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鑫家虽然清贫,却也算圆满,家有父母,一个妹妹,一家人共享天伦。忽然有一日,村上恶霸刘敬泽看上了王家一块土地,想作为刘家墓地。
刘敬泽勾结官府,巧取豪夺,既霸占了土地,还让官府平白无故地打了王父一顿。王父又急又气,口吐鲜血,没几天就见了阎王。母亲也是忧急攻心,病倒在床。
一家人失去了主劳力,这日子怎么过?王仁鑫恨得想闯进刘家拼命,母女俩一个死死拉,一个苦苦求,总算劝住了他。
仁鑫坐在江边,恨恨地把一颗颗小石头往江里掷。他想,刘家把我家逼得无路可走,我也不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可告又告不准,打又打不过,抢也抢不了,偷也偷不来,实在是无计可施。他想着想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掉进了江里。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弹还真感动了上天。忽见远处有一老蚌慢慢地游过来,到了眼前,嘴里吐出一颗硕大的珍珠,同时听到有人在说:“公子把这珍珠含在嘴里。珍珠可助你报仇。三天后来这里把珍珠还给我。”
仁鑫四周一看,哪有人影。难道是老蚌说话?他再回头看老蚌,竟然已不见踪影。他把珠子含在嘴里,带着疑虑回到家里,见妹妹正在做饭,便问:“可以吃了吗?”
妹妹吃惊地问:“谁?你是人是鬼?” 仁鑫奇道:“妹妹怎么了?你连哥都不认识了?”妹妹问:“你在哪里?”仁鑫吃惊了,心想,怎么妹妹看不见我了?他把珠子从嘴里吐出来,妹妹看见,双手在他肩上乱捶:“哥,你怎么了?怎么像鬼一样了?吓死我了!”
仁鑫顿时明白了,这是一颗隐身珠。他高兴地跳了起来:对,这是老天助我啊。我马上去刘敬泽家,把地契拿回来。于是,饭也不吃了,含了珠子,立即向刘敬泽家跑去。
他大摇大摆地从刘家大门进去,如入无人之境。如此豪华的宅院,他从来没有进来过,曲折回廊,假山喷池,雕栏玉砌。他也不知道刘老财主在哪一间,就一间一间乱闯,身边不时有丫环下人走过,可没有人能看见他。他见有一扇大门开着,就迈了进去,一眼看见刘老财主仰靠在太师椅上,“吧嗒吧嗒”地吸着水烟,一个丫环轻轻地给他捶着膝盖。
仁鑫顿时火往上窜,重重地喊了一声:“刘老贼,拿命来!”这一声喊,犹如晴天霹雳,把老财主惊得魂飞魄散。那丫环更是“妈呀”一声,撒腿就往外跑。刘敬泽四面一看,哪有人影?便强作镇定:“你……你是谁?你在哪里?”
仁鑫换了个位置又喊道:“刘老贼,拿命来!”他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刘敬泽彻底崩溃了:“神仙饶命!神仙饶命!”
仁鑫想起自己家里那块地的地契,正想开口要回来,忽然想,这样一来,这老贼不就知道我是谁了?便道:“我是土地公公,限你在一天之内把强占来的地全部归还,否则我就让黑白无常来找你。”
刘敬泽看不见“土地公公”在哪里,就随便朝个方向跪地磕头,口里连声应道:“是是是!”
仁鑫心情大畅,回到家里,取出珠子,把去刘家的过程绘声绘色地告诉母亲。母亲说:“那刘老贼霸占的何止是田地,这样太便宜他了。”仁鑫说:“那好,我明天再去。”
刘敬泽是个怕死鬼,把强占来的地契挨家挨户地送了回去。忙了半天,疲劳地回到家里,刚想叫丫环来捶背,忽听昨天那声音又响起来:“刘老贼,拿命来!”
刘敬泽只得又赶紧跪地求饶:“土地公公饶命!土地公公饶命!”仁鑫捏着鼻子说:“刘老贼,你害死了多少人,你不想让无常来找你。你明天赶紧给村里每家送十两银子”。刘敬泽磕头如捣蒜:“是是是!”他当天就开始挨家挨户地送银子,一直到第二天才分遍。
仁鑫妹妹拿着十两银子,开始时也很高兴,可又一想,这银子是用爹爹的性命换来的,不由得伤心地哭起来:“刘老贼逼死我爹爹。我爹爹就只值十两银子吗?”仁鑫一想:“是啊,老贼太可恨了。我明天再去找老贼!”
他忽然想到,明天是老蚌叫他归还珠子的日子。“对!我晚上就去!”可晚上去的时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门都关得紧紧的,而且每一间都是镂门雕窗,他认不得哪一间是刘敬泽的房间了。他记得门前廊边有根柱子,便用力推开柱子边上的门,闯了进去,嘴里大声嚷道:“刘老财,拿命来!”
谁知这间房间却是刘家小姐刘惜妹的闺房。那白天给刘老财主捶背的丫头,此刻正在服侍小姐在一只大木桶里洗澡。那丫头眼见那天的情景再次出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小姐了,返身夺门而逃。小姐虽然也吓得失声尖叫,可她身上没穿衣服,没法逃,只得浸在水里。
仁鑫一见这温馨场面,也是禁不住一阵脸红。可继而一想,那刘小姐又看不见我,我怕什么?他往木桶旁边一看,见小姐的衣服都脱在那里,还有手镯、珠花、簪子,都搁在衣服上面。他想,都说刘小姐漂亮,还不都是靠打扮?我妹妹要是戴上这些首饰,说不定就更漂亮。他这样一想,就伸手去拿那些首饰。
那仁鑫是隐身了,可这些首饰没隐啊。刘惜妹双手捂着脸,从指缝中看见珠花簪子慢慢地飞起来,好奇心替代了害怕的心理。她想,进来的不管是神是仙,是妖是怪,是魔是鬼,那是绝对不会要我这些首饰的,他们什么东西没有,要我这些凡品?看来这必定是隐身的人而已。我虽然看不见它,但他必定就在首饰的旁边。
于是,她也顾不得羞涩了,探起头说:“哦,是你啊?竟敢来偷东西!”仁鑫大吃一惊:“原来刘家小姐能够看见我,那可难为情了。”仁鑫板起脸道:“谁偷东西了?你父亲霸占我家土地,逼死我父亲,害我娘病倒在床上,我是来找你父亲算账的。”
这不是自报家门吗?刘惜妹说:“是的,这是我爹不好!仁鑫哥,那你想怎样算账呢?你找我爹算账,怎么找到我的闺房里来了呢?”
“我……我……”仁鑫有点语无伦次起来。刘惜妹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相信她已经看见他了。现在,她这样赤裸裸地站在面前,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他只得连声道歉,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往门外退。
刘惜妹虽然看不见王仁鑫,但听声音慢慢远去,就知道他想跑。便厉声喝住道:“你要跑,我马上就淹死在桶里!”仁鑫只得停下脚步。只听刘惜妹幽幽说道:“你把我全身看了个遍,就想抛下我走了?你这样不负责任,与杀了我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与我爹害死了你爹一样的道理吗?”
刘惜妹见仁鑫不吭声了,又说:“待我穿好衣服,我们就去禀告我父亲,我就嫁到你王家去。”
就这样,刘敬泽害人害己,也尝到了赔了女儿又折银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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