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无戒学堂命题作文,纯属虚构,特此说明】
即便婚姻是一场事故,我也愿意留下来和你一起,坚定勇敢面对,不惧收拾残局。
01
像所有的狗血剧情一样老套,秦风,这个我以为一辈子只会为我写情诗的男人、这个温柔体贴,被人称为模范丈夫的老实男人、这个我打算要牵手一辈子的男人,竟然爱上了别的女人。
而对象,居然是我店里的骨干员工!我被这个现实彻底激懵了。
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我想过我的爱人会因为生理需求而去消费快餐;我想过我的爱人说不定有一天会有艳遇;我想过我的爱人一生中难免会爱上另外的女人......但,田欣,我无法接受。
不可否认,她比我年轻,比我貌美,比我有更多的技巧取悦男人,但她,决不可以动我男人。
秦风啊秦风,你可知道,我宁愿你找的人是你朝夕相处的同事,哪怕是你的女学生,我也认命。
我那段时间忙于工作,四处奔波学习,却不想事业蒸蒸日上的代价,却是后院起火。偏偏还是一把让人羞耻难言的怒火。
秦风啊秦风,你可知道,若是你把爱上别人的事情坦诚相告,我或许愿意潇洒地转身离开。因为我一直信奉的爱情观是“爱对方,就是让他幸福快乐”啊。
可是你没有,你把我变成了天底下的头号傻瓜,成了别人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笑话,最可悲的是,这种事情的主角如我,总是最后一个知情。
那么爱女儿的你,却在这一年最大的那个台风天把我和女儿弃之街头而不顾。说好的来接,等到天昏地暗,等到路人绝迹,等不到出租车,也等不到你,连电话也不接。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才开始正视我们感情变质的事实,找人跟拍,发现了你和已辞职的田欣的亲密接触。
02
无法抵赖,你便彻底做好了决裂的姿态,不管我怎样痛哭绝望,也不惜把自己的爸爸气得心脏病入院,更不惜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
毕竟,在自己的母校任教,妻子同是校友,双方共同的熟人太多了。即便是婚姻自由,这种原因的分开,总是不那么光彩。当然,不光彩的还有我。但我,已不在乎。
我同意离婚,在我表示自己能宽恕,而秦风仍决绝地要分开之后。一句话带过的话题,其实是耗费了我们半年时间的拉锯战。
细节我不愿再想,不愿再复述,一辈子都不愿。期间我绝望地吃了药,被秦风送到医院抢救一晚才捡回了一条命。我仍卑微地记着,那晚他牵着我的手,不停地哭。
即便如此,我们的婚姻也无法再继续下去。2011年,豆豆六岁那年,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财产分割比想象的难。秦风把三居室的房子给我,但坚持要影楼,答应给五十万给我,作为补偿。
我知道他更爱自己,明知道影楼是我唯一的退路,却为了给新欢的出路而不惜对我刀刀剜心。
既然如此,就拿去吧。出了这档破事,我也不愿再留在这个熟悉的城市,更无法面对这份带给我无尽折磨的工作。
豆豆选择跟爸爸,因为她和奶奶更亲。六岁的孩子,还不明白爸爸妈妈的分开对她意味着什么,况且,这几年赚钱耗去了我全部的心力,对她,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职责。
03
秦风急着离婚,是因为田欣怀孕了,这是一个多么戏剧化的话题。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离婚后,我把房子留给了豆豆和她的爷爷奶奶居住。反正我也不需要,况且,婚姻结局是我们自己的因果,孩子和老人应该有安稳的生活。
我离开了那个带给我一生伤痛的城市,开始了接下来一轮又一轮的流浪。我在一家知名连锁企业做过市场培训师,我去学习了家居软装设计,我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
全国大部分城市都留下了我的足迹,我不能停,我要一刻不停地奔忙,忙到忘了我是谁,我曾有怎样的经历。
期间,也遇到过各色男人。有那些不知道我单身而想要占便宜的所谓成功人士;有那些知道我单身后想要发展我走地下路线的老男人;有那些仰慕着我,垂涎我有熟女气息的小弟弟......
