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旧事都要算数”

19年的11月,我和粽子终于完成了一项高中毕业后就一直摆在我们的To do list上面的事情---一起去看五月天。

也是在这个约定即将实现的时候,我写了一篇有关粽子的推送,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像坐上时光缆车一样具象的把那些年的故事又回忆了一遍。

有时候想想,人跟人之间好像一场接力赛,下一个人从前面某人手中接过这一棒,接过所有你既定的故事、回忆、情绪、感受,还有那些从前在你身上刻下的痕迹。

然后带着你跑下去,直到再把你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每个人都带来了一些,也带走了一些东西。

在2020年到来的时候,我终于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的上班族,学校里面的上课下课、作业自习,都已经变成模糊不可言表的曾经了。

去年一月份之后,我就几乎没有在学校待过了,从那之后见过最多最频繁的,就是和我同在一个城市的亥玲。

敲下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想了想我们大约已经有两个半月没有见过面了。

但无论什么时候记起这个人,我都能清楚的记住她身上的每一种特质,什么样的气味,什么样的温度,头发很长,眼睛很大,眉毛齐整浓密,抿抿嘴就会出现酒窝,喜欢养指甲,很少穿裙子,工作的时候会把头发扎成整齐的马尾。

像有一台老式放映机不断在吱呀吱呀的转,胶卷一帧一帧投影出来,把她的模样一点点描摹清晰。

刚开始认识亥玲的时候,是我从另一个专业转到计算机学院后没过多久的劳动周,我们原本在同一个学院里面不同的班级互不相识,却不约而同的在几个地点里面选择了去校外的附小参加劳动周。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再次见到的时候,便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偶尔请教她一些关于团支部的学生工作,更巧的是,我们又同时选择了足球课,所以即便两个班级甚少有交集,但我们却经常“不得不”见面。

之所以说是“不得不”,是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成为好朋友,反而因为我突然成为了班级的团支书,让亥玲对我产生了一些不那么好的印象,即便有所交流,也只是冷淡的例行公事。

但在一次次交流之后,我们的关系终是缓和了下来,用亥玲的话说,在她心里我是一个很“圈粉”的人,会跟她谈自己的理想,会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很多准备。

越来越了解之后,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中,我们在一起待的时间算起来比跟各自的室友还要久。

时至今日我还能想起那时候我们经常在下午放学之后饥肠辘辘的被叫去开会,然后隔着巨大的会议桌,熟练地把糖果和零食推过去给她。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去学校对面逛街,生日的时候默契的给对方准备可能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惊喜,也见证过对方的眼泪。

仔细回想大学几年的生活,我们仿佛也并没有占据对方多少时间,前两年我们大多各自忙碌在专业课程、班级工作和自己的生活上面。

从大三开始我们才真正变成所有人眼中“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两个专业下课后交换教室的间隙假如看见对方,都要笑着过去说上几句话再走。

校园里偶尔遇见,也会在马路对面就开始大喊对方的名字然后跑过去一起走。

即便不是与她一起出门,看到那些她或许会喜欢的小玩意,还是会一秒钟想到,啊不如买下来待会去送给亥玲吧。

那些她不太喜欢或者不愿意参加的场合,我会去陪她一起,连辅导员都觉得奇怪:“你们俩在一块的出镜率也太高了吧。”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都开始准备考研,每天在图书馆不同的地方看书,到了饭点再一起去吃饭。

某一天正在看书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给亥玲写了一封“每日情书”,包着两块奥利奥颤颤巍巍的送上楼,她很高兴,拍照贴在空间里面,那时候我想,准备考研这么辛苦,如果很喜欢的话,不如每天都写一封鼓励她吧。

于是就那样一封一封的写了下去,有手绘的表情包,有甜甜的音乐分享,也有偶尔心情不好时的剖白,挑休息的时间送上去给她,一直到考研结束,我刚好写了整整一百封。

那些潦草画满爱心的便签纸被亥玲贴在宿舍的床边,一睁眼便可以看见的地方。

那时候真的有人跑去问她:“你跟xx(我的名字)真的在一起了吗?”或者是“xx是不是你男朋友?”诸如此类的话。

甚至连亥玲的男朋友都非常认真的问过她:xx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在之前的某一篇推文里我也曾提起过这件事,我们的关系好到生平第一次我听到了关于自己性取向的流言。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怀疑,在我看来或许只是因为一些我所看重的特殊对待。

亥玲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在我身边,或者是在我遇见过的所有人中,都是极少见的那种单纯且没有防备。

觉得世界很美好,所有事情也很美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快乐是简简单单的快乐,不快乐也是简简单单的不快乐。

虽然我极少会去谈论自己的烦恼,和那些她或许理解不了的情绪困扰,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要好,我不觉得她单薄,她也不厌弃我的阴暗。

细想起来,我们仿佛是最不相像的两个人,从性格到兴趣爱好,甚少有重合之处。

我们不会一起去追每场新上映的电影,也没有一起去过我喜欢的乐队现场演出,我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亥玲却可以在每场期末考试之前把课本翻到脱胶掉页。

我们从未因为这些不同而感到疏离,反而因为各自拥有的A面B面而对彼此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用我写过的话来说就是:有人只要存在着就会让你相信世界真的还挺美好的,至少还有人这样纯真,如果能够让她一直快乐下去就好了。

我也有其他关系非常要好的女孩,也会对待她们极其用心。

但亥玲给我的感觉却不尽相同,我很希望能够保护到她,希望可以和她身边的其他好朋友一起,让她一直觉得生活美好,人间值得。

她其实不用懂我多少,也不用去做很多事情,只要她还那么单纯快乐,我就觉得挺好的。

我曾经写给亥玲这样一句话:你和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一样,都让我有些自惭形愧。

但她一直告诉我的是:“你是我心里最美好的人,也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是因为一个人赤诚的喜欢和赞美从而感到“原来我也很值得”的那种感觉,我们互相给予,也互相喜欢对方,从开始直到现在。

来到合肥之后,各自都有工作要忙的我们没有办法再像校园里那样,随心所欲的一起去各种地方玩。

只能像隐居深山的妖怪一样,在结束了一周的忙碌之后才可以偷闲上街,吸吸夜晚的人气,再踩着零点回家,准备不知道下一次会何时到来的“约会”。

很偶尔的时候,我会想想我们几个人以后的样子,会选择什么工作作为终身职业,会在什么时间结婚,筹备一场怎么样的婚礼,以及会成为什么样的爸爸妈妈。

那些关于未来的设想很奇妙,我甚至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对于以后的事情,偶尔我也会觉得迷茫或者焦虑,但因为有了可以一同走下去的人,便会不自觉想着,不如往前走走看,看等到我们这些人变成彻底的大人之后,会是什么模样呢。

那些我们年少时候说好的旧事还都算数吗?

等到那一天的时候,我应该还在这儿,然后郑重的在文档里,写下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好的旧事,都要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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