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门外的桃花开的正盛,蝴蝶邀着蜜蜂小酌。门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刚刚好洒满房间。照得房间都是暖暖的温度,窗外偶尔有风路过,却未掀起帘内的半分光景。
柒夏在睡了不知多久之后,重新看到这世界,便是这么一副景象。安静也喧哗。
盯着床幔顶上的繁复花纹看了许久,柒夏也没把自己一团乱麻的心绪整出个头绪来,缓缓的把目光收了回来,想要活动一下烫的有的麻木的身体,才刚动了一下,一阵阵的疼痛从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
柒夏在床上缓了半天,才从刚才的那一瞬间的疼痛中恢复过来,连头脑都跟着清醒了几分:
“这世界,还真是舍不得我啊!”柒夏在心里默念,一丝苦笑含在嘴角。把目光放在窗外盛放的桃花上,只是刚看了一眼,就被一个飞速略来的黑影挡住了视线,在柒夏还未来的及作出任何反应的空档,黑影已经把柒夏提在手中,一刻没有停留的向外飞掠。
柒夏被人拎着,半晕半睡间,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勉强能分辨出来人灵力强劲,自己着半死不活的状态,就如人手中的一个蚂蚁,死亡是最畅快的结局。
不知走了多久,柒夏被好不怜爱扔在了地上,疼痛迫使柒夏清醒了几分,从手上传来坚硬的触感,还有相对昏暗的光线,应该是一处山洞,至于是一个多么偏僻的山洞,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了。
柒夏用仅限的思考能力做了最简单的判断之后,有些狼狈的从地上坐起来,训了一处最近的山壁,靠了上去。
“好久不见。”黑暗中传来一声豪无感情的问候声,柒夏分辨了好久,也没分辨出整个隐在黑暗里的人到底在自己的那个方向,只好放弃了寻找,只是有些虚弱的回了一句。
“好久?我并不觉得我们是故人。”
“是吗?无所谓,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的东西在哪就行了?”
“我应该不是个贼,”柒夏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刚醒来,脑子一片空白,但是对自己的为人,应该还是可以肯定的吧。
“你觉得装傻对我有用吗?”声音在努力平静的和自己对话之后,终于有了一丝急躁。显得跟腱低沉。
“……”柒夏觉得自己实在是一头雾水,也确实没有力气再对话,闭上眼睛靠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你!”来人看来真的被惹恼了,柒夏觉得接下来的每一秒,自己的生命都会结束,就在柒夏再享受着着生命的每个最后一秒的时候,来人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的整个山洞都再颤动,柒夏被着笑声震的头疼,更添了几分难受。
“好,我们慢慢耗。”说完,一道灵力扑面而来,柒夏觉得双手手腕冰凉,从山壁上生出两道手指粗的铁链,把柒夏牢牢的锁在了身后的山壁上。
“其实,就算你不锁着我,我也走不动。”柒夏自嘲的想,然后就陷入了沉睡。
自从柒夏被从碧阳湖带回来就一直守在附近的杜衡,在黑影一出现就有了察觉,只是对方行动过于迅速,灵力又不在自己之下,虽然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追了出去,无奈错失先机,出了青龙殿就跟丢了对象。无功而返,
返回的途中,正好看见白泽与青霜迎面对上,
“出什么事了?”
“姐姐!”
杜衡还未回应,就被先一步进入房间的青霜的一声惊叫打断,白泽闻声,丢下杜衡冲进房间一看,哪还有柒夏的半点影子。
“姐姐呢?”
“被一个黑影带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追?”青霜生气的吼道
“我没追上。”
“你没追上?”白泽心想,在整个桃花源里能在墨宸的眼底下把人带走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人了吧?到底会是谁呢?
“没追上你还回来!”青霜生气的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气呼呼的跑出去了。
“看来我们都低估他了。”
昏暗潮湿的山洞,柒夏几乎感应不到任何时间的变化,就如记忆中的一样,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与自己孱弱的呼吸声悄然的流逝。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在了某一个角落,没有人记起,也没有人过问,静静地等待每一个下一次可以成为全部的解脱。
柒夏难受的动了动被磨的出血的手腕,牵动铁链,在沉寂的山洞里发出沉闷的响声,以此让疼痛来维持自己片刻的清醒,提醒自己尚在人世,心里默念:“死都死了,又何苦再来一遭。”
洞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柒夏动了动嘴角,每日的例行询问吗?
“还没想起来吗?”
“……”
“既然不想说,带你出去转转,看热闹去。”话音刚落,柒夏就觉得手腕一轻,整个人被拖带着出了山洞,耳边风声呼啸,穿林过树,柒夏闭着眼睛适应了半天,才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就这有飞速后退的树木和刺眼的阳光,
“应该是个晴天。”柒夏心想:“阳光不错,很温暖。”
柒夏被再次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只不过上次的被关,这次好点,没被关进去,而是被人提在了手里。
这次的祖祠好像比上次要热闹许多,宽阔的大堂里坐满了人,居中的主位上,依次坐着四族神君,
青龙君严肃端正,白虎神君,玉面白净,朱雀神君是女儿身,端庄灵秀。玄武神君,有一龟一蛇两个神识,一样的俊秀神朗。为首的一位白发老翁在主持大局。许是在商讨族内大事。
“听说各位在找人?”
话声一出,堂上的焦点瞬间转移,几双眼睛一起看向大门处,只见一人身穿黑衣,略大些的面具遮住了全部的面容,只留出一双深色莫测的眼睛。深的看不出情绪的任何变化。手中提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