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2

                                                我的2012

      这一年,父亲经历了一场磨难。不止一次,我试着想从2012存档里划掉这页记录。但是,心里的疼却越不过这道门槛。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这样的情感似细水长流,碧海无波,而那个剪影却根深蒂固在每一寸肌肤,每一粒细胞。

      这一年,四月天在队委竞选中第三次成功入选二道杠,并入选区级三好学生。对于儿子,有我一辈子的遗憾。我没能给他一个希望中完整的家。即便打了这么大的折扣,他依旧表现得很优秀。是的,在一个母亲的心里。至少是高出我最初的期望值。

      年末的时候,柴静出书了。第一时间在网上参加了预定。期间正赶上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我是跑着到楼下去取书的,快递员很歉意的样子。接过书的心情显然还是抢了雪的眼。书写得非常好,和想象得一样好。感触点很多,甚至还流了眼泪。这个今天看上去已经足够光鲜的女子,真实记录了从央视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光鲜背后又横亘着多少的冷暖自知,而又是多少的艰难与沉淀,堆积起今天如此被喝彩的舞台。

      柴静引用卢安克的那句话最能表达此刻,此情。他说:如果那么容易的话,还要这么漫长的人生干什么呢。借这句话送给自己。以此自我勉励。

      还是年末,邮箱修好了,换了新锁。握着钥匙,心里有点小小的神圣。从邮箱里取出来的是一摞摞的报纸和广告,却再也收不到一封盖着邮戳从远方寄来的信。我有多久不曾写信,又有多久不曾收信。那些飘着墨香带着温度的信笺,在记忆里活着,也在记忆里死去。而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又在哪里活着?!又在哪里死去?!

      这一年,身体感觉大不如从前。这疼那疼的时候,心里就会产生莫名的恐惧。倒不是怕死,唯一的不甘心,就是父母老了,儿子还没长大。

      这一年,说过很多违心的话,做过很多违心的事。你不是我,又怎会在意我是否咬着牙坚持过。日子就像那些碎布条,怎么也缝不起来。我不喜承诺,也不喜被承诺。做永远比说要艰难得多。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去交费的时候,顺便打了最后三个月的话费清单。猛然发现一百天的记录里,短信一栏的费用是0.10元。这个数字就这样赤裸裸地将生活清空到零状态。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合上书已是深夜。我倚在床头,膝盖和胳膊隐约有些钝钝地酸疼。睡不着,突然就想起了史铁生先生。两年了,也是这个日子。他,可好吗?

      闹表在嘀嗒嘀嗒响着,不知疲倦。一个迫切的声音在心里呐喊了很多遍,之后,被我编辑成了一条短信,却找不出一个可以点击发送的号码。我一个字一个字删下去,手指在转过身、锁了门的落寞里独自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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