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在由四个属性——极性(二元)、光速(视界)、熵(熵增)、妙性(混沌)——合围充盈的大世界背景中,允许物质、事件和意识具备超脱思维掌控而变化的发展性,不需要区分通解和特解,那么这个模型可用做何种用途呢?
在过去,似乎忽略或忽视了一些发散性质的重要程度,而且可能是极其严重地影响了我们对预期的前瞻能力。
观感被高傲的、自以为尽在掌握的心智所塑造,常常成为酿成大错的元凶。
人们不能轻易深谈,因为“辩证”的出现会迅速抹杀话题延续递进的激情。希望自圆其说的愿景,也往往因为反复来回的辩证过程,使得演说者自己都感到容易疲惫和趋于脱控的焦虑。
为何如此呢?
为什么在研习和掌握了众多知识、技巧之后,仍然不能确保我们对于某些看起来并不高深的问题都显得毫无预言能力呢?比如股票K线……
为什么在思想的深度和广度上都曾做出过那么多的努力之后,依然无法摆脱对辩证——那无穷无尽的形态——的担忧乃至恐惧呢?比如,鸡生蛋蛋生鸡……
首先,必须正视两个问题:一、是不是掌握的条件越多,就预示着越能获得精确有效的研判呢?二、辩证存在的意义本身是什么呢?
研判的有效边界
人类的思维一直存在着受边界条件限制的囹圄,从已知推导未知,从假设检验“真理”,从有形假想无形,从现象抽象规律……
一个笃定的边界,是猜想的基石。
就人类认知所取得的成就来说,这大抵是对的。然而,对的十分有限。
如果从每一次巨大进步的阶梯之上,向下俯瞰历史的台面,是很容易发现一个问题的:局部的正确开端,并不意味着能够合围成一个正确的整体全貌。
其中存在着的质变过程,无论多少个(两个或两个以上)局部缝合在一起,仅凭依靠累积“正确”的体量,是不能跨越的。
像摩擦力与惯性的作用机制,像天体运行的道理,像天雨降落的始末,像电与磁的统一,像波粒二象性的叠态……也许,下一步相对论与量子理论就能完成融洽,又或者未来人类对生死大秘有了明晰的探究。
所有关键的突破,都伴随着对已有认知的颠覆,但又确实是基于已有的基础,而获得的。
只不过,所有的边界条件加在一起,也迈不过的那道坎,在某些暗含的隐秘动力作用下,被填平了。而那种神秘的力量,却令人难以寻味和捕捉。
我不想说玄之又玄的东西,我觉得最真诚的表达是:我们常常把关注力停留在桌面上的种种事物上,而忽略甚至忘记了桌面本身。
像在统一电与磁的发现当中,我们第一次确立了无形的场的概念,这是以往从未发生过以科学正名的主流意识变化。没有这种概念,电和磁之间奇怪的协同效应,可能至今都会困扰整个人类。
像在没有牛顿运动定理诞生之时,惯性和摩擦力现象根本得不到合理的解释,而天体运行的轨迹,被意撰了无数个版本。力矩、质心这些无形的概念,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同样地,在波粒二象性的定性过程中,经典纯粹的波和粒的各自理论无助于解决这一离诞之事,直到核式结构模型的提出、波函数、概率波、能量跃迁和普朗克尺度等一系列科学思想工具的出现,才能逐渐被人们理解和接受。基本粒子会围绕一个核心,在一个出现概率最大、最确定的范围里不间断运动,这个范围形成一个抽象的核式结构,而结构的边界受到能级的管控;它在核式结构中做着的这个不确定性的运动,使得核式结构既实且虚,同时表现出粒子拥有尺度和质量的特性,和波动拥有振频的特性——所有无形的东西似乎都需要一个看似确凿的背景作为刻度和观摩的背景,而那张“桌子”就充当了这样重要的角色!
