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生活》:平凡而极致自由的蚁族生活



                                           

一直以来,都十分喜欢拜读台湾散文家的作品。而最近就读到一本由新晋新散文家言叔夏所写的作品《没有的生活》,结果依旧被台湾出身她的文笔所感悟颇深,甚至被她充满隐喻、充满奇思妙想的奇特而迤逦的诗意语言而有点被折服的敬佩感觉。

《没有的生活》收录《地平线》《某城的影子》《天黑以前》三辑,共囊括三十五篇散文和一篇短篇小说《妻子的猫》。

在第一辑中地平线中,写的主要是作者求学和工作独居的生活,在《坂上之冬》中,就充分展现了作者奇特的想象力和读台湾平凡生活的理解,我们常人很难想象自己在公寓里会联想到悬崖、高原、西伯利亚等这样意象。而这些意象也并非无中生有和生按白造的,如“一年里总有一座悬崖吊挂在季节的最末”这样的奇特隐喻到底写的是什么呢?是的,写的是冬日里作者那种在冬日里享受即将过去一年的最后的季节,那为什么说是悬崖呢,因为这是危险的,空气是稀薄的,作者表达的就是她老是想着自己会忽然死掉的独居蚁族的孤清之感,将孤独的危险比喻在悬崖的危险,那是要有多大的想象空间,可是作者就是做到了。这正如作者自己而言将自己比喻成空空的容器,什么东西都装得进来,却什么东西也都没有装盛,因此她是富有的,她的脑袋就是一个硕大的容器,装载的是充满各种奇思幻想的文学之美。

这种文学之美,还体现在《卖梦的人》。此文章讲得是作者也憧憬做的电影售票员的小故事,其中就在写作者刻画作者自己清晨上班的途中,就有这么一出,写了“捷运关门前的鸟鸣声,车厢里昏睡而植物一般东倒西歪的高中男生们”这里就春意盎然地写出了台湾城市生活的生活画面,将车门比喻鸟鸣,将人比喻成植物,这是一种社会和自然和谐的写作隐喻,十分难得。另外体现这种自然和社会美的细节,还有在《一九九九》年也提到,一句“话语里有柴薪铿锵烧断的声响”则也是体现台湾作家那种自然和现代化相融合的和谐的文学写作。

而在《没有的生活》一文中,就是一篇点书中主旨的文章,这种主旨是什么呢,这是一种自由,毕竟作者是夜里工作,白天睡觉的夜猫子。在那种自由而不能再自由洒脱的岁月里,写到了作者深夜找便利店买食物途中踩着“哐啷”响碎石子的快活,还有她的女邻居的高雅生活,高雅就高在邻居节制喝酒,并是一日一瓶,连放酒罐也是强迫症地放得整齐的那份自律,女邻居不是借酒消愁,而是女邻居需要水酒,就像盆栽植物需要灌溉一样。这是多美的比喻,多美的情感通融啊。作者的没有的生活,就是不断搬家换城市的自由极致生活。她不需要给过去的自己留下任何的痕迹,她追求的是被植皮被覆没的,什么都没有的境界,达到犹如庄子一样,富有逍遥游一样的自由快乐自在的蚁族生活。

而在第二辑中某城的影子,就写尽了作者不断搬家换城市,与城市发生了很多亲切关系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汇聚成了她那平凡而极致自由的蚁族生活,如《某城》就写了不知所谓夜里遛狗的女子,那那种自由的不知所谓的快感,又何尝不是作者自己也不知所谓地在蜗居的快感?都是体现一种惺惺相惜的美感。此外还写了《塔》,那是写她看香港牙医的日常交际,还写了她当纪念馆人员的《璧上的人》,还写通感于如自己一样流浪的“流浪博士”的《绝食表演者》,还写了《卖艺人》《天涯歌女》等等,都是作者周遭的一些人和事,都是充满台湾市井生活气息中,反映人生百态的台湾日常生活面貌的缩影。

而比较引人入胜的,是在第三辑的天黑以前的部分。其中《食人花》,就非常精致地写尽了她私生活,那是一种蚁族人的蜗居。在台湾的普通公寓中,作者的房子室内只有四五坪的房子里,作者为我们描绘了小流理台,也入木三分地讲述了之于作者而言,最实用最贴心的的家具就是一个电磁炉。作者说它平坦光滑,只有发热,不会生火花,断电后一分钟内即完全冷却,只留下炉上滚烫的锅,方才的加热只是幻觉。于是这样的隐喻是什么呢?那是作者将她的生活比喻成了一个电磁炉,那是一种安全而安静的平凡美,更是一种只为他人发光发热,而自己很快冷却的无私和独立。电磁炉的属性,从某个意义讲是十分称作者的心的。从电磁炉这个片段,不由得让笔者想起了前几天,我也用家里用电磁炉煮鸡蛋时,可是刚煮熟不到一分钟散热,我就直接拔掉了电源,结果被妻子痛骂一顿,说这样会损坏电磁炉的,因此,这里也忠告大家在使用电磁炉时,一定要如作者说的那样等电磁炉冷却一分钟后方才拔掉电源。

