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流年(7)

“任流年?”我和阿七同时惊呼出声,然后又面面相觑。

那个长得和许尚一模一样的男人,只微微颔首,算是答应。

我睁大眼睛仔细在他的脸上搜索着,没错,那眉眼,那神情,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额前飘逸的一缕黑发,和三年前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那张脸过于冷峻,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像一座冰山,隐隐透着寒气和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有,他右嘴角下那一颗小小的肉痣,似乎也不见了。

我颓然地望着他,心里如暴风雨过后的世界,凌乱不堪。眼前的任流年,心里的许尚,他们幻灯片一样来回重叠又反复交替,如梦似幻,让我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阿七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是任流年?不是许尚?”

任流年淡淡地说:“我真的是任流年!许尚是谁?”

江少也好奇地问:“许尚是谁?长得很像任经理吗?”

阿七困惑地说:“不是像!是完全长得一模一样!否则我和表妹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了!”阿七一顿,紧盯着任流年又问了一句:“那你认识杨小绵吗?”

我紧张地盯着他,发现他似乎怔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地说:“不认识!”

阿七挫败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也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也一样,心里的挫败和无助,排山倒海般袭来,心中那粒尚未发芽就已被扼杀的希望,霎时灰飞烟灭。

江少看看我又看看任流年,脸上满是惊讶和探究。他好奇地问阿七:“许尚是哪里人?”

阿七闷闷地说:“是我们老乡!”

江少“扑哧”一乐:“任流年可是东北人,我看过他的身份证,这一点错不了!不过,这世界上除了双胞胎之外,真的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阿七不置可否地说:“也许有吧?”

我却在心里反复掂量着,任流年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用的是假身份证呢?只不过我用的是表妹夏凉风的,而他,是不是直接花钱请人办理的呢?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紧盯着任流年的眼睛轻声说:“任先生,三年前的六月初八,你在红城吗?”

任流年的身子一颤,脸上的肌肉抖了抖,瞬息又恢复正常,冷淡地说:“不在!我那时在哈尔滨。”

我轻笑着说:“是嘛?那天难道是我看花了眼?还是这世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任流年紧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江少看看我又看看任流年,笑着说:“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故事,说来听听?”

我悲哀地笑了笑,怆然地说:“我们之间没有故事,如果有,也只是事故。”

任流年却突然开口说:“江总您还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出去招呼客人了!”

江少“哦”了一下,看着我说:“七七叫我帮夏小姐找份工作,你不是人手不够吗?你看给她安排个什么工作最合适?”

任流年惊愕地看着我,脸上瞬息万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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