任何现象,最终的规律解释,都需要那个无形的背景,来承载无形的中心构造、核心构造或线形构造。
尽管肉眼看不见那面背景(“桌面”),但所有得以实见的客体(包括能感受到的实感),依稀间,都摆放在上面。假如一个学说涵盖了一切,唯独缺乏对背景的描述,它应该就不能被称为规律。
更切要地说,我们不能把总结球体、方块、杯子、蜘蛛、液体、气体等形态及其运动特征看作是第一要务,也不能满足于把它们随机可运动的范围总结成条件概念或限制性定律。因为无论再多这样的总结和感悟,充其量也只是在偏执错误地累积所谓的正确罢了,只有正视承载它们的桌面——那个支撑有形乃至无形的背景——的作用时,真正的有效边界才被找到了。
也许很难通过现实经验来告慰我们自己(在另一个比喻中):一切具象被无形的规律之绳所牵引,而无形的规律之绳也需要更加神秘隐遁的力量来提捉。
在一步步发现更深层次的规律以替代绳索的时候,无形之力正在被挖掘。它,应该就是我们终极求证的目标。
有效边界是由背景、实见客体和规律中介(规律绳索——比如定理、概念、经验总结)组成,由于往往忽略对背景的直视和探究,就容易陷入一种困境——二重悖一困境。
二重悖一困境
在一张桌面上,各色形态的物体在上方运动,直到向桌面运动而触碰到桌面以前,随机、对称、线性、惯性等,都能得到简洁而轻便的解释。
然而,桌面提供了硬质的边界、摩擦力、特定的温度,甚至是引力效应。使得之前所有的运动在跟桌面产生联系后,出现了违背之前经验的吊诡。
不仅在这个比喻之中,事实上,在每一次理论取得重大进步前后,都是再一次与背景产生更深层次融合的过程。
比喻到此结束。比起一张桌面的形象,背景层面要深邃和缥缈的多,且又无处不在。
设想,将两套运动理论,结合到一起,形成一套新的运动理论,以包容并囊括前两套理论中的所有运动特征。除了将两套运动理论叠加以外,它还应当具备什么品质呢?还需要解决什么问题呢?
这个时候,二重悖一困境就出现了。
当两套运动理论能够毫无阻滞地相加,使之成为一套更为完整的理论,那么之前两套理论便早早失去独立存在的意义了,而现实当中却往往看到,在结合为新的理论以前,两套(乃至多套)理论能够并存很久,而人们居然适应的很好,大多数都似乎没有遗憾和不满。
这说明,当两个合并成一个时,存在着充分的障碍和蒙蔽。
而且,当两个合并成一个时,那个一个,其实是相当难以被接受的。
譬如,电子理论和磁效应理论,合并成电磁效应理论;粒子理论和波动理论,合并成波粒二象性理论。
二重悖一,就是指,人们对于“二”接受适应得越好,对于“一”就越难理解体会。但原则上讲,“一”是跟背景产生了更深关联的一方,“二”是给予背景更多忽视的一方。
换而言之,二重悖一的困顿,来自随着理论加深,背景的参与度越来越高了,从而导致我们——基于现实经验——对理论产生的不适应感逐步激增。
尤其是在当我们意识到背景的参与,意味着新的理论将可以在更广泛的事物(万事万物)上进行验证,这一点就容易令人感到深深的震撼和怀疑!
