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梦境

原来，我一直在梦中

  01

我开始挣扎，本该不重的被子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小屋。

“又是梦吗？”

我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看着这熟悉的天花板，单薄的T恤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02

一个月前，我被诊断为“神经衰弱”，医生告诉我，我这个状态，不应该随意外出，而我却没有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经常在凌晨两点半的酒吧门口能看到我的身影，看到我被保安抬着扔出酒吧的模样，每次醒来我都是能安稳地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里。“我没有病！”我开始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不公的命运，更埋怨自己处于一个醒不来的梦。

最初的时候，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形。每月拿着微薄的薪水，每天去酒吧点上一杯威士忌，就这样坐在看台呆一个晚上，然后回家，安稳地躺在床上看一会足球比赛，每天睡那么几个小时，天天如此。

但在最近，我老是感觉到我身边总会有一个人。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到自己处于一座写字楼上，我在天台上漫步，总会有一个人引导着我，走着一些奇怪的步伐，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荒谬，我好似一台摄像机，每天晚上记录着自己的行动。我看着自己的手表，等到时针和分针重合的时候，我从天台一跃而下。

又是一声尖叫。

  03

终于，我不甘于现状，我决定要去寻找这座写字楼。

我辞去了工作，我打电话告诉了父母，父母认为我中了邪，好好的工作不做却要辞职。公司的同事极力挽留我，说实话，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同我交流，也许是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给我留下一个好印象，也许吧。但我更感觉这像一个梦，第一次让我体会了温馨。的确，现在可能我真的病了。

晚间11点，我坐上了出租车，在我脑中仅存的一点关于那座写字楼的记忆开始慢慢地消失，我开始努力地去回忆，去搜索。

那是一座看似荒废的写字楼，我依稀地记得他在郊区，具体在哪我却一直想不起来。出租车上的广播传来一则新闻：本市高新区的写字楼现已对外招标…我没有过多地思考，直接对着出租车司机说：“就去这个地方。”

从市区到郊区需要四十分钟，而今天，路上的人好像比平常少了许多，购物广场可以说是“荒无人烟”，平时人山人海的金街，今天却只有几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

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想到某个地方去看看。

出租车行驶过的轨迹把城郊的道路压得此起彼伏，到了目的地，师傅告诉我到站了，我扔下了几百块钱，回头告诉师傅“不用找钱了。”师傅没有说话，开着车驶离了这个地方。

我看到这座写字楼，和我头脑中的建筑一模一样，没有过多地修饰。

我缓缓的走进了这座楼房，这座楼像一座迷宫一样，偌大的楼层仅一个入口，让我十分不解。我开始进一步的往里面走，这里的每一层都和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丝改变，我搜寻我仅存的记忆。头很疼，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我用左手按住我的头，右手紧攥着拳头。

  04

“滴”汽车的轰鸣声很大。

“呼”我叹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我，又是在做梦吗？”

我坐在出租车上，司机还是那个司机，唯一改变的是路上的行人多了不少，购物广场和以前一样络绎不绝。

“原来只是个梦。”我感叹道。

出租车上的收音机传来一则讯息：本市某写字楼一男子坠亡，死亡原因是：“自杀。”

我背后一凉。

我告诉出租车司机我要去那座写字楼，司机点头答应了，没有一丝顾虑。

我来到了这座写字楼，和刚刚梦到的地方一模一样。突然手机传来了一则消息：“明天下午三点公司开会，收到请回复。”

“原来，我一直在做梦。”

我快步地走到了写字楼地下，看着这里的状况。“一模一样。”我自言自语。

到了天台，我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那么吸引人。

从天台一跃而下。

此刻时针分针刚好重合。

  05

一声尖叫划破了凌晨寂静天空。

鲜血染红了空旷的土地。

第二天，警察封锁了现场。

一位男士从高层坠亡，死亡原因是“他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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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虾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