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hort History of Science to the Nineteenth Century

科学的舞台——简洁性、普适性、因果律、自然同一性、物质连续性、活力论、机械论、目的论和决定论

作为一个工科生,对现行体制下所规范的思想及行为所能做出的最明智的评论或者说是见解毫无疑问应当归属于科学史的范畴,然而对每本书的评论,或者说是读者从中获取的感觉,都不应当是单一的对“”的关注和反思。

《科学简史》是Charles Singer 1959年出版的现代科学史研究著作,尽管二十世纪下半叶科学的迅猛发展让这部简史缺失了一部概括科学发展历史的著作应当叙述的有关更加离散或者说是更加团队化的科学研究的发展方向的内容,但其对科学含义的深刻剖析以及从对科学在人类发展历程中做出的影响中分析出的科学的各种性质,足以表现出一个科学史作家于其研究内容的超人素养。这种素养本身是不决定于作者所信仰的宗教的,或者——对中国人来说,是其所秉持的某种唯物主义思想,因此其所导向的对历史的总结对未来的预测相对于决定于体制和舆论准则的被规范的思想所导向的对历史的总结对未来的预测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一篇评论性的而非被规范的读书报告而言,叙述一遍所读书籍的内容完全没有必要,况且《科学简史》的书名就已经以极其简洁的方式概括了书的内容。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大多数人不会满足于这种四个字的精炼概括,这个问题和科学史以及近现代某些伟大思想的发展史上的某些现象不谋而合,这即是科学的简洁属性与其发展过程的复杂性的鲜明对比。在这种情形下,类似于各类社会学科的发展,在科学的发展史中也有很多矛盾的、令人感到疑惑的问题。


科学体系的奠基主要由希腊和雅典完成,这其中显示的科学的一条属性——,其本身也体现出作为奠基性属性所应当具有的矛盾性。泰勒斯——科学历史舞台的一个标志性人物,希望从对万物本源的问题的思考中发现终极的法则,并将寻找变化多样的世界中的永恒不变设定为自己的目标——有趣的是,本书的作者对科学的定义是:对解释世界的法则秩序规律的永恒追求这一动态过程。也就是说,静态的理论是不具有科学属性的——这种对科学的定义当然可以解释为什么泰勒斯以及他的学生对万物本源的定义(或者说是描述)在今天看来是荒谬的,同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类似于占星术与炼金术这类异学在当时被称为是科学的一部分,但是这种强调动态过程的定义却无法解释人类或者说人类中的某些代表性的人物对一种的信仰——那是科学吗?当我们相信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可以被一种普适性的理论解释的时候,我们相信的是科学吗?

在此阶段,希腊人的科学传统使得他们对物质世界之永恒性普遍性的信仰先于其他文明的人们。查尔斯在《科学简史》中直接将对稳定因果联系的信仰称为“宗教”——这本质上是一个信念问题。这种信念问题在科学上的显示尤为突出,当我们相信某种自然现象或者实验结果有其产生原因,或者说当我们相信某些现象之间存在某种联系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证明这种联系是的确存在的,我们只能从中得到一种,并将这种映射关系当成是自然法则在实验中的表现,只有通过我们内在的信仰,这些映射关系才会被接受为因果律确实存在于自然世界的证明,并且这些映射关系本身就是因果律在人类世界中的体现。此类思想对整个科学界的影响一直延伸至今,包括爱因斯坦在内的众多秉持着自己宗教信仰的科学家所做出的对自然运行法则的解释,以及现今的热力学混沌学量子力学等一系列科学理论,都不可避免地要面临这种科学于众多哲学思想中的尴尬位置。位于因果律之内的科学被承认为现阶段能够达到普适目的的科学,而位于因果律之外的科学似乎也不应当被否认为不可发展的一类科学。

对亚里士多德自然哲学的彻底摧毁导致了造反世纪的知识革命,而现代科学就是这场革命的产物。

这也许并不是我们难以理解或认同亚里士多德对宇宙的看法的原因,但却能够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的承认的思想,即相同的原因无论何时何地都导致相同的结果。当然,亚里士多德所认为的天地规则不同的哲学看法在今天的哲学体系下看来不过就是当初神学将精神分级的思想,但这种思想在近代物理学重新考虑过空间和时间的概念之后显得尤为重要。奇妙的是,在这种看来并不怎么严谨的下诞生了自指于其证明过程本身的精神分级的思想,而在这种否定自然同一性的哲学思想下,思想持有者自身保持着对一般性理论及普遍图景的追求。在古希腊伟大思想家尝试建立完整的思想体系的过程中,此种矛盾的解决问题由对秩序的种类的探索以及秩序之间的相互联系承担,但显然对这些问题的思考结束于的方法的建立之后。

在文艺复兴或者说科学脱离哲学发展出自己所特有的有限目标的方法之前,还有两类值得讨论的矛盾:一类是物质连续性的坚信与原子论的矛盾,另一类是活力论机械论的矛盾。这两类矛盾的延伸一直影响到现代物理的建立,直至今日,这些恼人的思想仍不只是哲学范畴的内容。光的量子化、空间长度的量子化、时间长度的量子化以及能量的量子化都显示了原子论所暗含思想的广阔发展空间,而微积分的思想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们对一个连续的世界的理解。作为一个偏爱“进化”的活力论和目的论者,亚里士多德相信“某种特定规律的存在一方面对于任何生命现象是必不可少的,另一方面还能够所有这些现象以预示完美生命个体的出现”——在现代科学发展出有限目标的方法之后,活力论显然更偏向于生命科学的研究,而机械论则控制了大部分的近代科学。此种分歧,不知道是科学的固有属性,还是科学发展过程中的选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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