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的错误》后记 书摘

对于大脑/心智的难题,并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而是有很多答案,这些答案的关键位于神经系统不同结构层级上复杂的组成部分中。

关于我们现有知识局限性的理由看上去不充分,请允许我再多说两点。第一,正如我之前指出的,我们脑中只有一部分回路是由基因决定的。人类基因组详细规划了我们的躯体建构,包括大脑的整体设
计。但并非所有积极发展和运作的神经回路都由基因设定。在成年人生命中的任何特定时刻,每个大脑回路的大部分都是个别的和独特的,并真实反映了特定有机体的成长历史和成长环境。当然,这并不能使解开神经奥秘的过程变得更容易。第二,每个人类有机体都生活在类似的有机体集合中;属于某个集合的个人的思想和行为在特定的文化和物理环境中运作,但这些行为并不仅仅由上述活动回路所塑造,更不会单独被基因所塑造。要以令人满意的方式理解这颗制造人类心智和人类行为的大脑,就有必要考虑到其所处的社会和文化背景。这才是我们工作的艰巨之处。

痛苦和愉悦是生物体需要的促使本能和习得策略高效运作的控制开关。它们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控制社会决策策略发展的开关。当社会群体中的许多人经历了心理、社会和自然现象带来的痛苦后果时,就有可能据此制定智力和文化策略以应对或减少痛苦。

至少就痛苦和愉悦在控制生存中的角色而言,这两者不是双胞胎或镜像的关系。不知何故,通常情况下,是与痛苦相关的信号使我们避开了即将到来的当下或可预测的未来的麻烦。很难想象,如果个人和社会主要以寻求快乐为目标,其程度相当于或超过对痛苦的避免,这样的个体和社会可以维持下去。当前的社会发展中越来越多的享乐主义为这种观点提供了支持,我的同事和我正在进行的各种情绪的神经相关性研究也提供了进一步支持。负面情绪的种类似乎远远多于正面情绪,而且很明显,大脑使用不同系统来处理积极和消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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