我们习惯了将日常中的方方面面进行格物致知,也习惯于为分门别类的理论建立学科门户,不断细研下去,辅养专攻。但如今发现,在逐渐深入到触及共同的背景时,任何区分和差异都是应该被无视的。背景,使万事万物有了共通之处,也让所有的经验和道理划归统一。
产生困顿更忠实的原因,还不是要将每两个旧理论合并成一个新理论时都需要对背景这一“问题”进行苦思冥想的痛苦所致,也不是主导我们对已经掌握的所有理论必须怀疑所致,而是发自于如何审视“背景就是一切,一切即是背景”的认知态度。
在这一过程中通常的做法是——展开大规模的辩证。
辩证
我对辩证的理解是:辩证,是世界上最冗长、最穷举、最声张,而又最无聊、最爱把错误当正确讲的事情;集性理、格物、经验、活动于一身,却又本身一无所长。兴许,就是如我现在此刻正在做着的事情一样。
在一场交流当中,我觉得最过瘾也最空洞的,就是辩证地言论。
对于辩证本身为何物,历经竭思我才想到,其实就在于我们区致了主观和客观之说。
每件事每个节点上,因为都有主观和客观的区致,若要阐述一个完善的事物看法,就需要靠弥合在这件事这个节点上尽可能多的主观和客观的论点,才会有一种包圆的满足感。
尤其是在专业性极强的领域,普通人因为尚未掌握足够多的相关知识,产生不了客观与主观相当的论点,都不具备辩证的条件。
如此继往,难再有全才,去弥合世间所有的主观与客观,追逐终极的理论。
主观与客观,或说经验与理性,或说唯心与唯物,或说伦常与天道,或说是非与综合,区致是无聊、不当的,辩证是无奈、非必要之举。
当我们在研讨、评价、批判的时候,时常遭遇到动荡不安的事,——观点总有转寰的余地,没有一锤定音(除去强权)的把握,多年之后会产生心的看法。因为我们一直走在为了弥合主观和客观的途中。
辩证最大的坚壁,就是二重悖一困境,跨过了这一困境,视目豁然开朗,如俯瞰曾经。新的理论在手,过去区致的理论(两个旧理论)显得十分滑稽。
最大的区致就是主观与客观的区致,所以才会导致我们一直在路上,辩证到死。
同样的,两个旧有理论要合并成新理论,需要背景的参与。
主观与客观的合并,则要求背景进行前所未有的参与,就是主观和客观完成了合并的时候,便是我们与背景完全相容、我们也成为背景的时候。
当一切即是背景,背景就是一切时,辩证不再需要了,我们和背景的距离没有了,主观与客观的区致没有了,二重悖一的困境随风飘散……
背景
首先,我们再来干一件错事吧——理解背景是什么?
“我是现象。
起先我是无质能量——灰,宇外之物,游离在真空。(这种“起先”对客体世界毫无意义)
通过二元之门,来到时空1,我成为了有质能量——绿。在即将通过三元之门,去到时空2之前,我遭遇了随机参与。只要去到时空2,我就变成有质能量——蓝或者红的其中一种。而将去还未去到时空2之时,我是蓝和红的叠加态。
我还会通过越来越多元化的门,经历一次一次的叠加态,遭遇更多的随机,变成后世不同的模样。
我的故事是一串历史,一串关于时空的历史。我也是我自己,是一个完美的背景缩影。
我是现象。”
开端(二元),边界(时空代际的视界),现实底(熵值),内凛(混沌),这一切为现象提供了随机的欢愉,历史路径的总和。
这就是背景与现象的相互作用机制。
但更准确的描述是:任何一个现象,都跟背景的开端(二元)、边界(视界)、底(熵)、内凛(混沌)关联且统一;现本身的存在,即背景的存在;背景以外,没有“有质能量”——现象。
主观和客观大体的区致原因,在于客观上只能看到现象,在主观上才能模糊地感受到背景,人类的解释力,总是在做着不停弥合主观和客观差异的工作——辩证。
事实上,每个现象都是背景的一个缩影,背景既为现象提供着场所,现象也诠释着现象。
因此,主观与客观本身应该不用区致,因为背景是唯一的,现象的纷繁复杂并不改变如此。客观对事物进行严格地界定和细分,主观则追求至高至尚、一叶知秋、一概而论,其实应该毫无分别。
当主观与客观合并完成以后,我们也就与大世界交融为一,世间再无可辩。
综上所述,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通往真知的途径。然而我会告诉你,人类已走到了多么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