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她千百度 伊人却在天涯处（4）

春之牧野    雁韧摄

雁韧创作构思片段/梦里寻她千百度    伊人却在天涯处

6.

早起，到市场。买了两条鲳鱼、两斤中虾，这是为细婶和森弟准备的。

归来，整理书籍，抹拭书橱，挑了几本想看的杂书，打算一并带回故乡，放在森弟果园的小楼里，以便寂夜阅读。

午，明女自学校归来，将鱼虾做熟，说这样才能保鲜。久不返乡，此次归去，总得买点海鲜，带给他们尝尝。虾公脚，人心事，这点心事我有。

明女一边煎鱼，一边接电话，忙碌得很。看来，一个中学高级教师，尤其当班主任的，这个学生找，那个家长找，真的比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还要忙。

好在，这个中学教师，在多年的教学实践中磨砺了心性，无论对学生，对同事，对家长，都有了一分耐心，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淡定从容，总能认真听人诉说，再以和风细雨般的言语，同别人说话，解决事情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说话间也从不“腰痛”，所以也看不到她皱一皱眉头。仅此一点，我们作父母的，也大可放心，深感欣慰。

午后两点半，我们坐老郑的车到火车站。想不到满站的人，候车室无一张空椅，室外尚有许多人站着，或走动，或排起长队购票。旅客中，大部分是砍完甘蔗回乡的外省民工，许多妇人穿着民族服装，包着头巾，与其他旅客说说笑笑，那气氛，颇为融合。

见人太多，我让明女在走廊上守行李，自去排队购票。长蛇阵似的队伍，缓缓的向前蠕动，偶有以各种藉口想插队的，自然遭人指责。

卖票的青年男子，或许上岗不久，手生疏，自然慢，买票者虽有烦言，他却一声不吭，直视电脑，点击卖票，收款出票。

从湛江往北开去的旅客列车，过了两趟，直到五时许，我们才上了第三趟车，且被挤在临近车门的通道中，一直站至河唇。好在，途程短，费时仅36分。

按照事先电话的约定，我们刚出站，就见到了开车来接我们的森弟、二妹。

二妹开车又快又稳，仅十几分钟，我们便到了廉化交界处的果园。

太阳下岗，日近黄昏。百鸟鸣叫，择树而栖。蜜蜂嗡嗡，仍忙采花。两条黄狗，并不认生，仰头摇尾，以示欢迎。

两个小孩，欢蹦跳跶，欢欢喜喜，分享我们带回的食物。

森弟卸下东西，即去冲洗猪舍。阿喜用斗车推送饲料，忙着喂猪。我到猪舍数了数，中猪以上的，47头;母猪3头，猪仔两窝。他们以养猪为主，耕山种果为次。两项收入，足以保障生活，日渐富裕。

晚饭上桌，时已八点。森弟为我倒了一杯殷红的棯子酒，自斟半杯。他告诉我，这酒是二妹娘家自酿自采自泡的，酒醇香，真好喝。

棯子，别名岗棯，是一种生长于山岭丘陵地带的野果，据度娘言，两广、闽台、云南均有出产。民间善用中草药者，认为它有活血通络、收敛止泻、补虚止血的功效。

说起棯子，自然想起它的药用价值。棯子泡酒，舒筋活络，屡试不爽。有一次我在野外拍照，不小心摔伤右手肘，痛了一个多月，后来在我婶娘家吃饭，喝了一小杯棯子酒，当晚就感觉疼痛减轻了点。翌日午、晚又各喝了一小杯，手肘就再也不痛了。

凭我的生活经验，岗棯叶有止血的功能。少时牧牛，一头牛粪一头柴，那是必须的。有一次砍柴，一不小心，一刀砍中右滕，破皮露骨，血随之沁出，痛得我哎哟连连，皱眉戚额。幸一村妇嚼烂棯叶，为我敷了创口，止痛止血，只两日，即痊愈。

多年后，我在乡村生活，采用此法，为多名没有这种生活经验的知青，嚼棯叶敷过伤口，效果真的不错。

夜宿果园。

（2012年4月1日夜作，根据原稿录入，首发）

岗棯的花骨朵儿    雁韧摄

岗棯花儿美    雁韧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