或者这部分的刻画是散漫的,但作者秉着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大宗而进行写作的,而电磁炉的片段与文章的《食人花》是有什么关系呢?有,在充满想象力的作者的笔下,所谓的食人花,以及公寓蜗居墙壁上的常常出现的那个洞的意象,都是作者的一个隐喻,这种隐喻就是展现台湾人也一样和内地人们都为房子的事而奔命终身。在这种房奴的普遍现象里,作者难得用一种凄美的文学笔触将这种赤裸裸的房奴现象刻画成一种食人花现象。是的,这种食人花就是房子,是房子吃了台湾市民等一批批蚁族人。或者这么一篇文章是十分展现这种书“没有的生活”的主题。而至于电磁炉的出现,只是犹如食人花上的的一粒花粉,是让人感觉到恐怖的美和香,犹如房子一样,基于房奴而言也一样是恐怖的,但也是充满温馨的美和香的。

在这一辑中,除了《食人花》之外,在《南方的故事》这篇回忆童年的文章中也讲到房子的事,那是关于作者姑妈的房子,作者就在文中还提到一种房奴比较忌讳的事,那就是姑母的家死过人,当时无知的作者就说,不住死过人的房子。却被作者自己的母亲批评:说什么呢,死去的人都是我们认识的人,就像他们本来还住在屋子里一样。”这里透露出的是一种充满深情的血缘家族情感,房子的意义又是就是一个维系家族历史的纽带,这也是房子昂贵的原因。而笔者想到的是,倘或未来将自己的房子卖给别人时,是不是可以按照市场价卖给亲戚好一点呢?可是亲戚会接受吗?哪怕低于市场价出售,亲戚也会接受吗?毕竟现代的家庭,亲戚间的情感,除了血缘,就所剩无几关于其他的情感维系了。而更值得一提是,作者也在此文中有了尤为迤逦又富有惊艳诗意的文学表达,“沿海的消波块太尖太利,把海割出了血”因此才导致台湾的海有腥味,这样生动的比喻又何尝不是作者对台湾海,以及台湾一些的美好生活都表达了一种十分热情的情感呢。

不管是《食人花》还是《南方的故事》,还是《年与它的剩下》讲述的是高雄过年的消极性意义,和充满做汤圆和红豆年糕的喜庆场景;还是写父亲或者母亲的《故乡的重量》《花事了》,那里写了充满文艺风格的元素如寺山修司,曲子《花事了》;还是有着纪念祖母那种充满宗教色彩的观音哲学的《零》,那种“世界的算式永远趋于零”的哲学,又何尝不是“没有的生活”的哲思感悟;还是关于写邻里情感的《某傻子的一生》等等。以上这些都是有着带着忧伤或者黑色的回忆的色彩的情愫在,这里就是非常作者对“没有的生活”的最丰满的关于“零和”的没有的生活的理解。

我们非常欣赏富有文艺气息的台湾文学氛围,那块文学肥沃的土壤,前仆后继地诞生了一代又一代的优秀文学写作者,这次的新晋作家言叔夏,就是一位充满幻想的文艺青年,而奇特的是她还是高学历高智商的博士。

就是这么一位喜欢平凡而极致自由的蚁族生活的“流浪文学博士”,以她始终如一的保留着一种自我浪漫的自由和自得其乐的诗意,去书写身边的人和事,这不是一种为了纪念自己平凡生活而写的写作,而恰恰相反,言博士的书写中的《没有的生活》。是为了遗忘和忘记而书写的。毕竟她生活过的生活,已经满足了她的自由和快乐。这书纯粹是为了忘却那些逝去的生活而著的。因此,才名为《没有的生活》。作者也更希望,我们每个当地社会人都能像她那样过着独立自由自在的没有烦恼,没有房奴等压力的,轻松的没有任何负担的美好生活。


《花城里的语行者》,思衣谷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20年3月出版 当当、京东、淘宝等以及全国各地新华书店有售 思衣谷:作家,自由撰稿人,现居广州。著有散文集《花城里的语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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