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失业、母亲去世、父亲病重,无法承受之重

1

和老朋友很久没有联系,今日他在微信上动了一下,发了一些又红又专的信息,原来腊风来上海了。想来大概是他父亲看病的事情,决定要去看他一下。

在家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些水果牛奶带过去。

车子开到看到半道,他说有些自己的事情,先回酒店了,让我去酒店找他。

到了酒店,发现他在做律协出的题目。

原来他也出来做了律师。

2

到了饭点,在酒店旁边的烧烤店,点了一些烧烤,两瓶大乌苏,我开车喝了瓶雪碧,他喝酒,平时没有那么多话,现在话多了一些。

去年的时候,房地产公司业务萧条,开始大规模裁撤机构,他就是那波裁撤下来的,当时他争取到了最好的补偿。

作为年薪100万的收入,确实是一份薪资太过丰厚的工作,很多人一辈子也难以企及这样的高度。

他也过着极度挥霍,纸醉金迷的生活。

有时候,夜场一出手就是好几万,更不要说平时的吃吃喝喝。

家里囤酒就囤了几万块钱的,平时的应酬成了家常便饭。

也许生意场上、职场上,大概就是这样一副样子

大家如此也都如此,臭味相投才能情投意合,否则貌合神离,自然是成不了事。

当然,酒桌上建立起来的友谊,似乎又如此脆弱。

从法务总监位子退下来的他,再打电话给那些朋友,似乎一下就陌生了许多,有些干脆不接电话。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让他一叶知秋,冷入骨髓。

以前经常看到的他意气风发,挥金似土,仗义疏财,呼风唤雨,充满了少年英气。

失业之后,瞬间慌了神,不知从何开始,也只能再次打开局面。


3

未来的不确定性,不知未来将如何,让他内心几度不安,甚至有些无助。

他在家里囤了3万多的五粮液,现在也喝的差不多了,但是业务还是没上来。

他努力开拓原来的资源,之前的一些兄弟给了一些案子,也有一些顾问单位业务,只是目前还没收到费用。

看着其他律师一年做好几百万,现在自己只能做一点业务,内心很不平衡。

他朋友颜镇做催收业务,疫情之下,逾期多发,业务风生水起。

当然,也有过难的时候,去年的时候,大概亏了好几百万,现在这一摊子,每个月流水就上百万,垫付进去的钱,已经有500多万,但是会陆陆续续回款,只是回款周期较长。

 另外一个朋友许绍,有自己的团队,又稳定的顾问单位,虽然业务萎缩,但还是可以撑起来。

但是两位兄弟的忽悠能力非腊风能比,自己不具备这种能力,有啥本事吃啥饭。

最近他在南京、上海四处跑,希望能有一些机会。

之前在法总位子上的时候,很多人都围着他转,现在自己从甲方变成了乙方,很多人开始变了。

南京的一个小兄弟,之前在腊风手下干,说有些业务过来,一打电话要么说在外地,要么说要出差,一而再再而三。

腊风也就懂了。

其实对没有资源的律师而言,本身就是极其艰难的一年.

现在疫情之下,更是艰难无比,如何顺利度过这个艰难是要思考的问题。

他说自己的资产还能扛一段时间,但是开销太大,再多的资产也经不起这样消耗。


4

其实消耗大的并不是日常的开销,而是钱用错了地方。

他是家里的老小,家里三个姐姐,姐姐们没怎么上学,让他一个人考大学,考研究生,最终获得了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

感觉到时日无多,他父亲想把老家的老房子推掉,再建新房。

腊风老婆极力反对,认为应该在无锡买房而不是回老家建房。

腊风当时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年薪百万,青年才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就执意要做。

下决心盖房子,一下砸下去60万,结果建好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无锡,也没回去过几次。

只是过年的时候,姐姐们回娘家都有了住的地方。

空荡荡的三层洋楼,仿佛就是钱的摆设,向人昭示自己的殷实。

老人住在硕大的房子里,儿女都在外地,填满了空荡荡的孤寂。

也许是盖房的劳累,拉风母亲中间还摔过几次脚,碰到了大脑,脑部开始疼痛。

结果去医院一查,发现罹患脑癌。

一时间晴空霹雳,让整个家震荡。

紧接着,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住院,ICU,一万块钱大概可以撑3天,前前后后大几十万没了。

最终,老人还是在新房盖好的第三年走了。

空余一个硕大的房屋,就剩下孤独的老人来住,孤寂有时候胜过了家族荣耀的成就感。

腊风父亲一天只吃两顿饭,中午一顿,晚上一顿,更多的时候是方便面。

不久,腊风父亲感觉胸口疼,去医院一查,发现是癌症晚期。

整个家庭又遭受了一次打击,仿佛家里的二次地震。

现在看来他老婆说的是对的,但是当时他就是想建,也是了遂父母的心愿。

只是这不流动的资产放在那里,又住不上几天,真的可惜。

父母的心愿和资产比起来,可能还是父母的心愿重要,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5

父亲的病还是要看,只是赶上了疫情。

3月份的时候,医生还说病情比较好,可是到了6月份,说只剩下30周了。

时间如此具体,让人感到震惊,甚至让姐妹们出现自责。

其实,疫情期间也不是没想过给父亲治疗,只是腊风一直在隔离,而父亲一直在吃药,就想着疫情结束以后再看。

父亲说,我这病这么久了,养了你们几个,也不给治病。

他们兄妹听了之后都很难过,赶紧联系上海的医院,来上海看病。

来上海,主要是这边有个在慕尼黑大学留洋回来的姐姐,认识这边的医生。

给医生塞了2万的红包,还是姐姐自己垫付的。

医生说可手术可不手术。

即使手术大概时间也是30周这样,但是不手术好像在等待某种结果,在儿女心里过不去。

好像就是在表达某种情感,赌上老人的生命。

所以手术,更多的时候,是给自己给周围人包括给患者自己一个交代。

至于,又没有效果,更多的时候,是在赌一个结果。

当然,医生也说,有可能会加速原来肌体的扩散。

现在就在等奇迹的发生,希望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6

建好房以后,家里陆陆续续发生了太多变故,先是母亲罹患脑癌去世;接着父亲患肺癌,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腊风人到中年的失业。

一时摸不清状况的腊风,顾不了许多,还请了风水先生看过,说是要把家里高楼前面的小房子推掉。

现在腊风想大概有这种可能,打算给父亲看好病以后回老家,把前面的小房子全部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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