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上海?”
“嗯。”
“哦,我在北京。”
箫筱打开QQ聊天记录显示在一个月前,是的,她和他之间没有什么能说的了。她努力维系着关系,可是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
或许,是外面的世界太繁华,他早就忘了她;或许更早,在他再次转学之后;亦或许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尽了。一下子的情绪波动,让她不小心坠入时光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我叫顾南,顾城的顾,南方的南。”
这个新转来的男生,一脸阳光,还有着这么诗意的名字,还真是少见。箫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作为班长的她,掐指一算,老师肯定会安排她帮助他熟悉环境。果不其然,老师发话了。箫筱呆呆地应了下来。
可是,那时的箫筱不知道顾南会成为她的无可奈何。
只是那时候,大家都知道,箫筱的小跟班叫顾南。
“书这么重我帮你搬吧!”
“大家安静,班长有事要说。”
“我这里还有好多草稿纸,送你不谢!”
“怎么能不吃早餐呢,给你这些吃的,不要太感动。”
“这个题有另一个解决办法更简单,我教你,不要太崇拜我。”
“你笔记写得太笼统,我帮你补充好了。”
……
一次次地帮助让箫筱有些意外,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莫名其妙地闯进她的世界,她相貌平凡,成绩和相貌一样平凡,若硬要说点什么,那大概唯一的特点就是班长,而她也只是个班长。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班长。或许,是因为她年龄最小,其他同学也都让着她。或许,是因为她从不多话,但说到做到。是的,她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就像她讨厌总说着要回家却从未露脸的父母。虽然,她很讨厌“留守儿童”这个称呼,但她更心疼她的爷爷奶奶,一直爱着她的爷爷奶奶。
她的世界太冷,他本不该来。所以,她好好地保持着距离。或许,等他自己觉得没味了,就会离开的吧!毕竟,她不太会拒绝别人。亦或许是因为舍不得吧!因为她不敢赌,怕输不起。所以,只有保持距离。
日子过得很快,她依旧中等生的成绩,在这所省重点高中高手云集的地方显得不值一提,似乎连老师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中等生身上。然而,顾南成绩优异,是老师心中的重点保护对象。所以,在班里同学们开始疯传顾南喜欢箫筱,事情终于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
都两节课过去了,顾南还没从办公室出来,箫筱握着的笔在草稿本上戳出了深深的洞,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虽然,她的表现已经告诉别人,她对他为她做的种种并没有半分好感。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
他从办公室出来,深深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表情,却在看到箫筱的目光后下一秒转换成了笑脸,像是在告诉箫筱自己没事。又是那种阳光一样的笑,很干净。箫筱急忙收回目光,转向书本。奇怪的是老师也没有找箫筱谈话,另一方面,或许是高三的原因,大家对于八卦都没那么多精力去起哄,一切又显得那么风平浪静,箫筱也不知道顾南和老师谈了什么。只知道,顾南转班了,去了隔壁火箭班,是他一直不想去的班,他说里头太死板没有人情味。但他最终还是去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顾南却不再和箫筱亲近,虽然在隔壁的班里,箫筱却几乎没有再见到顾南,箫筱有些失落像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她知道这是对于他俩的最好的选择。
时光依旧毫不留情地流逝着,只是,箫筱开始努力学习,学着做笔记,学着做习题,不懂的也开始去问老师,学着去解决问题。箫筱的抽屉里会无缘无故地多出几个笔记本,毫无疑问,笔记本里的东西让她收获不小,做起题来也是事半功倍。慢慢地光荣榜上开始有了箫筱的名号,老师也开始看到她的努力。
距离最后的考试还有一个月,箫筱却生病了,那天晚自习,箫筱发高烧,昏昏沉沉的,头顶的吊扇还在肆虐地高速旋转着,同学们也都沉浸在题海里。没人注意到她的不适。恰巧老师走了进来,箫筱想要打起精神来,却还是让老师看见了。老师将她带到办公室就发现她发烧严重,就说要联系她的家人。
她固执地让老师别给家里打电话,她不想让自己爷爷奶奶着急,“我会自己去看病,老师您就别担心了,我有退烧的药。”箫筱勉强挤出笑脸,掩不住憔悴。老师见箫筱这般便说道:“你先出去吧!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箫筱也不再多说,她知道老师多半不会同意不打电话给家里的。走出办公室,想着该怎么办,一时着急。却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眼前这个人,除了顾南还会是谁。顾南一脸严肃地说:“你还真是不让你省心,怎么发烧这么重?也不会照顾自己。”,箫筱却没忍住哭了起来,说道:“怎么办?老师要给我家里打电话,我不要他打电话。我不想让我爷爷奶奶担心。”顾南一时手足无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箫筱,他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箫筱却一时无力没站稳,顾南眼疾手快伸手稳住了她,便背在背上直奔医务室。一路上箫筱呢喃着说,“怎么办,我不想让爷爷奶奶担心。”“我好想和顾南去同一个城市念大学。”顾南的心像是被什么硬物打了一下,狠狠地痛了一下。“我知道,我都知道,傻瓜。”顾南念叨到。
箫筱醒来发现自己在医务室里,然后,就看到顾南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堆的药,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告诉她这个怎么吃,那个怎么吃。比了比额头的温度,箫筱错愕地看着他,有些发呆的表情。
顾南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烧坏脑子了?”回过神来的箫筱给了他一个白眼,拍掉了他的手。顾南嗷叫了一下,故作疼痛地说:“力气那么大,看来是没事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没看到你表示一下,还动手打我,简直没良心。算了,谁让我大人有大量呢,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对了,我刚才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就在这待着吧!”
