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吸光我们家金钱的吸血鬼!”桩的后母对他咆哮,神色像极了地狱深处的魔鬼。可是樁并不吃她那套,依然和他的父亲谈着学校要交费用的事。
“你知道的,为你的病已经快花光了我们家的积蓄,还要处处为你学费着想......”“我知道,我自己想办法。”桩打断了他父亲的话,走出这个家门。
“你可别回来!”魔鬼的吼声在桩的背后响起,随后隐隐约约的传来桩父亲为了他与魔鬼的争吵声。
走远了的桩只听见鸟鸣和蝉鸣,叹了口气在田野的坎坐下,心里想:得想办法凑够钱买那不菲的项链给她。
慢慢的陷入思绪中:桩和艳相识在一家居酒屋。两个人都在角落喝着闷酒,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桩的酒量很差,两三杯入肚胃里就在翻滚着,再喝几杯忍不住了,顶住醉意,四处寻找厕所,实在找不着,望了望四周,看到了艳,便询问艳厕所在哪。艳听到有人搭话,抬起头,反应过来了便带桩去厕所。
厕所并不分男女,不知道是老板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艳听着里面的呕吐声,艳不屑的摇摇头,心想这个男的怎么那么差。等了许久,桩还没出来,艳感到不对劲,扭了扭门锁,没锁。进去到艳发现桩趴在地上睡着了,艳愈发的无奈,只好把桩搀扶起来往外走,不少人都看着他们,感觉到这是很奇异的一对......
“叮咚,叮咚。”连续两条信息传来,打碎了桩的思绪,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手竟然有些颤抖,随后泪腺像水龙头被开了一样。
“尊贵的用户,您的账户有一笔两万元的收入。”
“桩,我们虽说是农村人,可是不可以给人看不起,今年的收成不算少也不多还跟朋友借了点,我留点明年买种。你后母不用理她,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取了钱,站在银行里的桩不知该去何处。掏出电话发了条短信:艳,我们去买项链吧。
“好!刚好下午没课。”几乎是秒回。桩似乎能感受到艳的心情,所以周围的人与事他都不在意了。
突然警报响起,伴随着警报的还有一声枪响,一位银行职员倒在了妖艳的红色血泊里。不少人都愣住了,少数人跑向门口,无不例外,几声枪响他们都倒在了血泊里。门外的银行护卫想冲进去都被吓到了硬是不敢进去。
“全部抱头蹲下!”一位粗犷的汉子喊道,几乎是所有人都蹲下了,桩也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不高的瘦子没有蹲下,原来他们是同伙。随后没蹲下的三人各自从包里拿出大的不透明袋子,喊道“把自己的钱放进去!我们只求财!可别私藏,搜到了后果你们知道的。”不少人对求生的渴望大于财的都把钱放进袋子了。
桩想偷偷的把钱扔进不远处的花坛,被壮汉看见了,手指扣动扳机,还没反应过来,桩已倒下,白色衬衫似乎印上了血红的梅花。一霎间,他想到的并不是死亡,许多回忆涌进脑海:
“儿啊,这是我们家的田,够大吧!这片田可养了我们一家人!”“这都种的什么呀?”“可多可多了!”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站在田野前。6岁的记忆。
“你可别出事啊,不然我可怎么活!”“大夫,一定要治好啊,钱不是问题!”模糊中的桩似乎听见父亲的声音。11岁的记忆。
“你他妈倒是还钱啊!”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对憨厚的父亲吼道,父亲一脸笑道:“大哥,宽容个几天,一定会还给您的。”那男的并无父亲年迈。16岁的记忆。
⋯⋯
“你这个吸光我们家金钱的吸血鬼!”后母的面容。
“难道就这样要死了吗?为什么没有和艳在一起的记忆。”桩胡思乱想起来,随后发生的事他已经不知道了。
电视里:“英勇的警方已经把四名抢劫银行的歹徒击杀,此处事件造成4人死亡,一人重伤...”还没等主持人说完,电视突然黑屏了。桩把遥控甩到桌上,真没想到父亲的钱竟然又一次用在了他的身上,还可能更甚,这种感觉就像是苟且偷生,自嘲的笑了笑。“哒,啪。”门开了随即又关上,桩看了看,是艳。
“醒来了就好,两天了,新闻也在重播这件事,不然打开电视看看?”艳边说边把手里的康乃馨插入花瓶中。
“哦,那个我刚看完。”
“你可别乱动,伤口缝完线别裂开了,还有要好好休息。”
“好的,我会注意的。”
“如果没什么想说的我先走了?”
“好。”桩隐约的看见艳眼中的失落感,便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艳曾经对桩说过想要个由物质撑起的生活。现在自己也没钱了还欠一身债,似乎只有放弃才是好的选择吧,看着她转去的背影桩心想。
“啪。”门关了,她的背影消失在桩的眼里。如卸重负的叹了口气,或许出院了就是分开的时候了。
几个月后。
伤也好的八九不离十了,再修养个几天应该就能好了吧。点燃一只香烟,深吸一口,烟头也离嘴巴越来越近了。出院后桩养成了吸烟的坏习惯,几乎是无烟不活。看着短信,桩不由得想到艳,几个月没联系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摇了摇头,把思绪晃出脑袋,把香烟狠狠的挤压在满是烟嘴的烟灰缸里,整个房间充满了迷一样的味道,就像是让人摸不清性格的桩。他的父亲推门进来,凑到他耳边挤眉弄眼道:“之前在医院经常看你的女孩呢,怎么不带回家认识认识?”
桩瞪了他父亲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回答道:“爸,什么时候能也这么八卦去了?”他父亲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便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又点燃一根烟,桩心想:可不要再染上嗜酒这个恶习了。
不知多久,繁华的闹市中,桩的身影出现其中,几经转折走入一间酒店的后门,急匆匆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快开工吧,第一天迟到就不跟你计较。”“好的总管,我现在就开始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