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期,乌蒙府有个姓夏的中年男人,他本来是个捕蛇人,后来不知为何,忽然改行开了一家白事店,生意还出奇的好,来他店里做客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对他还极为尊敬,都称呼他为“夏先生”。
别看如今的夏先生混得人模狗样,他曾经可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无赖,偷鸡摸狗的事干了不少,活活气死了他爹,村里人都不待见他。母亲好说歹说,才给他说成了一门亲事,女方唤作春霞,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结果洞房当夜,喝醉的夏先生耍酒疯,直接把春霞给打了一顿,要不是母亲在中间做和事佬,春霞怕是早就跑了。
直到母亲死后,夏先生才终于成熟起来,并跟着村里的长辈干起了捕蛇的行当。他心眼多,鬼点子也多,每次都能捕到不少蛇,可捕蛇也有规矩,村里的老者曾不止一次告诫他,不能抓抱卵产子的母蛇;不能吃蛇肉;不能抓藏在墓穴里的老蛇。
夏先生也算守规矩,家里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夫妻俩的感情也越来越融洽,春霞还为夏先生生下了一个女儿,唤作晓燕。在晓燕十二岁那年,夏先生遇到了一件怪事,也正是因为此事,他选择了改行。
那日,夏先生像往常一样到后山捕蛇,结果刚一进山,就看到了一条跟他胳膊一般粗的大蟒蛇。夏先生眼睛一亮,立马拿出捕蛇叉,蹑手蹑脚地向其靠近。可那蟒蛇也不是傻子,在听到动静后,立马掉头钻进了一旁的草丛里,夏先生不死心,在后面紧追不舍。
不知不觉间,他跟着蟒蛇来到了一片荒地,他抬头一看,四处都是没有墓碑的小坟包,这里居然是个乱坟岗。不等他反应过来,面前就传来了“呲溜呲溜”的声音,正是那条蛇爬过草丛传来的。夏先生一咬牙,决定逮住这条蛇就立马离开。
可当他拨开草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个巨大的山洞,而那条蛇就立下洞口,仿佛在等待什么。夏先生刚要上前,一股阴风迎面吹来,还夹杂着些许腥臭味,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刚好和一双铜锣般大小的眼睛四目相对。从洞穴里,缓缓钻出一条七八丈长,足足有一人多粗的大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死死盯着他。
夏先生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幸运的是,大蛇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看了他两眼后便退回了洞穴,夏先生这才发现,它原来正在抱卵产子。逃过一劫的夏先生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经历过此事后,夏先生便选择了改行,三百六十行,可他偏偏选择做白事。在当地,开白事店的人,挣的都是死人钱,也不被人待见,谁知夏先生的白事店不仅生意火爆,有些人甚至不远万里前来拜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天傍晚,晓燕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玩耍,看到父亲拉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屋子,那个男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每走一步都要大口喘气,看起来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稍不留神就会死去一般。两人在屋子里不知聊了什么,晓燕好奇之下,便偷偷趴在窗边,捅破窗户纸往里偷看。
只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后,里面居然是金灿灿的黄金,夏先生笑着将其收下,随即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打开后拿出了一件青绿色的寿衣,这件寿衣看起来很漂亮,上面居然绣着一条大蟒蛇,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爬出来一般。
男人看到寿衣后,两眼放光,颤颤巍巍将其接过穿在了身上。下一秒,寿衣居然极速缩小,最后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而那条蟒蛇,真的活过来,在寿衣上下来回爬动,其眼睛居然也变成了血红色。半柱香过后,原本干瘪的男人变得越来越有气色,身材也愈发饱满,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
男人不依不舍地脱下寿衣,对着夏先生一番拜谢过后便离开了。躲在门外的晓燕已经被惊呆了,除了男人拿出的那一小盒金子外,还有那件寿衣。跟更诡异的是,寿衣上那条蟒蛇好像注意到了她一般,在爬到寿衣肩头上时候,居然直愣愣地看着她,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之后几日,晓燕的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件寿衣,可怪事也随之发生。
