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藍色

我們總是需要在一個全新又熟悉的地方來說出心底的話,並把這些話慎重的打包。那些話不會在日常生活中出現,人們也不會張口就講出來。我們彼此問好時只說好久不見,然後討論今天的天氣,又會講到最近喜歡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而我們的恐懼,痛苦和絕望,始終無從談起。我看到有一個自己總是很不開心,臉色很難看,心情也很沉重。我不曉得這個我是什麼時候有的,或者誕生於什麼年紀。幾年前在公交車上,我對她說,我覺得自己很糟糕。你知道的很糟糕蘊涵了許多的意思,我講的是一切都那麼糟糕。現在也一樣。我在很多時候對自己說你很糟糕,這也是一種善意的提醒,卻繼續暫停,我還沒等到船長帶我啟航。但這是一個願望,不是真實。我們妄想被拯救,但從來救命的人都只是你自己。我想給你講我的痛苦和自我折磨,想告訴你過不去的夜晚太多了,想和你講我解決問題的辦法從來沒有,想和你說我的眼淚總是不停的掉,想掏出我的心給你看一看,這顆心世俗麻木又沉重無趣。人們總是揚帆向前啊,人們都懷揣自己難以言喻的心,關上房門和窗戶,不回頭的向前。而我不是。我不住的掏心觀察,不住的反抗,不住的絕望,不住的自我革命。我感到我的痛苦。遺忘上路,看著物質,或繼續痛苦,保持靜止。道路不只是這麼兩條,道路千千萬。人的可能性無窮無盡,人是流動的,不可能保持靜止和封閉。只是相對靜止。沒有那麼多絕對的事,沒有的。

你可能感兴趣的:(暗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