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评剧的感情

  那时候暑假刚开始,大队里的喇叭就会响起,高声宣布要演什么电影或者有什么剧团演出的消息,八十年代上小学的我们就是在这熟悉的大喇叭声音里度过的!其实无论唱戏演电影或者京东大鼓,乐亭大鼓,这些声音通过大喇叭会传到村子的四面八方,不想看但是想听的就坐在家里听照样过瘾,我父亲和几个伙伴都是坐在家里静静的听,还不停的讨论一下内容。我喜欢搬一个小板凳坐在人群里认真的听,听戏的场子很大,能坐5千人,村子里共两千多人,十里八乡的亲戚朋友听说这里唱戏也会赶来看戏,场子里挤满了人,他们或住在本村的亲戚家,或三五成群的结伴同行,到夜里十一二点钟回家也不怕,虽然没有路灯,摸黑走路也是乡下人的一种乐趣,有时候有人会恶作剧,在小路两边的树上几根草绳拦住去路,他们发现后会告诉后面的人有埋伏,这种友谊是建立在“危险境地”的,不相识的人竟然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人们喜欢评戏里讲的内容,表演的好不好从来不去评判,只有故事内容才是大家最关心的!各种唱段,都能唱上几句,青衣最好听,跟着唱能背下台词。我听调皮捣蛋的同学学李月娥父亲李茂林竟然还能跟着顺下台词,“从来不把别滴怨,怨滴是女人出门太麻烦,怎么那么烦,怎么那么烦,磨磨蹭蹭,蹭蹭磨磨没有个完,我实在是烦……”这一段有时候会成为在学校写不完作业速度极慢的学生面前催促时的“唱段”。记得六年级高老师刚教我们,同学们都不太接受这个比我们大三四岁的老师,和老师起冲突是常有的事,有一次我们都在说老师坏话,其中一个学生感慨唱了一句《杨三姐告状》中的一句:我那二姐姐非病死,分明是他们高家杀!大家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后来老师听说我们都喜欢评戏,在六一儿童节,还专门为我们唱了一段夸李月娥,虽然老师是个男生,但是我们都佩服他唱的好,我们考上初中之后,老师也去教别的初中了,恰好高老师师范同学夏老师教我们,我们也快乐的度过初中三年,高老师经常来看我们,提起小学校,就会想起评戏,那曾经的美好时光!

    从来没有把唱评戏当做爱好来唱或者来学,但是在我曾经度过的孩童时代里唯一不可缺少的娱乐活动就是听评戏,那是家乡人最喜欢的剧种,可能是因为评戏起源于那里吧,写这篇文章按理说应该追本求源,写写发起人成兆才的生平和评戏,但是我不是在传记,只想表达一下评戏已经深入家乡人的骨髓,田间地头,猪圈鸡舍,时不时会有人哼起评剧的唱段,他们和我一样,没有一个是专业的,但是那些个经典段子已经传承了几代人,这就是我们对评剧的感情!

    现在都是坐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上网,想看什么,网上一搜就出来了,看上十遍八遍都没人讲你,没人跟你挤,不用跑十几里路去看,但是终究没有了当年的兴奋和热情,电视剧,特别是美女小鲜肉的加入,每天的电视剧应接不暇,看完电视不过瘾,跟着网络找更刺激的,从此忘了自我,闪婚,闪离成了时尚,父母辈讲话就是out了。

    怀念那个搭台唱戏的年代,那种质朴,那种简单,还有那些说着标准普通话的评剧唱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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