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伊朗

中国的疫情逐渐平稳,开始着手恢复经济,而这几天才爆出数据的伊朗,已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曾经带着小乙哥在伊朗首都德黑兰住过一两年,直到现在,他还会戏称自己是伊朗人,大概是因为伊朗给他的印象很好。

随处可见的清真寺

走在街头,经常会有老人弯下腰捏一把小乙哥的脸,然后神奇地从口袋里掏出甜得发腻的各式糖果,挤眉弄眼地逗他开心;公园里到处都是适合孩子玩耍的器械,不时有被喂得很胖的猫踱着步慢悠悠旁若无人地走过;因为不允许在公共场所唱歌跳舞(歌颂先知的歌除外),本地人唯一的娱乐活动大概就是周末带上各种好吃的,在满是草地的大公园里铺一块毯子,一家人聊天说笑打球,安适地度过一整天。

当然也有很多让人吐槽的地方。在我印象中,伊朗人只有在开车的时候才会和你争几秒钟的先后,而对待其他事情却极其懒散。

去医院,工作人员前一秒还在登记你的信息,后一秒就和邻座开始漫长的聊天;在路上遇到相熟的人,也不管要去干什么,停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热水壶(真的是随车携带热水壶),在引擎盖上泡两杯红茶,拿出一大片饼(实际上和新疆一样,叫馕),又开始悠闲地聊上了,大概这是他们难得的宣泄方式。

红茶配大馕,我印象里最深的就是这个。

又或者,有一次本地人给我们介绍了一个据说特别漂亮的地方,我们也驾车两三个小时满怀希望地去了,结果到了之后发现就是一块大泥地,中间是一片连湖都算不上的水潭,高低不平的原生态路,散落在四周的铺着毯子围炉欢笑的人们,就在这样一个连买水都要开车跑上五分钟的地方消磨掉一整个白天……

也许他们的随意才是真正的随意。

德黑兰torchal雪山,经常去滑雪

因为伊斯兰革命加上长时间的经济制裁,即使在首都德黑兰,年轻人的英语水平也远远比不上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有能力的年轻人则更倾向于移民其他国家。所以经济、医疗、卫生条件自然是可想而知。唯一还拿得出手的恐怕只有足球了。

不知道,当局者的坚持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守住本心。

晚上,先生告诉我,伊朗目前很缺少试剂盒,他们已经捐出十万美金,从国内买好寄过去。为先生的公司点赞。

中国已经交了很好的作业,问题是,他们没有能力照抄。

伊历的新年(公历3月20日)就要到了,希望曾经给过我喜乐的他们也能顺利渡过危机。而小乙哥一直念叨着的烤羊排、馕配土豆泥、烤鱼、烤土豆们,亦能一切安好。

伊朗新年Noruz(新的日子)的摆件

你可能感兴趣的:(记忆中的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