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闲散心情

文、天使不跳舞

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次旅行，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一段兴起的念头，便有了这样的一段水乡之行。

      这是一个清清冷冷的梅雨天气，没有带伞，因为酒店准备的都是那种大大长柄的雨伞，不方便携带。跟酒店定的一日游，省去了自己找车买票的奔波。冒着雨冲向几米外等候的中巴，是谁说雨中散步浪漫？淋在身上的，不仅是渐粗的雨滴，也许还有不可预知的感冒。

      然观水乡，应也如观西湖，应是烟雨中游最为合适。淅淅沥沥淋下来的，是烟雨江南的韵味，抹不去那股喜悦的心情，因为即将要看到江南十大水乡之一的乌镇。听闻我们要去的乌镇是最具文化气息的小镇，据说在这个小镇，历史上曾经出过64个进士，161个举人，如茅盾等名人、沈泽民等名人。坐在乌镇小河边的廊棚下，欣赏小镇的风景，体验这个小镇所具有的文化氛围，实有「天上人间」之感。当然百闻不如一见，且让我们一同前行。

      与我想象中不同，小镇的入口竟然是一座房子，呵，这许已是旅游业发展的弊病。天虽下着细雨，但还是阻隔不了拥挤的人群，屋檐下盛开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雨伞与身着透明雨衣的人流，只有我是淋着雨的吧。心念方动，突忆起一些佚名的句子：荣华花间露，富贵草上霜，不比谁弱谁强，不求利多名扬，寻一知已爱人，戏青山绿水，观鸟语花香，讲人生真谛，说快乐良方，潇洒度时光。人生不过如此罢，最大的幸福，是知己与爱人并存。剪票后，记下集合时间，我便自行自路。一入小镇，映入眼的，首先一艘艘停泊在岸边的船只和这样一座古柏的木桥。

      下着小雨，青石板是润湿的。忍不住要向船上跳了，可望望木桥，又有忍不住要向前踏的冲动。每个地方都有美丽的传说，而我听过最动人的传说就是，如果你能与相爱的人执手的完整走过一座桥，那么你们就能相伴一生。

      看着别人三三两两地执手而过，心里是羡慕得紧的，可是不急，乌镇水网密布，镇内的主河道支流无数，自古桥梁众多，最多时多达120座，有“百步一桥”之说。千百年来风雨侵袭，但镇内仍存古桥30多座，足够我走上一天的，还是先看看小镇的风景吧。清建筑的木制房屋，早已摆满了现代的气息，除了仿制的旗帜，古色的灯笼还可以依稀当年的风貌，只有那记着几百年沧桑的青石板，还在继续着它的使命。

      转角处看到石桥，飞檐白墙，虽然斑落也是因为时光的铬印。迷蒙的石桥上，有着谁正牵着爱人的手走过。看得见的是雨滴，看不见的是思绪，石桥不语，细雨纷飞，有一丝丝的新绿正从石桥缝中绽开。微笑的摄下这个镜头后，这样的场景，分明是我多年来寻寻觅觅地那一个，只是常常惊醒的梦里，是否曾有人如他们这般相伴走过，如桥上的游客，如桥对面的我。

      沿途慢走，岸边杨柳青翠欲滴，轻拂着春天的气息。乌镇的民居相对集中在观音桥以东，大多为清代民居。这些民居保存十分完好，梁、柱、门、窗上的木雕石刻十分精湛。和许多江南水乡古镇一样，乌镇的街道和民居都沿溪、河而建，尤区别于其它水乡古镇的是乌镇人家的特有水阁。所谓水阁，就是民居的一部分延伸至河面，下有木桩或者石柱打在河床中，上架横梁，搁上木板。水阁是真正的“枕河”，三面有窗，凭窗可览市河风光，午夜梦回，枕下流水潺潺，别有一番情趣。若有一日能在此定居，应是闲情人生，瑕意心情。

雨停的时候，流水似乎也安静了，石桥远远地和我对视，凌空掠过的，似乎已是千年的时光。我看到的是人群，古老的房檐下，有着什么人来了，又走了，象这桥下的水，岸上的树，早已不是旧日容颜。这样幽静绵长的青石桥，是否一直如此热闹喧华着，不管千年还是一瞬。

飞檐白墙，道不尽的百年苍桑。水波荡漾，划过，是你古老着凝视的眼。密密的船只停泊，这样商业化的气息里，隐约可寻当年繁华的身影。

漫走在古镇里，游走的是思绪。

多少人来了，又走了，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季，然青石路会记得曾经的一切，因为你我曾从它的身躯上踏过。楼上望去,安静的房屋,静默的流水，有谁曾在桥下留影? 相机里留下的是身影，记忆却不在时光里，斑谰的岁月里，不知道还可以追随多少代风雨。旧日亭台今日人,又有着什么不同?这样潮湿的记忆里,有谁会记得他们曾牵手走过?你若是微笑着，那定是欢喜，如红红的笼笼下络缕的人群。还记得大红花轿吗？那初嫁的新娘，带着如何忐忑喜悦的心情，在轿夫的摆晃哼唱中朝着幸福的憧憬走去？这远古的戏台里，曾唱过多少悲欢合离？

      由于时间关系，我经过的桥并不多，但这些古桥样式因地势不同而纷繁多姿，或石拱、或平铺、或雄伟、或轻巧，印着飞檐白墙，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乌镇物产丰富，主要特产有：蓝印花布、杭白菊、丝绵、三珍斋酱鸡、姑嫂饼、熏豆茶、三白酒、晒红烟等。其中尤以三珍斋酱鸡最为出名，没吃到三珍斋酱鸡，倒在路边小店的茶馆吃了碗酱鸭面，乌黑的酱，厚厚的鸭肉，却不腻口。看了纺织的过程，千丝万缕理顺成布，该需要多大的耐心和精力。古老的织布机，古老的手艺，不知道还能流传几代人。

      时间快到的时候，终于可以坐上小船水中游，听船夫的江南小调，而岸边的柳枝正吐新芽。是谁曾说：能不忆江南？如果你没有忘记，那么我会记得，曾在这样一个雨季里，杨柳轻拂时，我在你古老的记忆里留下了足迹。虽然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但是我会记得，我曾与你相伴过这一天的雨季。

再见，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