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正在还乡

少女们,正在还乡。这是我刚刚在微博转发的辛波斯卡的一句诗歌。

爱诗的我读诗不多。辛波斯卡的诗集是我自己买的,有一阵晚上勤奋,睡前读几首诗。中了人设营销的毒,艺术欣赏以外,读诗给了我多一重的满足:文艺的仪式感。我是真的喜欢辛波斯卡打趣似的诗。没那么多暴力美学和生命苦难,有的可能是小资产阶级对于孤独自嘲式的解释。满腔志趣无人沟通是挺孤独的。“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和“这里躺着如逗点般的一个女人”给我的诗意是一样的。我读诗不多,一共就三本诗集。另一本是好友送我的野夫诗集。那时候我们流行赠书,生日、儿童节等等节日期间,往来密切的话就送一束花或几本书。比起收礼物,我更喜欢送礼物。礼物一定是精心挑选的,但送过后,送了什么、送给了谁这样的信息随着时间推进会完全遗忘掉。毕竟情谊之外,送礼物只是彰显自己品味和志趣的一个仪式。送给了你,言下之意:我希望你也是这么有品味的人。在我年轻的生命中又一次搬家之际,我努力尝试把所有书都看完,再去决定哪些带走、哪些送走、哪些丢掉。这本诗也在计划之中。具体写了什么很难回忆起来了,这本诗并未给我带来什么灵感或绵密的情感体验。唯一的印象就是:野夫的诗像中国摇滚乐一样晦涩难懂,给我感觉是在宣泄愤怒、不满和生命的艰辛。我的第三本诗集是真正的诗集,集合了古今中外的名诗。这样的书读起来没有负担,随便翻到一页,读一两首诗,给梦一点灵感。我读的诗仅限这些。

我也读诗,替人上过诗歌赏析课,自以为大致知道一个品鉴诗歌的框架。然而面对其他更加信誓旦旦地谈论诗歌的人,不论对方是对或错,或我想给他们推荐辛波斯卡,都无法获得倾听。也不是说选择闭嘴。虽说也是选择了沉默,但沉默中总会观察。明面上,我并不以学识高低评价一个人。但当其他人以学识高低评价我的时候,还是做不到不生气。比如《源泉》这本书,我读了五分之一选择放弃。对白太多、偏见太强,强调个人天赋而不关照社会和人类的逻辑让信奉中庸之道的我读起来非常辛苦。太多好书值得去读,为什么要以“你读不懂,你的智识不够”来给我打标签呢。延展开来,就是工作上的不愉快。

还乡之日,还是拉长镜头,以人生为背景谈论当下的我吧。看朋友圈、发微博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可笑。当我打出“peace of mind” ,准备配上一张刚拍的午后落地窗边的咖啡桌的照片时,突然就想到:我到底做什么呢!当我在意小我的细微感受、工作怎么办的时候,同龄人、甚至比我小的人都已经创造了新生命,成为了母亲的角色,或者拥有了其他强大的使命。可能不具备对比性吧,但我感受确实如此。有人告诉我,这个阶段,工作不是全部,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或许不是特指婚姻。我接收到的信息是婚姻赋予生命的意义。当我在想过年期间要看什么书、什么电影的时候,我想到我的父母可能过来打断我,跟我谈他们的苦。与此同时,送我诗集的朋友可能在见对方父母,安排人生重要事宜,忙碌、充实、喜悦。我并不怀疑我所选的生活的正当性,我只是希望像无忧无虑的人一样,不去在意工作是否失落,尽可能地享乐、体验生命。如果在我享乐的过程中,偶遇婚姻,那它只是一个add-on。

那么这个年,希望我停止庸人自扰、庸事也停止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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