箫筱差点忘了还有这事了,回过头来看着顾南,眼神里透着,“然后呢?”顾南看出她肯定是担心老师会打电话的事,故做为难状,“可是,可是……”箫筱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好多,顾南憋不住笑道:“可是,老师说不给你家里打电话了。”箫筱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枕头就给扔了过去。
顾南接住枕头问:“你想去哪个城市念大学?”箫筱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没想过。离家近就好吧!应该就在省会城市。”她知道,他的城市是北京,而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追上他的脚步,所以,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至于省会城市,的确是,她还有爷爷奶奶是她的牵挂,她不想走远。顾南留给她一个微笑和一袋药之后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箫筱叹了一口气。直到高考便再也没见过顾南,成绩出来之后,箫筱属于超常发挥,意味着她能去北京了。她高兴极了,给顾南打电话,却显示关机,是的,顾南消失了。
她依旧去了北京,期待能在哪里遇见顾南,爷爷奶奶虽然担心她走那么远,但更多的是煎熬,孙女去了首都城市,在村落里也算小有名气。简单购置行李,却在街头偶遇老师,箫筱礼貌地问候,老师一脸笑容说道:“哦,是箫筱呀!看你发挥不错,考去北京了,老师真开心。想想时间过得真快,那时候,还担心顾南和你早恋,是顾南来找我,说是他单方面喜欢你不关你的事,他说他会转班去火箭班让我别找你。他去火箭班的事我多次找过他,他的爸爸妈妈也多次做过他的思想工作可是他就是坚持自己的选择,他的父母拗不过他,他才转来我们班的。想来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箫筱却在一旁,愣着说不出一句话,半天才问:“那老师您知道他去哪里读大学了吗?”老师想了想说:“他呀,他先前收到北京好多大学抛来的橄榄枝,可是他一直没有什么行动,只是后来也不知道他爸妈和他说了什么,他爸妈在上海家大业大,他爸妈意思是想让他去那边念完大学就打理家业。可他一直反抗,就你生病那天,我刚想给你家人打电话,他前脚走进来告诉我,你在医务室,已经在治疗了让我别给你爸妈打电话,后脚他爸妈就进来了。后来,他就决定去上海了。”
箫筱强忍住泪水,和老师道别后,箫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一路上都在想着老师说的话,想着要去的城市还是没有他,想着他为自己的所做的一切的一切,想着他的笑……
猛喝了一口凉水让自己清醒。不知不觉,已经是来北方的第二个秋天了,一个月前,顾南的QQ头像亮了,她纠结了很久还是发了消息过去,之后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那么久没见,没说过话了。
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便不想再说了。或许,说了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就像,箫筱不会告诉顾南她有多想他。不知道上海的地铁是不是和北京一样拥挤呢?不知道上海的夜景是不是和北京一样漂亮?不知道在上海的顾南有没有和在北京的箫筱一样想念着对方?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
你在上海,我在北京。知不知道我在想你?
“但我知道,星河在上,波光在下,我在你身边,等着你的回答。”看书看到一句话也会想起你,你看,我是多么幼稚。
“最近很忙”是个很好的借口。我曾以为我会写文章一直一直写下去,就像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一样,可时间没有因为我的喜欢而减缓我忘记你的速度,时间模糊了记忆里的样子,我模糊了时间。
有时候,我想让自己更优秀,优秀到有一天可以站到你身边告诉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可以,等我大学毕业,你还没有喜欢的人,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不知道是习惯喜欢还是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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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八卦也容易发酵。
暑假的补课来的突然,前一天晚上还在和爸爸妈妈,后一天早上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回到爷爷奶奶家后,就赶来学校了。才初一就为中考准备了,补课班里都是一群玩得好的,我来得晚,教室几乎坐满了,还好闺蜜旁边有一个空位。
后面那个男生,初一一个班我是知道的,毕竟,身旁有一个那么八卦又爱说话的闺蜜。故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关注你,而她们也在说你喜欢我。
桌兜里出现的冰红茶,书本上有你写的笔记,午休时霸占我一半桌子的胳膊,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不知不觉我的生活里竟有了许多关于你的东西。
读书的年纪,“喜欢”就是看着顺眼,说着永远也要在一起。就像头顶的一片天空和脚下的一片土地就是整个世界的范围,而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人都是善良的人。
可后来的世界很大,大到我们还是走丢了彼此。
我也曾信誓旦旦告诉自己要彻彻底底地忘记你,可一不小心的久别的重逢,就会让我功亏一篑。就这么一点大的读书时的朋友圈,耳旁常传来关于你的消息。
我说,你好像变了,成熟了,长大了,不太像以前的你了。
你说,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我说,就是那种笑起来很好看的人呀!
你说,哦,也就是说现在长“残”了,长毁了,不帅了是吧!
我说,没有啦!现在也很好看。
我很纠结,喜欢会让一个人变得卑微,而我那么好强,怎么会让自己“狼狈”。喜欢又怎样?告诉了你又怎样?长大了,我们都有枷锁,喜欢一个人需要勇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你看,其实我很懒,懒得认识其他的人,懒得再和另一个人互相了解共度一生,我是不是很傻。
我不会去难过,你会遇见更多的人,更好的风景。他们都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看,他们说了这么多,我还是只想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很笨。可是我还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我在等你,而你不会知道。因为,我不会告诉你。
我不知道是习惯喜欢还是喜欢。或许,未来有人能治好我的“懒病”也值得我去认识了解,我想着有一天我会遇到我的命中注定,那时候,我会告诉他关于我的曾经。到那时候,或许,你的生命里也会出现另一个女生喜欢你,照顾你,听你说着你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