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风满楼

银池大厦23层办公楼,依稀几个穿着法院制服的人,正清点物品,然后被精细的贴上标签,怅大的房间只有桌子上一株茉莉花,开的格外耀眼,也许,只有这花才知道,昨天桌前坐着的,还是位意气风发的青年。

铅灰色的天色,让九月的火辣多出几分焦躁,银池大厦的后巷看不见一个活物。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如鬼魅般从角落浮现,邋遢的白色衬衫沾满污垢,蓬头垢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踉跄的蠕动身体向楼外走去。
林九牧从毕业到创办云鸟,只用了短短五年,又如过眼云烟般消失殆净,无尽的失落,从身体每个毛孔渗透出来。
一阵急促的铃声从林九牧腰间传了出来,佝偻着背站在原地,掏出手机,显示“陌生来电”四字。没好气的挂断后,又重复响起。

“你好,那位?”
“想知道被谁陷害的吗?今晚,还剑湖”。特殊处理的电子音,听不出性别,简短一句话后,听筒便传来了忙音。
林九牧像掉线的人偶,被一滴滚入眼中的汗水惊醒,心思被拉回到大概在一个月前,林九牧收到一封匿名信,提醒有人会对他不利。但未给出任何证据,查看了公司所有业务和可疑环节,并未察觉任何异常。刚过半月之后,房子被无故抵押,报案后又接连出现财务漏洞,被指控税务问题,直到今早,法院的人出现。

林九牧强撑精神,思索着电话的用意何在。一边摸索着走向街边,招手的士司机。
“师傅,还剑湖,谢谢”,林九牧推了推眼镜,闭着眼疲惫的瘫坐在副驾座上,司机没有说话,安静的驱车前去。

芦苇丛生的泥塘,杂乱的石子遍布山岗,无数蚊蝇密密麻麻的四处出没,夜色压住了所有光明,李修远走上高岗,借着夜幕中微弱的余光,希望可以看到神秘人出现。
伸出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盘,已经快接近八点。
李修远一阵惊悸,责怪自己太多冒然,乱了方寸,难道是谋杀,那眼下就是最完美的场地了。
来不及做出任何打算,下意识已经迈步逃离,越快越好,就在李修远转身瞬间,荒草中,黑黢黢的枪口已经慢慢靠拢来,凝视这李修远的身影,就算李修远身在黑暗中,也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近到可以感受死神的呼吸。
整颗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似乎是要抽离身体独自逃命。
“无路可走了!”冷峻的声音从山头从四面奔涌而来,李修远艰难的转过身来,面对空无的黑夜,深吸了一口泥淖的污浊空气。
“你们是谁?”,李修远极力摄取回忆中每个角落,依旧毫无头绪。
但无人回应,荒野恰如走进了末世般的死寂。
生死攸关之际,李修远丝毫没有对策,一股无力之感游走到四肢百骸。
“嘭!”
“嘭!”
惊雷一般的枪声在夜幕中撕裂了两下,重归于虚无,伴随倒下的是李修远滚入麓湖的落水声。
李修远只觉背后一阵刺痛,瞬间一股睡意来袭,双腿便无力支撑,摔滚到了麓湖之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岸边的水草,瘫倒在了浅水区,不至于滑入深潭之内。
一轮裹着死神面具的黑影顺着枪声方向蹑脚走了过来,识图寻找在场第三个人的踪迹,空洞的双眼凝视这周遭一切,那怕丝毫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看穿一切,黑暗是他的谋杀工具,而非障碍。
不过这一次,他也许失望至极。因为他找寻敌人的时间已经超越了他的常识,以他的能力,不能想到会存在这种可能。那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正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他失去了处理李修远尸体的最好时机。麓湖虽地处郊区,却依旧是露营和男男女女密会的理想之所,一阵忽远忽近的吵闹声传递了过来,躲藏在黑暗中的人不由暗自松了口气,迅速往李修远落水出抛出一个类似手机的物件。
在觑静的岸边响起了救命的惊呼声。
面具人遁入黑暗,消失无踪,影影绰绰的人群似乎是听到了呼喊,朝着声源找寻了过来。
一阵仓促的忙碌过后,终于在岸边发现了李修远的踪影,藏匿在黑暗的神秘人舒了口气,轻轻扒开掩埋身体上了泥土,猫着腰消失于草径深处。
稀碎的脚步声在走廊来回穿梭,李修远惊醒了过来,昏淡的光线充盈了小小的房间内。睁开眼警惕环顾四周,低头看了看自己病号服的左上角,印着和光医院字迹,墙上时间显示是下午四点刚过几分,李修远清楚暂时捡回一条命。不过立马又有新的疑问出现,究竟是什么人会如此大费周章,想要自己的命?又是谁救了自己?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张大网,慢慢朝着李修远收拢了过来。
李修远撑起身体,努力弯腰下床来走到窗边,思索自己下一步如何打算时,医院角落的摄像头,开始出现了不易察觉的转动,几分钟后,一个穿这外卖服饰,带着头盔和口罩的男子出现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的屏幕,快步走到了李修远的病房们外。
“李先生,您点的外卖”病房门被轻推开了一道门缝。
李修远从深思中回过神。
“外卖?”但自己刚刚才从昏迷中清醒。
李修远立即伸手按了墙头的呼叫按钮,不过那人,并没有做什么下一步动作的打算,而是将外卖盒放在门内。
“记得签收”,随即关上房门,掉头离开。
李修远惶恐不安的来到门边,捡起外卖检查后,在里面果然有一封未注明的信件。
恰在此时,身后的门悄然推开。
“谁!”李修远猛然一个转身。穿护士装的女子,惊吓的一个趔趄。
“你终于醒了!”女子舒缓了一会才说到。
李修远尴尬用左手在额头按了几下,将信留折叠到了右手心“不好意思啊!刚才吓到你了”。
“哎!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还是先躺在床上多休息会儿”护士讪笑道。
“哦!对了,我想请问一下,我这身上的枪伤是在那么?我怎么感觉不到疼痛”。
“枪伤?”护士惊异看着李修远,接着反问到“你不会有妄想症吧”。
“你的意思是……”。
“你顶多算服用安眠药过度”护士解释道。
“谢谢”李修远没有继续追问,盘旋在心头的迷雾越来越浓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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