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男 梨花深处有真情 (第二十四章)
旅游车在公路上行驶,车里的乘客在谈话,年轻老师们谈论着上学时出游的话题,他们的声音里有兴奋,有美好,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车上村里的女人们有操着浓重口音谈天,她们聊着孩子、老公还有公婆,东家长西家短,唠叨不停。听她们的说话,很不舒服,她们发“a”音时,嘴张一半就合上了,从她们嘴里出来“a”就变调了,而且她们用“a”的频率太高了,真想告诉她们一声:把嘴张大一点,你们的发音就对了。想想还是算了吧,人家说了一辈子的乡音,不会为你改变,还有可能触了众怒,遭到那么多人的攻击……
“大家好,这里有一片荷塘,据说有300亩,你们想去看看不?”话筒里传来导游甜美的声音。
“导游,我们去看荷塘。”老师们高声说着。 “好的,我去给你们讲讲价,看看能不能便宜,怎们你们也出来了,多看点风景更好。”导游轻快的跳下车,蹬蹬蹬的跑向红屋子里去了。
我们也下车了,在原地活动活动腿脚。下车后,一排红色屋顶的房子映进眼帘,房子上面有四个大字“大明荷韵”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一会儿,穿着浅蓝色牛仔裤导游走到门边,背靠着门笑着向我们招手,“快过来,你们简单转转,每人10元,这是最便宜的价了。”
我们一起跑进屋里, 屋子南边是长长一排栏杆,透过屋子栏杆,看到南边一有大片绿绿的荷塘。
导游买好票,带我们走过屋门,来到荷塘边上,满眼的绿荷,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舞动,一片荷叶舞动,一池荷塘微波荡漾。
荷塘里有三条用木板铺成的小路,蜿蜒伸向荷塘里,远处几座漂亮的亭子掩映在荷塘深处。虽然已过荷开盛季,但是那大片大片荷叶还绿色葱茏,站在水边“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诗句不停的跳进脑海,荷叶从水中冒出来,有的浮在水面上,像一个个翠绿的盘子;有的荷叶出水很高,大如蒲扇高高擎着,像漂亮的舞娘张开翠绿裙摆,一阵微风吹来,顿时响起一片快乐的哗哗的声。
走上蜿蜒的木板小路,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给我们伴奏。那些多情的荷叶伸出手臂,不停的的挑逗游人,有的荷叶上还滚动着露珠,手碰到荷叶,晶莹的露珠在荷叶上滑动几下,滚到荷塘里与红色的小鱼游玩了。
我们一行人叽叽喳喳的欢笑着,性格开朗的小坤说:“要是路边有荷花诗就更美了。”我们一起来赛“荷诗”多好。
“谁打头?”晓松在头顶举了一片大大的荷叶,扭回头说。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你看你,像个渔农。”我随口说到。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小敏紧接着对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小兵悠悠的接到。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秀秀抢了一句,我笑着向秀秀伸了伸大拇指,还好没有把她落下。
“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晓松高声说着,“咱的诗很独特,你们听说过吗?”他背着手,迈着方步,语调声里氤氲着得意。
……
接上一句,我们一片笑声,笑声沿着波动的荷叶,向远处蔓延……
临走时,我们向老板提议,荷塘不仅有荷韵,还要有诗韵。在路旁插上带诗句的展牌,才不负“大明荷韵”的“韵”。 老板笑着感谢我们这些有新意的孩子们,他还拿出雪糕感谢我们。
车继续前行,我们还沉浸在看荷的快乐里,几个语文老师兴致大增,她们背诵《爱莲说》,有的背《荷塘月色》段落,我想起季羡林的《清塘荷韵》,这些优美的诗文,在特定的情境中会跳到人们脑海,养育人的精神气质。
车上的妇女们不聊天了,看着我们背诵,她们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有的悄悄对孩子耳语几句。
“快看,有山了。”小兵兴奋的喊出来。 “我怎么看不到,你们看到了不?”江涛瞪大眼睛说。 “看到了,看到了,你近视眼才看不到。看西边,真看到山了。”小伟说。
“我没见过山,山真高。”一个人喊道,很多人附和着,很多人没有见过山,车内的气氛高涨起来。
人们的话题从荷转到山了。
我看着前面,山向我逼来,感觉车向着山直冲过去,我不由得摸了摸安全带。向车窗左边看了一眼,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车窗外太深了,是不是万丈深渊?万一车蹿出去就要了小命了,手紧紧的抓住前面的座背,再也不敢向左边看了。
“看你紧张的,没问题,旅游局的司机都是一些有经验的老司机,人家天天那么开,没有危险,别害怕了,往我这里看吧。”晓松小声安慰我。
很快就到山下了,站在山脚下,仰望高山,感受着它的巍峨险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造物主多么伟大!
导游讲了爬山注意事项,分组登山互相照应,讲好最后集合地点。
我们开始登山了,刚开始,我们说说笑笑,轻松往上爬。过了不久,汗水就顺着脸颊往下流,脚步也慢下来了,有人呼吸有些急促,到了陡峭的地方,男生主动帮忙搀扶一下。
走到一处平台,我们停下来照像。放眼四望,山间白云缭绕雾气蒸腾,一团雾气飘来,迷住对面山的脸庞,雾气飘然划过,山还是山,似乎更加俏皮了,向我们微笑,我也向山招手,表达我的快意。
“走过平台,最后向山顶挺进,这条路很险,你们还上去吗?”导游问到。我们一起合计,最后一致决定,上山,我们希望用自己的双脚丈量上山的路。
在路口处有一个牌子,写着“天梯”,我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向上爬,山越来越陡峭,这条小路只容下半个脚掌,窄窄的石路阻挡了人们的速度。我一步步往上小心的移动着脚,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说:“去年在这里掉下一个人。”我的心也骤然紧张起来,晓松在我后面说:“没事,不要往下看,往上看,努力,坚持一下就成功了。”我手脚并用,手紧紧握住山边的铁链,脚颤巍巍的向上迈步,蹬实了,再使劲蹬蹬,才敢抬起另只脚。握铁链的手有些出汗了,不长的路,走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山顶。
登上山顶的刹那,放眼四望,阳光照亮了山顶,蓝天广袤,白云飘荡,白云好像在手边,仿佛伸手就能抓住它,我双手高举,仿佛碰触到天宇。思想似脱缰的野马,驰骋几千年,想到了孔子的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迈;想到了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魄;体会到柳宗元的“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的物我相融,那种登山的痛苦一扫而光,没有攀登的艰难,那能体会到登上山顶的乐趣呢?
“我成功了。”一群人兴奋的喊着,跳着,脸上洋溢成功的欢乐。
晓松抓住我的手,我们兴奋的往前跑,晓松说:“大山见证我们的爱情。”
“大山,我们来了。”我们笑着呼唤大山。
坐下来,我念起《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晓松郑重的说:“这是我的誓言,拉钩,一万年不变。”
我们伸出小手指,拉钩,当手指拉到一起时,时间静下来,万物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沉静下来了。
“伙伴们,前方还有一个鸳鸯帐,看看去呀。”导游那雪白的旅游鞋快速在眼前闪过,我们起身跟着导游跑向鸳鸯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