这天夜里,晓燕刚刚睡下,梦中却出现了一对男女。男人俊朗非凡,女人美若天仙,二人完全无视了一旁的晓燕,肆无忌惮的相互亲吻。晓燕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到这一幕不禁羞红了脸。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笑着对晓燕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晓燕本想拒绝,可一股无形的吸力居然直接把她吸到了两人身边。随即,女人一把将其抱起,亲亲地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晓燕顿时羞红了脸,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鸡鸣,她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一切都是梦。之后几日,晓燕屡做春梦,梦中的女人还喂给她一颗金丹,这事晓燕也一直没敢跟父母说,直到半个月后,晓燕忽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的肚子一般,她疼得死去活来,父母见状,还以为她生病了,立马带着她去看郎中。
路上,晓燕想起梦中吃下的那颗金丹,不停地吆喝道,自己的腹中有宝,定是那颗金丹在作祟。父母还以为她在说胡话,谁知郎中一把脉发现,晓燕居然有喜了。
夏先生听后火冒三丈,未婚先孕,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该往哪搁,他抄起一旁的扫帚做势要打,好在春霞及时将其拦下,并表示女儿每天都跟她在家,怎么可能有时间跟别的男人鬼混。晓燕也慌了神,立马将自己梦中的遭遇说了出来。
夏先生听后一脸震惊,若真如女儿所说,那她肚子里的东西定不是普通孩子,郎中也建议他们找个道士看看,莫不是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
第二天,夫妻俩带着女儿来到了村外的一个道观里,夏先生好像跟这里一个老道士很熟,一进门就被请进了后院。老道士只看了晓燕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真是造孽,你家女儿是偷穿了那件寿衣啊!”
原来,晓燕耐不住好奇,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悄悄翻出了那件寿衣套在了身上。可奇怪的是,寿衣穿在她身上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条蟒蛇也一直窝在原来的位置。晓燕还以为那日自己看错了,也就没多想,可之后她就屡做春梦,最后怀孕了。
得知真相后,夏先生一脸震惊,立马跪在道士面前请求帮助。道士一脸无奈:“当初真不该帮你处理那张蛇皮,如今你女儿已经成了这蛇胎女,若不生下这个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夏先生一脸绝望地瘫倒在地,并想起了几年前在乱坟岗发生的事。原来,那日看到巨蛇后,他并没有选择离开,贪心战胜了理智,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蛇,若是能够将其逮住,定能赚不少钱。巧的是,这大蛇正在产卵的关键时刻,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想到这,他拿起捕蛇叉,悄悄钻进了洞穴。
果真如他所料,大蛇几乎没什么反抗的能力,就这样被他给杀死了,而它的孩子也胎死腹中。事后,他扒掉蛇皮,取出蛇胆,有将其身体一点点切开。可很快,他就发现这条大蛇的蛇皮居然水火不侵,且摸起来十分柔软。想起捕蛇人的规矩,他心里有些不安,便找到了这个老道士帮忙。
老道士见到蛇皮后也吃了一惊,道士告诉夏先生,这是条大蛇并不普通,乃是一条修炼了近千年,快要化蛟的大蛇。夏先生在这时候杀掉它,肯定会折寿,说不定还会被大蛇的冤魂缠上。夏先生害怕了,求道士帮忙,道士也算好心,帮忙将这件蛇皮做成了一件寿衣,正是晓燕偷穿的那一件,而寿衣做好后,上面居然自动出现了一条蟒蛇的图案。
道士告诉夏先生,这件蛇皮寿衣,拥有延续生命的能力,凡是将死之人穿上,都能多活三年。在恩泽别人的同时,蛇皮也会自动吸收所穿之人的气运,以此来重塑肉身。他让夏先生开一家白事店,他则帮忙把蛇皮寿衣的名声打出去,让那些将死之人慕名而来,以此手段来帮助死去的大蛇重塑肉身,消除他的怨气。
可道士并不知道,大蛇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了,蛇皮在吸收别人气运的时候,并未帮自己重塑肉身,而是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孩子。直到那日晓燕偷穿了寿衣,大蛇便将自己的孩子放进了她的肚子里。如今晓燕成了孕育蛇胎的工具,只有让他生下蛇胎,此事才算结束。
夏先生听后,无力地瘫坐在地,此刻的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过错,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三年后,晓燕产下一名男婴,孩子出生的时候,无数条蟒蛇爬下山林,围在夏先生家。之后,一个黑衣男人上门拜访,一言不发地带走了男婴,晓燕也认出,他就是那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
事后,蛇皮寿衣上的蟒蛇消失,也失去了帮人续命的能力。夏先生则拿着这些年挣来的钱,帮家乡修桥铺路,救助难民,干了许多好事,家里再也没发生过什么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