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闯无人山庄•贴地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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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听闻隔壁的小叔近年来生意兴隆,在国内外专业领域之中影响力甚广,貌似近些日子竟要亲身飞向西欧,并对当地战略布局展开紧要部署。这一年半载或许难以团聚,还没等我主动前去问候,他人便在某天临近黄昏的时刻突然驾到,而他的举动行为则是令人一脸疑惑。

我听闻到从远处马路逐渐靠近的气息,连忙起身打开房门隆重迎接,刚张开紧闭的嘴巴露出不太洁白的牙齿,从而形成使人倍感温暖的笑意。谁知他驾驶着机车一个神龙摆尾后轮侧滑,激起无数粒愤怒的尘埃向我猛烈袭来,当笨拙的大脑通过视网膜的紧急报告,意识到这一紧急情况时。向随地心引力垂直而下的双臂发号施令,本能的防护颜面但为时已晚,除了双目部门反应及时不做偷懒防御成功外,其他部门均有极大失职表现。这直接导致从头到脚无一幸免,象征着一向被看作弱势群体的尘埃们获得巨大胜利。后面的强势力量逐渐散去,健全的双目睁开则望到这场偷袭而来战役的幕后黑手,带着墨镜的小叔挎着他那辆醒目的橙色机车。观察到他正忙碌着脚尖着地,想必是刚才后轮失控所带来的紧张瞬间慌乱导致,随即对我略有歉意的投来尴尬微笑。

我忍住稍有激动的情绪连忙招呼他进屋坐下,转身而去洗漱换衣。十分钟我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看着他反复把玩书桌上的三阶魔方。初级公式比起上次见到进步很大,复原后和我对视露出谜之微笑。因好久未见,不得不相互寒暄几句,紧接着他便开门见山表明这次来意。

“过几天我就要飞欧洲了。”他放下棱角分明的魔方抬头对我说道。

“我早有耳闻,说真的,很是替你高兴啊!”我放下毛巾,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看到那辆方才令我狼狈不堪的罪魁祸首。

“临走前,是过来请求你帮下忙。”

“帮下忙?”我反问后立即陷入沉思,我与他只差几岁,从小老玩耍在一起。也就辈分上算是长辈,平日里也就以兄弟相互称谓。按理讲,一些事情需要帮助也就随口说声就罢了,看今天他这个郑重其事的状态,想必是对他极其重要的。

“我这一走,一年半载的可能难以回国了,我这有件重要的东西,需要请求你帮忙保管。”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认真,语气严肃,不太像往日故意说笑的意思。然后我打开冰箱递给他一杯咖啡,他一饮而尽露出豪爽的模样。

“莫非是什么金条文物之类的邀我保管?”

“嗨~那倒不是!”

“噢,那就好说。”

“哈哈,你跟我来。”起身向门口走去,我跟随前往。

房门打开,他伸手指向屋外,映入眼帘的则是那台风驰电掣的机车。这台机车平日里很少见他骑出,只是偶尔在很远的那条公路上临近黄昏时飞奔过两回,那车身的橙色条纹确实犹如一道夺目闪光,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又经过一番畅聊,原来是要我帮他保管这台机车,当场便非常震惊!

“你家后院的车库可不比我这里安全啊!”我疑问道。

“别提那车库了,去年停放几辆车被偷了轮胎,损失几十万啊!”

萎靡不振的我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神经紧绷连问报警后续,但只见他摆手不愿多提,还是主要把这辆陪伴他多年的机车存管与我比较放心。

我围绕着它仔细观察,这台老年机车已被小叔换修的脱胎换骨,犹如自己的后代重生这纷扰世间,我暗自决心准备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终于经过一番波折,我以合适的价格收购了小叔这台炫目的机车,他一开始假惺惺的各种舍不得,然后经不住我的各种劝说以及软磨硬泡,最后装作忍痛割爱的苦闷模样答应了我的交易。

交完钱后迫不及待坐了上去,瞬间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不是摩托车?我转头疑问……

“啊……这是电动车啊!上个月刚换的锂电池。”

