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至

夏言在出租房里看着铺满半张床的衣服,很是郁闷,明天就要和陈峙见面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穿哪一件比较好。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半了,夏言“啊呜”一声,倒在乱七八糟的床上。窗外的月光点点滴滴地撒在地板上,让人感到很舒服,就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高中的时候,夏言的理科是很厉害,可是语文成绩却总是在及格线边缘徘徊着,这让她的班主任很头疼,几次私底下找她谈话,不外乎劝她不要再在语文课上写理科卷子,课下也可以多背几篇优秀范文。夏言不听,“字一多我看起来就头疼。”这是她对班主任说的原话,那个留着小八字胡的老头听到这话被气得胡子都直翘翘。

就这样,夏言的位置被调到了陈峙的旁边——就是那个语文成绩全级第一,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当成优秀范文朗读的陈峙。一星期下来,陈峙极少与夏言搭话,让她觉得有点儿冷清,于是就主动搭话:“你,是啥星座的啊?”陈峙愣了一下,一副“看不出来你也会迷星座”的表情。

除了偶尔两人有学习上的问题需要互相帮忙有一些接触外,基本都毫无交流,更别说有什么亲密的交往了。所以当室友告诉夏言班里在传她和陈峙的绯闻时她心里着实一惊。

“说有次午休陈峙没睡觉,一直在偏头看你。”夏言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她自己叫陈峙在打午休铃的前二十分钟准时叫她起来的,没想到却招来了这么个大误会。她向室友解释,可没人信。

其实夏言没有解释的是,陈峙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从陈峙的草稿本掉落在她的课桌下,散开的那一页写了好几个一样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女生的名字,她好心帮他捡起,却被他猛地一把抢了过去,夏言瞅着他发红的脸,心里就了然了。

夏言没有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陈峙好像也没太在意,只是有一次上晚自习时候,他传来一张字条:你不要听他们乱说。夏言把写着“没有”的纸条递回给他,陈峙看她,她的眼底一片清明坦荡。

也不晓得是不是坐在全级语文第一的陈峙旁边的缘故,夏言的成绩刷地一下提高了一大截,这让班主任很高兴。这两人就被安排一直坐在了一起,直到高考结束。

夏言考得很好,上了北方那所心心念念的大学。新室友很喜欢吃甜点,这让夏言想起某个人也很喜欢,总是会在周日返校时带上那么一盒回学校,有时也会给她一份,说是买一送一。路过大学的社团招新,她怎么就在文学社那里填了表呢?

其实高中很多未解的难题,在大学里都会变得简单起来,包括感情。翘了三天课,夏言坐火车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把那个城市里的那所大学逛了一圈。很巧,在夏言返校的途中,陈峙发过来一条消息:“我怎么感觉我在我们学校看到你了?”夏言没敢立刻回,只过了一小会儿,陈峙又发过来一条:“可能是很想你。”夏言不自觉地鼻子就酸了起来。

这是陈峙第二次对夏言说这样的话,第一次是在那个外面下着雨,头顶的吊扇打着转儿,一缕一缕的凉风从门缝窗边儿溜进来的炎夏的晚自习上。陈峙把夏言写过“没有”的纸条又推了回去,只不过这次加了一句话。“你不要听他们乱说。我的意思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好像。”

第二天夏言穿了一套自己平时没怎么穿过的裙子,去高铁站接陈峙,一眼就看到了在人海中的他。回出租屋的路上,陈峙讲了很多,关于实习的啊、夏言考研很辛苦,一个人住还要早出晚归地泡图书馆,又发工资啦可以带着夏言去吃上次吃过的那种料理了……反正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

突然夏言停下来斜眼问:“那高中时你写在草稿本上的女生名字是谁?”这次轮到陈峙傻了眼:“所以夏言,你,真的不知道陆雪琪是谁?”夏言直摇头。“《诛仙》女猪脚的名字啊,跟你一样清冷呢。”陈峙捏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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