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城

像鱼王贰浪 - 像鱼

你最近是不是也爱回忆?

拨不开的思绪,像蜷伸生长出的藤,慢慢捆绑起四肢,可力度却不松不紧,以最柔软的姿势撑托着瘫软的我们。

我承认我病了,灵魂飘摇着人世的迷离,就像一座城里飘起了雾。

我看不清前去的道路,光线如隔了磨砂镜般失去该有的轮廓。我不敢跑,因为怕随时会跌倒;我亦不敢停留,我害怕自己被雾霭所淹没。

我终于用30年绕了城的一圈:春的期冀、夏的热狂、秋的薄凉、冬的终祭,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完了一场世态。

这些让我有点恍惚,女人的一生只是个半轴卷吗?前半幅,你用尽笔墨绘制斑斓,后半幅竟成镜花水月,杯中倒影。也许,0岁和30岁是一个起点,继续走下去,可能又画了重叠的线,好像一切可能都是为年轻而准备的。

爱熄灭了灯,心围一座城。-钱钟书《围城》

这世上,总有人问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究竟什么是幸福?

我选择那个最难让人实现的答案:不是你能做你想做的事,而是可以有能力去拒绝不喜欢做的事。

上帝其实给每个人都挂上了一把锁,冥冥中我们也都是一只小小的困兽:被锁住脚的人,行不了太远的路;被锁住手的人,很难为这个世界创造什么;被锁住嘴的人,永远不能表达最真实的想法;还有被锁住灵魂的人,就可笑的只剩皮囊,已经麻木到看不见彷徨。

在我们的成长中,不断有这样的锁散落一地,不断有不同的人给我们换着新的束缚。换锁人可能是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你的朋友、你的领导。30岁的你看到父母脸上日渐增多的岁月吻痕,以及再也无法承受重担的佝偻;看到你的爱人幼稚到以无力负责而拒绝长大;看到你的朋友因为阶层见识与你越发疏远;看到你的领导因为工作年限对你愈加苛刻时,你发现成年人的爱就是厚重的灵魂。

如何厚重?“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我曲解着古意,鞭笞自己,可能只有把自己压榨成赚钱的机器,我们才是命运眼中值得珍惜的“如花人”吧!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游戏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钱钟书《围城》

弱小的人被赤裸裸按在原地,才惊觉,这世间竟是一条吃人的路。你停下的每一秒淤泥沼泽都在食着,不懂减重的你反噬为泥;而强者就聪明多了,他们先了解了路,不断奔跑不断拆锁,爱、善良、关怀、正义、责任,他们发现这些分量更重的锁却比面包、水、衣物不必要的多。

人生过半,有人留在半路,食着泥化为泥,被人踏成了路;有人脱干净了自己回到原点再出发,沿着琳琅风景,心围着一座暗不见底的城。

回到自己

每走一步,目光所及。

也许,现在多不如意,就会有多怀念过去。

那些年我撒尽了太多女孩被抑制住的任性,所以上帝才收起了我的潇洒,摘去了我的光环。那份多出来的幸运像被上帝在小本子上记成了债。他计较的很,那份轻易的成全会化作利刃,在你以为羽毛丰盈之时,砍去你的脚裸。

于是我们都成了《阿飞正传》中的无脚鸟,(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它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空洞的为所欲为,纵情欢乐,自愚的认为能在天空中站实。

飞累了,我的自信开始如落花般凋零,我颤抖着手,在选择上无尽徘徊。很多追逐会乱了人的阵脚,我突然想不起自己需要什么和想实现什么,只是脑海里机械的反复,超过她,超过她,你不能落后…...

于是,世界安静了,像话剧里的独幕,黑暗的舞台,聚光灯倾泻出一个人的面积,明亮原来也可以镶砌起你永远跃不出的牢笼。你的目的达到了,多少人歆羡“舞台”上的你,可是然后呢?依旧強展笑脸的不哭泣么?那个圆就在那里,无法挣脱,不可逃离。当观众悻悻的散去,你才敢去抚摸这份灼热和刺痛,这时的你,还在原地。

也许我们最不可抗拒的就是成长,镜子里我们被迫延展着曲线。和你并肩而行的他/她说,“花自向阳开,人也终要朝前走”,你看不到他们暗暗地在扔着什么,只是他们越来越轻,走的也越来越快。

有没有那么一刻,你开始觉得不认识自己。是的,我们可以丢掉很多的锁,重新起跑,但是那个心尖上的坨呢?它真的没那么重要,它只是帮你固定了一个位置,没有了它,心四处乱窜,我们不安与迷乱。

THE END

你可能感兴趣的:(那是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