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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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话取决于它的内容，而不是提高音调。 ”

就像你讲过的一个个童谣。

在阿富汗这个男尊女卑的地方，不准女性看书，认字，还不准抛头露面的地方，像帕尔瓦娜反对规定这样的一家，是很难生存下来的，更别说再加上战火连天。

父亲被带走了，一家人没有可以维持生活的食物与钱财，为了生计，为了在监狱里的爸爸，为了妈妈，为了苏拉娅，为了小小的扎西，帕尔瓦娜决定女扮男装，打工来赚钱。

她把自己命名为奥狄什，“火”的意思。她去买大米，买葡萄干，买饼，受到了以前她从未受到的待遇，那一刻她欣喜若狂，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男孩，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耍，可以正大光明的认字，读书。拥有这个社会所接纳的性别。

然而这无法实现。

她只能假拌成一个男孩，努力去适应这个社会。这就是沙文文化中女性的悲哀，什么都低男性一等，什么几乎都不能干，不能抛头露面，动不动还会有一顿毒打，这就是阿富汗女性无处安身立命的悲哀。

有一天，她偶然遇见了她的朋友什沃吉亚，她化名为奥利瓦，意味着勇气。的确，她也拥有着勇气，她带领着奥狄什去拾起勇气，去在这个社会生存。如何赚钱？如何取得工作？如何去向别人讨价还价？如何去拣到一块免费的糖？

奥狄什与奥利瓦一起，在自己的国家里打工，在黄沙漫天的地方，在荒废的工厂，在遥远的公路旁边，看着远方的战火不断曼延。

但这里也同样是她们美丽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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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瓦曾经对奥狄什说，她想去看海。“我听说，月亮会引导着海水爬上海岸，起起落落。我将会在那里售卖我的蓝色石头，说不定咱们可以一起工作，我可以把石头低价卖给你。”

“说不定。”

“你见过海吗？奥狄什？”

“没有。”

“对了，我有一张大海的相片，你看……你能相信，海水有这么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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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是奥利瓦的梦想，也代表了战争年代里那些人的梦想。战火令人们家破人亡，男孩子被迫逼上战场。到处都是地雷，随时都有炸弹。有的人一旦走出家门，就再也不会回来。家中人苦苦等待，向神明祈祷，却再也不能看见那个人的面孔，再也听不到那个人的欢笑，再也不能和那个人一起生活在人间。

就像一边削苹果一边听信的拉扎克，听到一半，手中的苹果再也没有力气去削完。

就像帕尔瓦娜的因为玩具形状的炸弹而死去的哥哥苏莱曼。那是妈妈从未提及的故事，太过凄凉，太过悲痛。

“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因为那已是故事的尽头。”

在这个悲剧的年代，悲剧的政治中，女性们只有依靠希望才能活下去。帕尔瓦娜一家都读书，都听故事，在故事中，童谣中，他们在渐渐汲取力量。

最后，妈妈等来了帕尔瓦娜，帕尔瓦娜等来了监狱中的爸爸，一家人终于又在一起了。

“在我们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雨点小，雷声大。

但滋润百花的并不是雷声，而是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