我一直洁身自爱,也向世界关上了心扉。白天的忙碌还好,我最怕的是放假和一个人的夜晚。我不怕和自己独处,看书、打游戏总能消磨些时光。
但我无法抵挡身心健康的需求,那是每一个成年女人应该有的福利。我却没有,已经快十年了。我不回避看激情片安慰自己的空虚,我也想过花钱找个人解决所需,但我最终还是一个人,坚守着自己可悲的阵地。
04
秦风离开我后,很快就低调地和田欣办了手续,半年后生了一个儿子。
这对我,真是最大的讽刺嘲弄,是毁灭性的打击。原来,男人不可以,只是对我而已。
这也是我不愿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的一个重要原因,我自卑。直到我遇见了雷。
雷是我高中的同学,也是高中时期我一个好姐妹S当时的男朋友。这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当初他对闺蜜教科书般的呵护让人羡慕不已。
多年不见,雷已在老家的政府部门身居要职。同学聚会时,大家依然一见如故。多年坚持运动的雷,还是一如当年的英气逼人,加上中年成功男人的光环笼罩下,我对雷的好感增了几分。
雷最终没和当年的S走到一起,他娶了大学的同班同学,那个能歌善舞的城市女孩。雷早听说了我和秦风的事,但他没有多问,我也没有刻意提起。
我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有善解人意的温情,有轻松愉悦的气氛。
同学会的那几天,我们十多个高中同学天天腻在一起,雷多是晚上才来,参加晚餐和后半场的K歌活动,他吃着公家饭,不像我们平民百姓自由无拘。
某一个晚上,我喝了酒有些头晕,雷送我回酒店就顺便留了下来。说不清是谁主动,成年男女不都是如此直奔主题么。
十年的干涸,如久旱逢甘霖,先是本能的抗拒,接着就是无尽地癫狂。雷的温柔体贴入微在这方面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情话绵绵,他的技巧不断,让我十年来的委屈和孤单一朝化解......
震颤、呢喃、汗水、喜极而泣......“宝贝,好好享受吧……”他的这一句,融化了我全世界的冰冷寒凉。
整整两个小时,世界终于在一片昏天黑地中平静下来。我惊讶于自己竟是这般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他也感叹自己除了妻,居然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女人走进生命里。雷说,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能耐,说我满足了他这辈子对女人的所有幻想。
十年来,我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这样香甜,在雷的怀抱里。女人需要男人,就像男人离不开女人。
05
我越发离不开雷。他也无时不刻牵挂着我。我们的微信里写满了柔情蜜意。
我知道雷有一个还不错的家庭,妻贤子慧。虽然妻子时不时摆出城市女的优越感,虽然妻子习惯了享受被爱却忽略了爱情应有对等的付出。
我们会敞开谈论一切话题。从天文地理、国家大事、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到床笫之欢的乐趣……
雷说,“云,我不能提离婚,但若妻子发现了要离开,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意”。“那,我们就这样在一起?”我拨弄着他的胸膛,调侃地问。
他一时沉默不语。“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在一起快乐就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还是我打破了僵局。
第二天,我留了一封信给雷,然后删掉了所有与他相关的联系方式,离开了他的城市。
“雷,谢谢你给了我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是,我们也正是用这种破坏式的方式再次否定着爱情专一的可能性......好好爱你的妻子吧,我走了。”
我没有理由将雷置于危险的境地,也没有理由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因为我发现我心里有嫉妒,却毫无愧意。这是多么可怕的情绪!我担心日后它会将雷和他的家庭,还有我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退出了高中同学的群,也删除了所有与雷有关之人的联系方式。我宁愿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对不起,对不起......
