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北京的新冠病毒级别从一级降到二级,昨晚是疫情后第一次外出聚餐,聚餐结束后,我与快车司机的一段对话,以及这段话给我带来反思,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聚餐结束后快11点了,我叫了一辆快车,车很快就到了,司机师傅人很好,打电话告诉我说这地方停车容易被电子抓拍,并告诉我他现在的停车地点, 但因为晚上,我对那个地方不熟悉,几番折腾之后,最后还是司机挑头回来才接上我。
上车之后,我跟司机师傅表示感谢,谢谢他等了我这么久,师傅跟我说现在开快车很不容易,电子监拍非常厉害,停车超过三分钟就会被拍,一旦被拍到,他今天就等于白干。我也是个女司机,我很清楚师傅说的是事实。
整个行程通过师傅的述说,让我看到了一个快车司机的生活全貌。
师傅河南信阳人,39岁,初中未毕业,退伍军人,两个孩子的父亲,妻子在老家务农,照顾孩子和老人生活。
我问他为什么回来北京?他说参军后在三里屯的使馆区给单位开车,退役后就留在北京工作,曾经做的工作是贩菜、送外卖、现在是开快车。
他说疫情给他的家庭生活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前三个月他几乎都没有什么收入,但是他每天都会出来碰碰运气,最差的一天,只赚到了30元钱。我禁不住问他,最严居家令都出来了,外面肯定没什么人,明知道赚不到钱,还出来跑什么呢?何况中国人喜欢储蓄,即使一段时间不工作,也不至于像美国人民似的吧?他无奈的解释到,我是全家人收入的来源,而且我不仅没有储蓄,还有贷款要还。
当初贩菜的时候买了个小面,现在快车的牌照就是当初小面的牌照,为了开快车赚钱,贷款买了现在的车。车的总价8万多,贷款就贷了5万多,每个月有2000多元贷款要还。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出门,晚上12点收车回去休息。一天工作12个小时,从没有一个休息日,租住了一个平房,每个月700元房租,父母要照顾,两个孩子,大的17岁,小的15岁,都在老家读书,但成绩一般,不过只要孩子考上大学,他一定努力培养,我注意到提起儿子的时候,师傅的言语间有些许的温暖。
老家虽然有地,但收入微薄,开快车的收入几乎是全家唯一来源来源,但即使每天工作12个小时,除掉各种费用,也就剩下200~300左右的收入,一个罚单就会让他今天的收入为零甚至负数,毕竟去不同的地点接送乘客被摄像头拍到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他每个月除掉贷款,在北京租房费用和必需的生活费用,剩下的都寄回老家,这么多年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更不要提什么保险之类的。
他说自己不敢休息,甚至不敢生病,他担心自己倒下了一家就完了,但不工作贷款怎么还,家里的生活怎么维持?
在他的讲述中,我脑中逐渐浮现出了《小别离》中黄磊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商场门前的场景。
那种无力感随着他的描述让我的心逐渐下沉,深不见底。
快车司机的人生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纪录片《人生七年》
这个纪录片想回答一个问题,“你出生的阶层,能不能决定你的未来?”
1964年迈克尔 艾普特为英国BBC电台拍摄这部纪录片,采访英国不同阶层十四个七岁的小孩,此后每隔7年重做采访,记录他们的状况,在跨越半个世纪8次采访以后,记录片拍摄完成。
结果14个人中,绝大多数都在自己的阶层中生活,精英阶层的孩子们从牛津、剑桥毕业后成为著名律师,中产阶级的孩子成为了教师、公务员,维持中产阶级的生活,而贫穷阶层的孩子没有上大学,成了搬运工和砌砖工。
我不想做太多的评价,大家可以自己去看,未来的中国,阶层固化是趋势,但真的寒门就不能出贵子了吗?
纪录片中有两个孩子出现例外,一个来自中产家庭,因考试失常,去了一所较差的大学,一年后退学开始打短工,等他28岁去采访她的时候,他已经成为第一个吃低保的流浪汉。另外一个例子是一个来自乡村的贫苦家庭,14岁的时候开始一个很羞涩的孩子,21岁的时候他考入牛津大学,变得十分健谈,对自己的未来信心满满,后来成为大学教授,进入精英阶层。
两个反例之间差别,有很多因素,但最关键的是,教育
教育是改变社会阶层最有效的方式,而且他是可以传承推动下一代持续提升的唯一方式。
回头来看看我们中国的教育体系,我们有九年的义务教育,我们高考制度,它公平的给予所有学生机会,无论你来自哪个阶层。
看到这里我的心情稍微好一些。希望孩子们为了自己的将来坚持不懈的去努力奋斗。
最后给大家分享的照片,是今天朋友圈内一直疯传的,台上是生活,台下是未来,
谢谢观看,我们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