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精读Vol.118：第九回批注精读（1）

第九回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批注】“恋风流情友入家塾”，这是说宝玉喜爱秦钟的风流，秦钟因此进入贾府家塾和宝玉一起学习。“起嫌疑顽童闹学堂”，这里的顽童就是宝玉等人，因为宝玉秦钟香怜等人关系密切，引起了人们的误会，从而在家塾里一帮贾府子弟互相争闹起来。这一回内容和上一回相似，情节比较简单，叙事也很清晰，但是这故事里却也流露着很多深刻的东西，蕴藏着作者对君子之情和小人之心的种种思考。

话说秦业父子专候贾家的人来送上学择日之信。原来宝玉急于要和秦钟相遇，却顾不得别的，遂择了后日一并上学。“后日一早请秦相公到我这里，会齐了，一同前去。”打发人送了去信。

到了这天，宝玉未起来时，袭人早已把书笔文物包好，收拾停妥，坐在床沿上发闷。见宝玉醒来，只得服侍他梳洗。宝玉见她闷闷的，因笑问道：“好姐姐，你怎么又不自在了？难道怪我上学去丢得你们冷清了不成？”袭人笑道：“这是那里话？读书是极好的事，不然，就潦倒一辈子，终究怎么样呢？但只一件：读书之时只想着书，不读书的时节想着家里些。别和他们一处玩闹，碰见老爷不是玩的。虽说是奋志要强，那工课宁可少些，一则贪多嚼不烂，二则身子也要保重。这就是我的意思，你可要体谅。”袭人说一句，宝玉应一句。袭人又道：“大毛衣服我也包好了，交出给小子们去了。学里冷，好歹想着添换，比不得家里有人照看。脚炉手炉的炭也交出去了，你可着他们添。那一起懒贼，你不说，他们乐得不动，白冻坏了你。”宝玉道：“你放心，出外头我自己都会调停的。你们也别闷死在屋里，长和林妹妹一处去玩笑才好。”说着，俱已穿戴齐备，袭人催他去见贾母、贾政、王夫人等。宝玉又去嘱咐了晴雯、麝月等几句，方出来见贾母。贾母未免也有几句嘱咐他的话。然后去见王夫人，又出来书房中见贾政。

【批注】秦业给贾代儒送了礼后，秦钟入学的事情也就算打点清楚了。不过宝玉是个心急的人，他爱慕秦钟的风流，已经等不到按照正常规矩让秦钟择日入学了，竟然直接告诉秦钟直接来学校就行，这真是照应了标题的“爱风流”。

 

【批注】袭人真是把宝玉照顾的很到位，宝玉还没起床，就把他学习的东西都弄好了，这侧面突出袭人的温顺贤惠。宝玉去上学，不过袭人为何发闷呢？原来还是害怕宝玉在学校无人照看，冻坏累坏了身子。

 

【批注】宝玉是很具有同理心的，他能感受袭人的心情，所以直接询问袭人的心思。袭人的郁闷自然也被宝玉说中了一些，宝玉读书时家里必然冷清了，但是袭人郁闷的更深刻的原因还是对宝玉的担心。

 

【批注】袭人明白宝玉读书是正经事，但是也知道宝玉其实压根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宝玉如今这么积极要去学堂绝非是去读书，而是和朋友们一处玩闹呢。所以袭人叮嘱宝玉，希望他不要玩闹，袭人真是对宝玉知心知己了。

 

【批注】袭人说一句，宝玉应一句。宝玉嘴上答应袭人了，但是他压根就没有把袭人的话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文的闹学堂了。叮嘱完宝玉读书的事情，袭人又一次叮嘱宝玉要照顾身子，不要冻着了，真是对宝玉忠心体贴。

 

【批注】宝玉在袭人面前，可以说是非常听话了。袭人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不过宝玉也很会关心袭人，还建议她和黛玉玩耍解闷。宝玉离开前又不忘晴雯、麝月等人，真可见宝玉对女孩家之痴情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