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周舟接到朋友电话说,上次一起溜冰的那群男生想见她。本来打算拒绝,脑海中却浮现出顾轩的脸。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原来还能有机会再见,而这一次周舟不想错过。

跟朋友到KTV已经是晚上七点半。除了她们两个,只有一个男生来了。朋友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其他人,而周舟站在她后面并没有坐。看到周舟局促的样子,朋友把位置让给了周舟,自己坐到离那个男生更近的座位。

朋友跟那个男生聊着天,而周舟一直都在低头玩手机。周舟觉得那个男生声音很像顾轩,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过了一会,朋友向周舟介绍他。这时周舟抬起头才看清楚他的脸,不是顾轩,顾轩还没来。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只是没有一个是顾轩。周舟借着昏暗的灯光,肆意的玩着手机。后来她从朋友口中得知,顾轩就是那个会带着女朋友来的男生。

周舟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顾轩,但不是她想象中他们重逢的场景。他还是她记忆中那个高高瘦瘦,温柔体贴的男生,却不再是一个人。

书上说,当你看到他跟其他人在一起时,心有多痛,你就有多爱他。只是周舟早就习惯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周舟跟着朋友一起去点歌,因为是蹲在地上,她似乎听到他说:"蹲着很累的,拿条凳子坐着再点歌吧?"他们唱歌的声音很大,可她还是听到了顾轩说的话,只是她必须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点歌,然后回到座位上。

无论多想跟他说话,她都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怕会习惯他的温柔,怕会不舍。顾轩跟女朋友坐在包厢的最里面,而周舟坐在门边。他们之间,早就隔了千山万水。

周舟点了首类似爱情,却因为没有开原唱,迟迟不敢开口。顾轩拿过另外一个话筒开始唱起来,周舟也不自觉跟着他唱了起来。虽然被其他人说唱歌的声音太小,虽然朋友嘲笑顾轩唱这首歌不好听,虽然这首歌还没唱到一半就被切了,但周舟的内心是欢喜的。

就如同后来顾轩把话筒递过来,让周舟跟朋友合唱。即使她不会唱朋友的歌,却还是接过了话筒。因为他注意到了被所有人忽视只能玩手机的她,因为周舟无法拒绝顾轩说的任何一个请求。

周舟第一次见顾轩是两个月前朋友约周舟去溜冰。当朋友跟顾轩介绍完周舟后,顾轩说了一句:"你朋友长的真好看。"这是第一次有人说素颜的周舟好看,她觉得他一定是在撒谎,转念一想,应该只是客套话。顾轩已经买好了票,周舟只能换上溜冰鞋。因为不会溜冰,穿上溜冰鞋后的她连走都走不稳。但顾轩一直扶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

顾轩开始教周舟溜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溜冰的人太多,有两个人突然跟他们撞上了。摔倒后顾轩第一反应是问周舟有没有受伤,顾轩也摔倒了,只是他还在不停的道歉。后来,无论顾轩怎么说,周舟都不肯再溜冰。并不是因为怕摔倒,而是不想顾轩一个晚上都只能教自己。

淤青的伤口早就好了,只是再也没有机会跟顾轩一起溜冰。来日方长这两个字从来都跟他们无关。再也不能单独跟他说话,聊天。虽然他们两个之间从来都只是顾轩问,周舟回答。

周舟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始终学不会跟见面一两次的人自来熟。只是,如果顾轩没那么温柔,一觉醒来便会忘记,或许事情就简单很多。

顾轩带女朋友走之前,跟每个人碰杯喝酒,包括周舟。他注意到了每次只是象征性的举一下啤酒瓶的周舟,在她打算收回握着啤酒瓶的手时跟她碰杯。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到顾轩,只是灯光太暗,周舟看不清他的脸。那天晚上,周舟喝了很多酒,回到宿舍也还在喝。

室友说那天晚上周舟喝醉后拉着她说:"顾轩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温柔的男孩子,祝他幸福。"室友没有告诉周舟的是帮她接电话时,不小心看到了周舟写的日记:六月六日,我见到了两个月以来一直想见的他。我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裙子,却一晚上都没跟他说话,因为他女朋友也在。我好后悔今天没有化妆,因为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了。今天晚上喝了好多酒,可还是觉得好难受。

周舟决定去KTV其实是因为朋友说,"他今天拿到驾照了,说想再见你一面。"而最后的最后,周舟都没有问朋友拿到驾照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因为那个答案已经没有意义。周舟错过的不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她错过的是顾轩。

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图片发自App

你可能感兴趣的:(止于唇齿,掩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