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无法入睡,双手从痛到麻批,到麻木,到淤黑,可以感受到血液的凝固。要想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你只需要用一条橡皮筋勒住自己手腕,然后收紧,然后坚持10分钟,然后再乘以10倍时间,乘完十倍再乘以10倍,如此类推,还要不能大声呻吟,这种度秒如年的痛苦煎熬,我不断转换思想,各种奇怪的想法转移注意力,不知道熬了多少时间,我感觉整个人快要死,从来没有如此盼望太阳快点出来。但是你越希望时间过,偏偏它就像有个时钟在你耳边,一秒一秒,啼踏啼踏的这样响,我真想咬舌自尽,但没有勇气。
我被吊起来,根本睡不着,只有无限的痛苦,第二天我感觉快支持不住,手已经感觉不是自己,连这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听到马子外面的响声,我知道他们醒了,我挤出几个字,大哥放了我,我知错,我还钱了。隔了几分钟,马子慢悠悠的进来,其它5个人马上站起来,马子指着江西说,把他放下了。两个江西的爬上凳子,一个拖着我的脚,把我慢慢的落下,我感觉一阵头昏,差点昏了过去,马子指着我说,知道我们的规矩了吗?我说是是是。马子倒了一杯水给我,虚脱的我如落水狗抓住了救命稻草,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接下来不能还钱或者拖拉,我将会受到更严重的待遇。
当天下午,我哥打了20000过来,已经还了一半,当晚我可以吃饭。吃了饭,我给哥打电话,要求他一次过打过来余下,我哥说父母已经掏出棺材本,过段时间他收到工资打过来,我哥两个小孩读书,他老婆没有事做,一个人撑起来也很困难,我跟马子如此说,希望他们能体谅,马子笑着说,没有钱,你把你嫂子叫过来换你哦。就这样过了三天,家里打了8000过来,答应剩下的半个月内清。
这几天我也感受到所有折磨人的方式,掌上压,跟老陈,老余互殴,当然我比它俩年轻,胡殴我也是只是直接搬到就算,没有作太多停留,我知道如果我输了,虐待的就是我。在跟老王互殴,马子拿出一碗辣椒,说谁输了,吃了他,生吃,我把老王击倒,不忍心看他吃辣椒,但是他不吃就我得吃。一个热爱打人的马子c对我说,你也挺能打,今晚让你休息吃饱,明天中午跟我打一次,我连说不敢不敢,马子军哥说,不打的话你就吃辣椒。
骑虎难下,我也想着能不能打倒马子,当人质逃出来,,,马上我就知道这是一个无知的想法,马子在放单狗面前只不过是一件工具。第二天中午,马子让其他人围观,并且赌谁可以击倒对方,压对的可以今晚不用罚,压错了跟我一样受罚,其它5个都压力马子c,我从他们眼里感受到,他们多希望我输换一晚安稳。我有点愤怒,对方也许想挤出我的愤怒,跟他痛快打一架,毕竟对于这种忙命之徒,热爱打架的马子c,能遇上敢真打得对手也是一种享受,平时我们打不还手,让他们觉得无聊,他想跟我对打,击败我,马子说如果我不尽全力,三天内不准吃饭,我知道他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快感,我决定不管后果如何,决定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我准备跟马子c打起来,马子c身材挺壮,是湖南的,他说让我三拳,我不敢先出手,马子c说再不出手就不用打了,我听到害怕,其它三个马子也在旁边喝彩上上上,打啊之类。