他说完后,我有种退款的冲动,但毕竟关系不错,也不能因此事影响了多年的交情。

“我还以为你这是加油的车。”我解释道。

“不过你别小看是辆电动车,它可是拥有机车的炫酷造型、跑车的突飞加速!”小叔娴熟渲染能力煽动的厉害,不愧是我们这小镇上少有出去见过大世面的人。

晚上我们一起在附近的饭馆中喝酒,也算为他出国之前送行,几大杯啤酒下肚后瞬感周围氛围美好,头上方璀璨迷离的灯光在瞳孔中来回打转。我们相谈甚欢,直到店铺最后打烊,随后乘车从一条新铺的平整柏油路上经过,绕了几个弯便到达各自的归宿地。

次日的午后阳光尤其强烈,初秋的凉意仍然被夏末的延续所支配,躺在床上的我被南边窗子透漏出的火辣光亮刺的朦胧恍惚,于是乎决定起床。下午骑着我的“橙色闪电”去朋友车行中稍作清洗,被夸赞一番后紧接着又被忽悠着换套前后刹车片,再怎么着咱也是在机械行业呆过几年的人,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后只同意换了后片而已。

早早吃过晚饭太阳已经坠入地平线的二分之一,回屋换身衣服戴上头盔拔掉充电器插头随后望向远方的晚霞,想起昨晚路过的那条宽阔的马路,随即前往。

今晚空气清新还有那月色撩人,我即将跨上这台闪电,要给眼前无边的黑夜划上一层浓重的光芒,与此同时后面赶来的三男两女的骑士从身旁路过。我本想友好的打个招呼,不成想对方发出一声带有挑衅的口哨便扬长而去,我毕竟还是个满腔热血的正义青年,哪能忍住这么明显的无视,果断追赶。

经过下午的调试和适应,我已经把胯下的“小橙”驯服的刚柔相济,在这条无尽的柏油马路上,我极速飞驰的游刃有余。只不过方才那几位不太礼貌的骑手把我拉开了太多的距离,于是全力加速追赶,无数股夜风像迎面而来的软绵刀刃,衣服被猛烈撕裂的声响隔着厚重的头盔都能清晰听见。在朦胧的月色的照耀下,两旁的高耸的植被迅速后退,全身沸腾的血液在体内反复循环,双手紧握车把享受着万分刺激的爽快。

这条公路极其笔直,差不多等我陷入沉思又回过神来,仍然安全快速的前进。直到对面迎来一辆开着远光的货车,晃的使得我聚精会神的通过前方的蜿蜒曲折,由于路况不熟差点撞上一旁的绿化带。于是连忙停下,背靠着小橙遥望无尽的星空,抽跟释放紧张的香烟,缓缓吐出逐渐扩散四处的娇娆烟雾。

待我心境平静如水,席地而坐夜观天象时,一辆机车射出的远光使得我连忙抬起手臂张开手掌遮蔽双目,等感受到内燃机发动的轰鸣停留在身旁时才放下防御戒备,睁眼看见这是一位披散着长发的姑娘,通过灯光的照耀下发尾的淡紫色随着微风飘动则若隐若现。

于是我缓缓起身,和她被凌乱发梢下的乌黑眼眸对视,遗憾的是光线太暗,只看到弯弯睫毛深处的黝黑瞳孔。她问我是否刚才看到一群机车队伍从此经过?我立即伸手朝远方指了指,她便道谢后戴上头盔发动机车,我表示前方带路,她不语而是发了声谜之微笑。随即嗖的一声!消失在远方的边际,我低下头看了看帅气的小橙感叹道:“毕竟玩油的还是比玩电的厉害啊!”