2015年,大悲大喜的一年,我应该在生命里为它留下浓烈的一笔。
06
我的事业越来越好,除了和人合伙开的公司,我自己也开了三家连锁店,家居装饰方面的。我变成了一个有钱,但风韵犹存的魅力女人。
一个人在家时,弹弹琴,看看书。更多的时候,只要有休息,我就陪着豆豆一起,还把她接来自己租的公寓住。
豆豆的爷爷一年前因心脏病去世了,奶奶的状态也不好,我应该担负起照顾豆豆的责任,也弥补些早年的遗憾。
豆豆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善于察言观色,懂事得让人心疼。她很少在我面前提起秦风,偶尔无意提到,也总是说,爸爸太不容易了,让我不要恨他。
恨?我确实对他恨之入骨过。当年离婚时,把我爸妈气病,老人家观念守旧,觉得这样的离婚是奇耻大辱,还主张我去秦风的工作单位闹,让他身败名裂。
可是,我能去闹吗,那只是让我和他一起成为笑话。况且,我爱秦风,即便他做了那样的混账事,我发觉在心底我依然爱着他。
断断续续从灵儿口中得知秦风的消息。闺蜜灵儿是我们的学姐,也是秦风的同事兼领导。
知道了秦风过得并不如意,田欣用了一切办法榨干他在物质方面的价值,把他整得苦不堪言,身心疲惫。秦风啊秦风,我以为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有快感,但我心里却非常难受,为你,为我们。
07
秦风与田欣离婚,是2017年夏天的事,他们的儿子刚好六岁。我没问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他们的任何事情。
2017年年底,豆豆打来电话,让我去医院看看她爸爸。我赶到医院时,豆豆和她奶奶正守在手术室的门口,一老一小,手足无措。但凡有第二个人可以求助,豆豆奶奶一定不会找我,我太了解我这个前婆婆的清高了。
秦风出了交通事故,正在手术室抢救。豆豆依偎在我怀里,前婆婆拉着我的手,这时的我,是这家人的救命稻草。
肇事司机逃逸,但好在秦风被好心人及时送医,保住了双腿。医生说,膝盖骨半月板断裂,装了钢钉,需要休息半年,今后也不可以再做剧烈运动。
秦风对于我的到来,痛哭流涕。我在留给我的那套三居室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一叠没开封的书信。每一封上都写着“楚云亲启”,每一封的日期都是6月30日,只是年份不同。那个日期,是我第一次和秦风在一起的日子。
与秦风分开的这六年,我一次也没有踏进过这个屋子。那里的一切,我只想尘封起来,从此不再提起。
......
一个月后,秦风出院那天,闺蜜灵儿也来了。我半扶半抱着秦风,艰难地把他挪到新买的自助活动轮椅里。
豆豆和她奶奶忙前忙后地收拾行李,灵儿抱着双手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不想跟她解释。
“灵儿,我带秦风回家了。哦,还要请你帮忙代秦风请半年的假,半年后我们继续回去做秦教授......”
秦风低着头,我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灵儿一把将我拽出病房,在走廊上,她怒不可遏,问我是不是疯了。
我从包里掏出一叠信,朝她扬了扬。“该不会是那个废物说他爱上别人是为了你好,是为了让你去寻找幸福?他和田欣并无夫妻之实,是为了田欣不明来历的儿子有个合法的身世?儿子大了,田欣可以带走,去找孩子爸爸了。是吗?”
灵儿不依不饶,恨不得扇我几耳光的样子。“多伟大的男人啊!楚云,你他妈的就是个傻白甜,是天底下头号大傻瓜……”灵儿放声痛哭,仿佛我的故事,她早已了如指掌。
我拥抱着灵儿,我知道有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闺蜜在,秦风在学校的日子不会太难过。“谢谢你,灵儿。人到中年,我早看透了一切。我不恨秦风和田欣,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最懂伤女人的心。没有田欣,也会有张欣王欣”。
“祝福我吧”,我推着秦风,望着呆呆站在走廊尽头的灵儿。“灵儿,我只是不愿认输......”,走过她的面前时,我贴在她的耳边轻语。
残阳如血。一个孤单的女人,推着一个无助的男人,后面跟着满心欢喜的一老一少。灵儿望着我们的背影,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故事完。但下篇有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