我右手打马子左肩膀,心想就是打了也不大碍,他避开,只擦到一点点,他骂了,再不用力就弄死我,我狠下心,用脚踢他腹部,同时右拳攻击他头部,昨晚谁觉,早上吃了稀饭,力气也上来,马子c和其他人看到我真打,也来了兴趣,这样我们双手相互抵着双手,一时间扭打一起,后来他右手抱我后背,我也不断拍他后背,对方肉厚,扭在一起发不了力,一直在地上滚打,后来起来,我乘他不注意踢了他一脚,他扑上来用拳打我右脸,火了起来,打了10分钟,我被他压在身上,双手叉我劲部,我用手抵着他双手,他咬着牙问我认输没有,我喘气说输了,他用手拍拍我的脸,让我起来,然后马子头目问我要什么惩罚。我说有没有轻点,马子头目说,你家里几天才来8000,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刚才你出了汗,赏你一瓶矿泉水,我真的以为是矿泉水,哪知道是一瓶500毫升大的尿,头目说,再不还钱,尿都没有你喝,我当时真想杀了他,当时对方人多势众,连马子c都打不过,我只好求情,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马子说不喝可以,今晚吊一晚。我想到以前吊起来一晚,只好被逼喝了。
掉单期间,马子也过来跟我们聊天,打听有没有朋友爱赌,有时候故意施舍一点水给你,接近你,软硬兼施,他们有时候也问我以前做什么,我都一一作答,马子头目说,问我有没有家庭可以的朋友,电话叫他们过来玩一下,如果叫到人,老板可以宽限时间以及不用受折磨,我知道他们是变相叫我们拉人,那个老余和之前的老王都试过打电话叫朋友,但是朋友都不信任他们,听到出国赌博更加没有人信,马子说只有我可以带人来,保证不打我。我只好说朋友都不赌博,要么就是穷光蛋。
在掉单10多天,江西两个平单出去了,他们暗中问我有没有需要帮忙,我给了他们我哥电话,让他们跟我哥说我的情况以及这边不还钱的后果。江西两个走了,剩下我和老余,老陈三个,当晚,放单风哥带了两个年轻人,20左右过来,说是同一个工厂打工,在下面厅掉单2天,今晚被送了上来,每个人都是30000,让看单小弟好好看着,两个年轻人看到这种环境第一反应是抗拒,然后到谈判,到不服气,带屈服,这个过程跟我们一样。第一晚还好,看到有新人,看单马子也兴奋,当晚让老余给他们说了规矩,晚上也让他们谁觉。
我掉单差不多15天,身上所受的伤不少,回去只怕留下各种身体难题,老陈和老余基本也是废了。每天上午打坐,偶尔有马子跟你聊天,下午不能还钱下跪,我也跪过,马子无聊还会要你唱歌,唱的好有水喝,两个年轻人掉单第四天挨打,可能他们父母照顾,第五天都平单,所受伤害不到,就是吃了几个拳头,喝尿,辣椒,吊起来,他们都没有经历过,他们下山那晚,放单狗还问他们要不要再签单博一次,他们两个可能感受不深,在犹豫要不要再博一次。后来放单的带他们下山,至于有没有再签单,不得而知。
年轻人走了下午,进来一个35左右,看上去也是好赌的掉单了,这次是被三个马子亲自压上来,可能签单金额够多一点,他是在下面关了3天,确实没有钱才被送上来的。当时我和老王,老陈在打坐,对着墙面壁。马子把那个35左右压到里面,让他跟我们一起面壁,他不愿意,嘴脸叨唠不就10万,至于吗?四个马子马上冲上来,什么都没有说,看到那根棍子打得啪啪响,那个人实在熬不住被打躺下,马子说,你他妈10万不算事你就不用上来这里,再几把歪歪,打死你晚上新来的打电话,给他老婆,要她尽快筹10万,他老婆不信,以为他骗她钱,挂了电话。我再次打电话回家,问钱筹的怎么样,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了80000,还有剩下的父母哥,连他老婆娘家都借过了,离承诺时间越来越短,我感觉挺对不起家人,没有办法,明天不见钱,只有受罚的分,而老陈父亲现在已经打算真的卖房子救唯一的儿子,说就期望救他,到快死能有人倒口水,死了有人葬就可以。老余家里老婆也是没有收入,40多带着2个还读初中的子女,他电话口中老婆子女是想救,但没有钱。
