是玻璃这个行业一直把南玻当做标杆，去尊敬、去学习、想逾越的地方！
05
11月19日，王石惊现广深区域媒体交流会上，更是适逢南玻A事件的时间窗口，而经过这一年的风风雨雨后，王石依然傲娇，高调表态自己有猎头提出不可抗拒的薪酬，但也有理性一面，例如向姚老板致歉，释放和解信号。
媒体交流会上，王石也再度向宝能集团姚老板隔空“道歉”：
“我做得不合适的，我会及时纠正、改进，比如对姚振华先生，大家都认为我说的‘野蛮人’，我记得在临时股东大会上我站出来公开道歉；
比如在天山的喊话‘不欢迎民营企业成为万科大股东’这种误导，我无条件道歉”。
这回，王石可算是见识到资本力量的强悍。
经理人与资本的较量，前者从无胜算。哪怕如乔布斯那样的天才，曾经也一样被苹果扫地出门。这是天然力量的分野，无法抱怨什么。于曾南而言，这个结果早在2年前宝能资本悄悄进入的时候就已注定。曾南携南玻核心高管的全部出走，可以说是南玻之殇，是南玻人的悲哀，也是玻璃这个行业的悲哀，更是市场不景气靠依托行业龙头地位而艰难维系的加工业制造业的悲哀，也是监管有缺失环境下不可避免的悲哀。
记得南玻有个信息中心，职能是政策咨询、市场调研、纪律监督，相信陈琳董事长兼董秘接管南玻后，一定还会给信息中心加一个最重要的职能：企业安全。
在房地产日渐没落、外资大举撤离，人名币大幅外升内贬，经济继续下滑的时代，实业系股东忙于套现，资本系股东忙于举牌，已成为当前A股市场的一道风景。令人担忧的是，实业系股东无心经营实业，资本系股东没有能力经营实业，上市公司股价在翻江倒海之后，只会留下接盘的小散和一地鸡毛。在这种状况下，对于资本已入侵的南玻，对于已经71岁的曾南，就算不出局南玻也是耄耄之年英雄末路；对于宝能系掌控后的南玻，不论是为了宏大叙事的手笔去打通产融结合，还是传言的资本套现；也不管姚员外领军的南玻资本如何雄厚、管理机制如何健全、人才技术不流失，也未必能擎起中国建材产业（玻璃行业）空前落寞的大旗！
“把事业交给曾老大， 把股票卖给姚振华” ！商业观察一篇文章这样写道。
06
许多事情就是这么无奈，并非一切局都有解，弈棋千手，终不得不投子认负，不能简单地说说谁对谁错，谁优谁劣，只能说，局中人都做出过他们自己的选择。
不知道姚老板有没有和曾老大像和王石那样畅聊谈心过？就算是聊过估计也不是畅聊或是长聊，只是因南玻工作上的事物安排或建议可能更多的是指示，以姚掌门的风格甚至谈不上企业战略层面上的话题。因为，作为可以健谈的对象，虽然来自地域习性最接近潮汕文化的湖北人曾老大，在姚老板眼中和王石不可等量而语，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别。
辛辛苦苦几十年带大的孩子被别人领走，个中酸楚，可想而知。曾老大向来低调，当这次重入世人视线时，已是烈士暮年，江山易主。
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落幕的英雄人物。玻璃界的江湖上留下了曾南不朽的传说：南玻集团从32年前仅6名员工的小公司，发展成资产优质、效益优良、净资产增值6000多倍、员工约1.3万人的玻璃和太阳能光伏产品制造行业大型领军企业。
不难想像南玻核心高管不集体出走继续留在南玻，很快就会四分五裂，这是曾老大最明智的地方。说句很多人有异见但是很真实的的话：所谓的团队建设的最高境界往往都是“团伙建设”，没有人背叛、没有人掉队、步调一致、没有人能被利益收买和驱动……可以想像的是，今后的南玻玻璃甚至是玻璃的江湖，将不再有曾老大这号的人物出现。
“南玻幸在有曾南，从此流落潇湘去”……玻璃江湖都在传说，来自潇湘大地的旗滨彩旗面向南玻，迎风猎猎……但愿能让南玻离去的高管再一次铸就业界的辉煌。
