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弯弯向东南 | 038 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春天来到，大地复苏，村前村后的各种树木都冒出新的绿芽，水边的柳树早已一片碧绿。墙角处的桃花粉红娇艳，恰如豆蔻少女那略带羞涩的容颜。门前的那口池塘收集了一个冬天的冰雪融化，里面的水也快满了，无风的时候水面像镜子一样，安静地倒映着美丽的蓝天和白云。

不知道村西小河边的垂柳是否还像从前那样美丽多姿，河边五彩的野花是否正在鲜艳盛开，小河里的水是否依然清澈见底不停地向前流淌。战胜和秋红都记不得上次去河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小时候的伙伴二胖和双喜他们一过完正月十五，就又跟着亲戚一起去广东打工去了。

高二下学期好像更紧张了，战胜一边要保持自己的学习成绩稳定，另一方面还要重点突击化学竞赛。前面举行的数学和物理竞赛选拔时，自己都没能入选最后的参赛名单，化学虽然是自己的强项，但竞赛考试不像平时的测试，有一定的偶然性，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首先得保证进入学校的最后战队中。

秋红她们两年的中专生活就快要结束了，大家都在准备出去实习的事情。近日却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有人传言说从她们这一届开始，政府不再像往年那样负责每个学生的工作分配。以后都要个人和用人单位直接面对面进行双向选择，有人觉得这个改革是进步了，但很多人觉得情况不是太妙。

因为大家都来自一个县里，就业的范围也是局限在一个县里。各乡镇或县里好的工作单位也就那么多，有关系的自然可以得到好的工作机会，反之则只能去那些效益不好的单位。

听说改革的目的是促进人才市场化，让人才和用人单位之间真正做到按优选择。但是，对于最后能否做到按优选择，谁都没有信心，那些家里有门路的学生都暗暗在心底高兴。秋红知道自己家没有什么办法，不禁有些暗暗担心，只希望传言不是真的。

传言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在传了两个星期后终于在班会上由辅导员给大家确证实了。说不但是中专，就连大学也进行了同样的改革，中专生和大学生毕业后，国家都不再统一安排工作，而是根据市场需要由用人单位选择适合自己的人才，而毕业生同样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单位。

这个政策对于知识能力更强，就业范围更广的大学毕业生来说，确实是一种进步。但对于小范围内就业的中专生来说，恐怕就会带来与初衷相悖的结果。

周五放学后，在一起回家的车上，战胜听了秋红的话后也有点担心，但他估计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安慰秋红说：“你先不要太担心，上面既然要这样改革，应该会考虑到这些可能存在的问题，估计最后不会出现我们担心的结果。”

秋红只好强作镇静，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先把接下来的实习任务完成好，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自己所担忧的事情真要发生了，也应该有相应的办法面对，毕竟自己认真学习到了知识和能力。

秋红想到了双喜和二胖他们，过年的时候双喜曾经对她说过，他们小学毕业生，只要愿意努力去干，在广东都能找到工作，像她这样中专毕业的真到了广东，是非常吃香的，能找到很多的工作机会。秋红心想如果最后在当地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索性去广东闯一闯，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想到这些秋红心里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秋红把自己的最坏的想法跟战胜说了说，战胜觉得真要走到这一步的话也能接受。这两年好像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们的认识和想法也在改变，学校里的老师就有人放弃了铁饭碗，出去闯荡去了。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事例显示，只要学到了真本领，就一定能找到自己施展才华的地方。

那天到家后，战胜陪着秋红一起把事情向干爹解释了一番，哥哥春生有事去大姑家没回来。秋红她爹听了他们的话，和他们简单交流清楚后，开始紧锁眉头坐在那里抽烟。秋红她妈刚开始一直说这可咋办呀，这会儿也是一脸愁容的挨着秋红坐着，她看秋红爹没说话，就没再急着吭声了。

战胜和秋红也坐在那里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战胜见干爹连抽了两根烟后，在烟雾缭绕中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跟使劲儿地把它踩灭，然后抬起头对秋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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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