当晚几个电话都没有效果,马子给放单打电话通报,可能被放单狗骂了,马子来火了,让我们四人平分一袋辣椒,大概一个保鲜袋,我没有吃过辣椒,老陈,老余都吃过,明白其中的味道,马子提着棍,围着我们,让我们一人一个,轮流直到结束吃完。新来的先吃,他挑了一个小的,迟迟不下手,马子一棍抽过去,老子让你挑,新来的只好把垃圾放嘴里,吃的他眼泪直飚,轮到我,第一次吃,我闭起眼想耍的小聪明吞下去,马子说,你喜欢吞,全部给我吞下去,我求饶了,再次拿起一个咬了起来,那种味道对于我没有吃辣椒习惯的人犹如死一样,马子看到我说,你想**还是吃辣椒,逼于无奈吃下去,如猛火烧心,当时就被呛出泪水和大声咳嗽。在马子监视喝棍棒威胁下,四个人把一袋辣椒吃完,这个头,整个嘴,整个身体都像被火点着了,马子一人给了一杯水,明天再见不得钱,辣椒没有得吃,**吧。我们明白我们没有的选择。当晚新来的和我挨棍最多,因为我们吃辣椒犹豫最多,吃得最慢。当晚整个肚子不好受,别说睡觉,就是站都不舒服。
第二天晚上,马子听到放单老板上来,要么就是来逼单,要么就是带掉单的上来,马子叫我们跪下一字排开,放单风哥果然进来,背后两个小弟,还有一个女的,衣着可以,马子跟看单头目出去交流吩咐几句,然后对身边的女的说,老板只好委屈你在这里住一宿,直到平单,女的害怕,想求他们放过他,放单的说,我们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善堂,个个这样,还用做生意吗,然后交代马子看好所有人,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准动她,谁不听后果自负,那个女的山西的,听说跟我们同一个放单的签了20万,掉单第4天才被送上山已经是最大的宽限了,山西女40左右,跟我比其他像一个大姐,比老陈,老余他们小,放单狗指着旁边一张床单说,你睡那边角落,有钱还可以有单独房间住,没有钱还跟他们住一起,山西女说明天还,放单的说,明天明天,多少个明天了,你自己说,山西女明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是说,有钱必须马上安排下山。放单笑了笑,可以。当晚马子,安排我们四个在山西女面前互殴,我对老陈,新来的对老余,赢了的对决,冠军得一顿饭,输了不好意思,饿肚子,因为所有人今天都没有打钱,最后我跟新来的对决,两人打了起来,后来我打赢了他,山西女和我都得到一晚面条,她没有吃,我叫她吃,不然以后想吃都没得吃。山西女自己吃了一点,拿了一张床单住一角落,她看上去保养的不错,也应该是有钱的,不然也不会签单20万,我们也没有心思去看她,反而看单的几个马子色迷迷的看着她,仿佛饿狼一样看小白兔。当晚就这样过了,我签的钱应该还有几天时间就要还清,不然新一轮折磨就要开始,想到这里,再次落泪,无助,无眠,悔恨。
由于昨晚没有打钱,放单的责骂了马子,四个马子一大早让我们站一排,五个男的按高矮程度站一排,然后说了规则,由马子b,c助跑起飞脚,谁跌倒最快时间站起来不用惩罚,谁倒下爬不起来的要加倍,马子b首先飞起一脚踢新来的男子,脸色有点黑,叫他黑子。黑子跌倒,马上爬起来,然后到老陈,老陈手脚基本无力,被踢到很辛苦才爬起来,然后老余,老余差不多,最后是我,我也是倒下马上爬起来,马子还问我爽不爽,新来的女由于还在第五天掉单,所以没有惩罚,只是要他一边看。其它三个由于输给我,所以必须接受惩罚马子叫我拿一个鞋打他们脸,我说不敢,他说叫你打你就打,我只好拿起来打黑子,黑子看着我,我没有用多大力,马子看到不高兴,抢了鞋,我以为他要打黑子,想不到他反过来一把打我,打得我眼冒金星,我一不小心倒下,马子说,要这样打,我重新站起来,心里暗中说对不起,用尽全力,把黑子,老陈,老余,分别打了一次,然后轮到黑子打他们两个,接着老陈打老余,如此类推。山西女不敢看,我打完后,马子又要我们唱歌,唱的好听中午有饭,我和黑子都唱流行歌,黑子好像唱刘德华的笨小孩,我唱了凤凰传奇,老陈,老余唱的都是老歌,又走音,歌词都不记得,马子听的不开心,那情况好笑又尴尬,但又笑不出。
在我掉单期间,下跪,面壁是好的,喝尿,挨打,唱歌,吃垃圾,没有钱打过来就必须的。其它人也是只多不少,时间越长,受的磨难更惨。最惨的是吊起来一晚,时间长的10多小时不能睡觉,几天不能吃饭是正常,老陈,老余,手脚以及肋骨都有断或者骨折现象,包括我我的骨头都可以感受到撕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