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糊的情人节

昨天是情人节。上海连着几天的冷雨，给预谋过节的男女倒是腾出了开房的好借口。

在这个号称二千八百万人口的世界级大都市，地铁挤得可以让绝经的老太太都能怀孕，但真正发生的艳遇概率并不多。因为大家都忙，心被各种累塞得满满当当，已经腾不出多少空间去男欢女爱。

所以辟如到了丽江小镇，或者三亚的天涯海角，彻底把疲惫卸下的时候，人就会变得特别容易发情。

反正每年的情人节我都当它只是二月的某一天，不需要玫瑰和巧克力。不象那些在头条叫得沸沸扬扬的男男女女，有没有情人都骚得那么起劲。

我下班很早，便邀请儿子出去散步。儿子提议想去母校看看。他的母校离家只有一个红绿灯，去年刚从这小学毕业。于是我们沿着门口的马路绕过红绿灯，再右拐朝学校方向一路走去。

风比较大，儿子穿了棉袄，扣上了帽子。从学校再右拐，我们进入了对面小区的后花园，原来小区后面竟然藏着这么大的后花园，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我问儿子，你没有远大的理想吗？儿子说a  little。我再问：你就没有想考上名校之类的抱负吗？我心想你撒个谎也行，让老子也高兴一下呀。可这小子从来就没说过什么励志的大话，好象就是没斗志的人。我曾经买了两副拳击手套，想练下他的胆。每次老子一出拳，他就先躺地下了。可当我有时候气他，说他怎么没目标呢？他又反过来说我，目标是放在心里面的，没有实现说了有什么用。反正这个水瓶座的小男孩，脑子里黑科技我真的猜不透。

回到家，我们坐在餐厅做数学。我开了空调，但他一直冷得发抖。我以为他装的，想偷懒。过了十多分钟，空调也暖了，他还是不停地抖，嘴唇也紫了。我才意识到他是真冷。我忙给他烧热水喝，一会他就说想上床了，冷。我又给他烧热水泡脚，再开好电热毯，再让他上了我的床。这几天冷，我让他睡我一起。

九点多，儿子说头晕。我一看整张脸红通通的，一摸烫得历害，发烧了。我连忙去泡感冒颗粒，一大杯给他喝下，再去用冷毛巾敷在额头了。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我就一直坐在他身边，一会给他换毛巾，一会扶他起来喝水。儿子翻来倒去，不停说呓语，身上烫得不行。折腾到一点多，烧突然就退了，扶他起来尿了一把，又给他喝了一杯热水，才抱着他开始睡。

孩子病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悲悯自己：身为家长，到底有没有必要把孩子抓得那么紧，连他最爱的电脑也要时不时地作为一种等价交换的筹码，武断地进行干涉，究竟是我把自己的焦虑传导给了他，还是身为家长的职责所在？我企图用我的方法教他如何学习，是不是无形中限制了他自己的自由发挥？

这个情人节，儿子烧糊了，我似乎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