作为玻璃行业龙头老大的南玻，在曾南和他的核心心腹团队的数十载耕耘下，无论是经营运作模式、涉足的玻璃产品领域、管理体系、控制机制、激励方式、市场掌控能力、研发和创新能力、质量体系标准等等，无疑一直是行业学习和遵循的标杆；至于与宝能系的碰撞产生的分歧，也无疑问的是利益分配机制的断裂和不能随意的去分配，这是产生无可挽回的矛盾的根本！南玻的创新投入和研发能力一直是行业的标榜。至于南玻高管掌控的“核心技术”对于转化成玻璃成品来说、我个人看来似乎等同。只是技术参数的点滴差异颜色分别而已，山寨时日可以很短，甚至随时可以山寨。玻璃行业发展到今日，从浮法、镀膜、光伏（多晶硅）到深加工，从设备技术、工艺、生产流程、专业技术人才等方面与国外差距不大，国内几大巨头之间也相差无几，这一点行业技术方面的专业知识陈琳董秘是不懂的。
所以，陈琳董事长制定的南玻业绩增长以2016年为基数，2017年业绩增长100%，后两年分别增长50%左右。就算是2017年再破产两个华尔润规模的玻璃企业，她一样的是异想天开，前海春梦。按曾老大规划的“按照公司的实际情况，每年业绩增长15%~20%是完全可以实现”，就算是曾南不离开，2017年的南玻也不可能实现。
道理很简单，不用预测2017年经济因素市场情况国内房地产前景，就她潮汕老乡李超人的动作，和外资大举撤离，就能判断。
是不是南玻高管集体加入旗滨或许其他玻璃上市企业，玻璃江湖也只是传闻，旗滨公告急忙否定。曾南声明不会再为别人打工，也不排除曾南自己重新再起炉灶或幕后投资旗滨（资金和资本运、人才、市场等他都应该不是问题）。此次南玻易主，玻璃圈内一片欢呼或惋惜，我个人感觉南玻的此次“变故”对中小型玻璃企业（浮法、大板、深加工）影响不大，相对于信义、台玻、耀皮、福莱特这些国内玻璃巨头来说是一次（排名的）机遇。但愿中国玻璃行业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地震（刷屏语）能让玻璃上市企业对于抵御上市资本的入侵以及今后在资本和实体企业的较量中，能有所借鉴和领悟！
从来资本市场都是是天生的大戏编剧：各种布局，各种陷阱，各种心机，各种上云端，翻雨覆云后各种掉沟里，沟里的下水道井盖有可能还是纸板敷的。当资本举牌时，他的行为和手段特似乎入室强奸，狗血剧的剧情一波三折，就像此次宝南之争旗滨中枪般。
不论资本是如何野蛮的登堂入室，当资本频频不断的举牌时候，这就是宣告一个时代的来临。在符合法律法规的基础上，尊重资本行为，就是体现了对股权和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尊重，这是现代商业社会能正常运行的基石，虽然看起来有点无情，但是你必须接受。离去南玻的一干高管很明白，所以在给股东和员工的共同公开信的内容中一再强调：“当资本举牌，我们尊重资本的市场行为”。
一个企业的文化，源于企业创始人的管理风格（性格、爱好、学历、基础文化和人生经历、地域习性等）。地域习性最容易形成企业的文化。对于今后的南玻，企业文化的改弦对企业发展的深远影响最是无可避免的，一贯只用秘书只相信女秘书的姚掌门接管后的南玻会是如何结局？南玻会不会还是玻璃行业的老大？在这个资本不断爆炸和衍生的时代，只能推测还不能盖棺论定。也许，玻璃行业更多的人会期待：“前海玻璃”的横空出世，引领这个日渐萎缩的行业，也许，更多的企业家期待让企业的产融结合模式从现在的南玻开始试验成功，并能做到新的资本时代可以跨行业去创新去实施去发展。
大别山外，江淮之间，用另一眼看窗外：山河不染，春色不浅，桃花不落，蝴蝶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