我站在原地发呆,那渐渐消失殆尽的轰鸣整条公路的引擎声浪还在脑海高空中盘旋,以及她身体散发出奇特的芬芳香味久久不能忘怀,做出决定果断尾随。

月光的被远到而来的黑云时而遮挡,我不得不打开远光照亮前路,深夜的气息越发浓烈,而内心的空旷慢慢被一些感同身受所侵占。方才那位长发姑娘的队伍,我是无缘相遇了,只得独自朝前行进,爬过一条距离不远的陡坡后。迎来了今晚唯一能使肾上腺升高的巨长下坡,巨长到远光的末端都无法触及。车子到达顶点之时的行驶缓慢,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下紧张的口水,就如同游乐场内最为令人尖叫的高耸过山车,在下坠的那一瞬间的窒息恐惧。但两者不同的是:过山车有极高的安全设施,而此时的我只有一股平稳的信念才能到达末尾的平整之地。

双手紧握车把,油门放松到底,视线直盯下方,心中清除杂念。今夜的橙色之光将由我划这黑暗森林。由于速度极快,迎面而来的凉爽空气把衣服撕裂的厉害,自己也是鲁莽,没有提前探熟路线。万一前方突然有个塌方,或者极易让车轮打滑的砂石烂路,那我这短暂的一生将会悄然无息的埋葬于此。

这个下坡是我平生经历的最为刺激的路途,好在整个过程车轮都贴在它平整的柏油路面安全飞行,我还能有机会降落在临近尾端的,貌似最后一段略有倾斜的道路。我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好久没有这么神情气爽的时刻了,改天一定带上相机记录它使人畏惧的险峻,想到这里心花怒放。

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直逼九十度的左转拐角,尽管脚下的坡度已比开始缓和许多。但惯性的原因这速度若是撞上前方的围栏,仍然能使我殉葬于此。大概临近生命的尾声还有几秒钟的时长,脑海中便浮现一些千奇百怪的事物,以及平日罕见光怪陆离的景象,忽然感叹还有许多想要完成的伟大理想的门槛还未踏入。

我猛地惊醒,身体压低左脚伸出摩擦地面,以做整个人车的重心,随之同时双手缓缓握紧刹车,直到最后的手指倾尽全力。身体带着机车向左倾斜,在一阵惊心动魄的巨大噪音下,我距离铁制围栏仅有一尺之远,后轮打滑漂移到围栏的内侧的空隙。幸运的是人车并无大碍,只是周围充斥着烧焦的气味,还有我体内疯狂跳动的心脏,缓缓抬起倾斜着的小橙后我看向前方目瞪口呆。

眼前一栋庞然大物鹤立在此地,上方两束白光直射黑红色铁门上,两位身穿白色上衣深色靴子的安保人员伫立在大门两侧光线阴影之中,整体给人的观感极为肃穆。我忐忑不安又好奇观望着,其中一位安保人员看到狼狈不堪的我一脸茫然,与其对视几秒后觉得不妙连忙掉头迂回。不料那人想必平日经常锻炼,跨步上前他那富有强劲的手臂拍在我的左肩,恢复平静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已经想好了求饶词句,诸如:“我不该擅自闯入这里,我迷路了、不是故意的……”

又或者是:“方才被一群恶人疯狂追赶,无奈逃避于此……”

还没等我张口假装解释,他便开口道:“哎呀!小伙子等你好久了,这份文件对于教授来说非常重要,你赶紧送进去吧!”说完铁门缓缓打开,我似懂非懂的把车停在一边,看着里面两旁的路灯柔情似水,还能隐约望见远处微风摆动的七彩花海。

管它什么文件呢,我突然对这山庄内的气氛吸引的忘却了未知的恐惧,迈起轻快的步伐前往深处,欧洲童话故事里的建筑如同海市蜃楼般漂浮在眼前。我加快脚步走到墙边,触摸到吸附在墙壁上的藤蔓植物,除了周围映着黄色微光的路灯,整栋城堡的窗户无一不和夜色融为一体。

不过等下,远处似乎传来轻盈的钢琴声响,闻声赶往,那是城堡的侧面,大概在三楼的高度一扇没有拉开窗帘却被灯光照耀出男子的上半身的影子。从神态上来看,他谈琴谈的相当入神,无论从技法还是个人的情感流露,均为上乘。在一个石板凳上我稍作休息,闭上干涩的眼睛,感受到千里之外的潮汐波动,而初识的畏惧和令人烦闷的杂音,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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