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匠与教授】随筆第11篇 滾进泥窩

我把泥巴匠由初级到高级分成三个阶段,进入建筑工地看見所有的事情都是新鲜事儿,自己什么都想干就是什么也干不成,只能出笨力干些筛沙、活灰、运砖、挖土、打夯等不需任何技术含量的活,这是初级阶段。

我在这个阶段待的時间特别短。

我升高中的升学考場被分配到了信阳师范学校。看到试卷上的题目就是感觉到很熟悉,每場考试大约在一个小时左右就完成了,一般检查一遍后就把字迹端正、卷面干净的试卷交给监考老师。

从此刻开始我的有老师按照教学大纲教育我的生涯轻描淡写的结束了。

考试完毕后的第一天吃完早饭,(饭和餐两字在我的大脑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食材,饭是填满肚子的钢、餐是美伦美煥的养料。)准备去挑沙。

我妈阻拦着我,看着个子才一米五左右的我不忍心地对我说,我已经同工地上的师付讲妥了,你去试试干吧,干不动咱们就回來。

第一个工地在鲍氏街,西城墙拐弯的城内一排新建的平房里,任务是把城墙上的土刨松,运进室内填平夯实。

我自以为自己有力气,在大家眼里你就是一个孩子,挖土抬士的活不让我干,只让我在室内把抬进来的土整平。

我汗流夹背的弯着腰不停地干着。

抬土进屋的阿姨叔叔们关心的对我讲,狗子,歇歇,别累坏了!我呵呵的回答两声,头也不回的继续用力地揮动着铁锨。

我怕因为我的偷懒失去难得的挣钱的机会。

我怎么也想不道这就是我踏进泥巴窝的开始,“泥巴”这两个字将会陪伴我一个甲子。

别人干一天的工钱一元二角五分。我干一天的工钱才九角。就是这九角钱一天的苦力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机遇。

历史上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叫三教九流中的九流的人。我的少年时代社会上逐渐把三教九流的分类方法修改战红与黑的分类法。

红色的阶层为工、农、兵、学、商;

黑色的阶层为地、富、反、坏、右。

前者为红色的革命的,他们能够享有最高的待遇和一般平民的生存条件。

后者为黑色的统称黑五类,他们的子女要在红五类的监管下生活。

樱桃园委员会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改为解放居民委员会,文革后又改为樱桃园居委会。 文革前樱桃园及其他五个委员会属中山路生产区管轄。辖区内黑五类的孩子,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口号下,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把他们拢在一起。

他们为了生活东奔西跑找活干,一会儿聚在同一个工地上,完活了又分开个自再找活。

信阳第五步兵学校为了建设农埸、生活区需要一批劳动力。

我很自卑,又很封闭。

突然一天黑五类子女中的一个同学把我领到城南三里店的步兵学校农場干力工。当然这个哥哥叮嘱我干活要有眼色,一定要少说活多干活,一天的工资也只给九毛钱。

在这里干活真好。每天中午在农場食堂里吃饭,大米饭白麺馍能管饱,因为是重体力劳动每月补贴粮票到45斤半。后来又从农場搬到校部的营房科。连住房也安排工人集体宿舍。

这里的食堂军官、军人、工人、家属分成三种灶,工人和家属安排在軍工灶。

軍工啊,軍工,我们几个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就在军人练兵的大操埸做作軍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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