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记读后感

黄金欲支配下的人生

《金锁记》是一个发生在上个世纪30年代初的故事,讲述了主人公曹七巧三十年间惊悚凄厉的人生。曹七巧这个人物形象体现了作家在视域侧重上对人类感性生命欲望里的关注,并以在人类感性欲望的挖掘中寻求对人性认识的深刻内涵为意旨,引起我们对人性内涵的思考。

在张爱玲看来,人性之所以恶,皆以为种种欲望而起,人最终逃不脱欲望的支配,这是张爱玲发现的人性的特性。曹七巧正是被黄金欲压得变形或异化的人。在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中,妇女没有独立的政治经济权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的封建道德要求她们依附男人,曹七巧的男人是一个残废,不可依靠,她只有在勾心斗角中牢牢抓住金钱,逐渐变得自私残酷,甚至疯狂,在人性扭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在自虐和他虐中毁灭自己也给家人带来严重的迫害。以下是我从曹七巧的悲剧命运中挖掘的人性内涵:

(一)曹七巧性格泼辣强悍,活泼率真,渴望被爱。封建宗法制下产生的畸形婚姻,是她人性扭曲开始的环境。

曹七巧出生于油麻店,自小父母双亡。她性格泼辣强悍,没有受过多少教育,言行粗鄙,她的愿望不高,只要能够找一个对她多少有点真心的男人就够了。然而,贪慕荣华富贵的哥哥把她卖给了没落大族姜家,嫁给患有骨痨的没有人气的二少爷。娘家把她当成商品,夫家把她当成生育工具,卑微的出生使他饱受轻视,尽管挖空心思讨好别人,但是老太太对她不屑一顾,妯娌们对她嗤之以鼻,连丫鬟也瞧不起她。

从曹七巧非人的生存环境中,这场以黄金交易为要冲的婚姻中,她孤苦无依,饱受心灵的煎熬,却又无处宣泄。这桩没有爱情的婚姻困扰了曹七巧的一生,锁住了她的人身自由,扭曲了她的人性,金钱成了她的唯一中心和精神寄托。

(二)性欲望和性压抑。

七巧唯一爱过的男人姜季泽,寄托了她的全部情爱,“多少回了,为了要按住自己,她全身的禁锢和牙根都松动了”。然而,分家时为了几个财产,曹七巧愣是扑灭了情欲的火焰,与姜季泽争夺财产。七巧和季泽的第二次见面更体现了情欲和金钱欲的搏斗。她发现鸡泽并不爱她,他的眼里只有她的钱,看清楚现实的那一刻,疯狂和愤怒从她的心中爆发,“好容易她死了心了,他又来撩拨她。她恨他。……突然把脸一沉,跳起身来,将手里的扇子向鸡泽头上滴溜溜掷过去……”鸡泽的冷漠和势力深深地刺伤了她。曹七巧无奈而残酷地扼杀了自己最后一点情欲,她随之从追求“色”转而追求“财”上, 她人性的内涵几乎全部被钱充塞,“人是靠不住的,只有钱才靠得住”,曹七巧逐步地一点一点地变成了金钱占有狂。,并产生了虐待心理和性变态心理。

(三)疯狂的金钱欲。

认为自己的财产是用青春换来的,死死护住金钱,对任何一个进入其生活圈的人无不高度警惕,对自己的儿女也不例外。长安,长白和侄子春熹一起玩,春熹只是怕长安跌倒而抱住她,七巧却认为他是看上长安,想要霸占财产,出言恶毒,把春熹赶跑了。骂长安不该丢了褥单,带老妈子到学校索要学费,认为给长安提亲的人是为了她的钱。破坏长安地婚姻。如此种种,都体现了她彻彻底底成为一个疯狂的“守财奴”。

(四)虐待心理和性变态心理。

按弗洛伊德的理论,如果一个人的情欲的施放得不到现实回应,那就会以种种非常态的施放取得满足。曹七巧恋子妒女的行为,恰恰反映了这一人性特征,她嫉妒儿女的幸福,虐待女儿,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别人也别想得到。

恋子:与儿媳争夺长白,与儿子的谈话姿势超出了正常母子的范围,整夜盘问儿子与儿媳的隐私,并且大加渲染地将它公布于众,亲家母羞愧难当。正是因为曹七巧对长白的变态恐怖的控制欲,导致两位儿媳于一年之内驾鹤西归。曹七巧想在儿子身上找到高度的性压抑。此后,长白不敢续弦或纳妾,终日寻花问柳,像一具行尸走肉。

妒女:怕长安不安分,到处乱走,和男人来往,家里的财产被男人霸占,就给她缠脚,把脚缠成残废脚。读书后,步入学堂的长安健康充实了许多,但曹七巧心中不爽,打击她,羞辱她,最终她辍学回家。宁可让长安抽大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曹七巧一再阻扰长安,使长安成了老姑娘。好不容易找到德国留学回来的童世舫,曹七巧却心中嫉恨,羞辱女儿使她取消婚约。当童世舫来找长安,竟然说长安在抽大烟,诋毁长安,彻底把长安的爱情变为泡影。

我们可以看到七巧的嫉妒、贪婪、扭曲等都是她作为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在人性上得不到满足所造成的悲剧。她是一个封建婚姻制度的受害者,不符合人性的生存状态使她从一个年轻活泼的生命变成“玻璃匣子里的蝴蝶标本,鲜艳而悲怆“。悲剧一样的命运剥夺了她的青春、她的幸福、她爱的权利。心灵只有孤寂冷漠痛苦的她,把报复与宣泄的利剑指向自己及自己的亲生骨肉——变态地恋子妒女。曹七巧作为男权社会的牺牲品,她人性的扭曲从一个侧面写出中国女性的不幸,揭露了冷酷无情的封建社会所造成的人性泯灭的巨大阴影及人们生活状态的荒诞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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