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夜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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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程瑜说想学口琴，王蒙满口答应了下来。之后的一段时间，她没有再出现。王蒙有点心急，但也不敢去找她。匆匆交班后，本想去喝碗羊杂汤，她出现了。“你这负心汉，说好要教我口琴，然后呢？”“我，我这不是忙嘛，没顾上，要不今天晚上？”“不行，我还没吃晚饭。”“那我请你？”“好呀好呀，吃啥好吃的？”“羊杂汤，不，羊肉汤。”“我没吃过，好吃嘛？”“那必须好吃，走。”“那行，走。”“等我一下，我回去取一下东西。”

    羊汤馆里，二人吃饱喝足，王蒙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你这是？”“送给你的。”“真的嘛，什么啊？”“你打开不就知道了。”程瑜打开盒子，一个紫色的口琴映入眼帘。“哇，看来你也不是彻底的负心汉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那是，那是因为，我，我。”王蒙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程瑜却是大笑了起来，“还真是个木头啊。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来不及王蒙多说，放下钱，程瑜拉着他走出了羊汤馆。

    “这是？”“王大娘家的后院，平时没什么人，清净。”“那好，就这里好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夜已深，人当还。当王蒙送她到门口时，迎来监狱长异样的目光。监狱长打发了她之后，对王蒙说，“你配不上她，醒醒吧。”王蒙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复，转身离去了。然而，王蒙还是和程瑜私下好上了，王大娘的后院经常穿出悠扬的琴声和阵阵欢声笑语。

    三年过后，监狱长叫来王蒙，并表示他们的一切他都知道，以前可以当做没有发生，现在要把程瑜嫁给县长的儿子，如果王蒙不离开程瑜，那么就会被从狱警之中踢出去。王蒙试图再联系程瑜，但程瑜已经被关在家中限制自由，自己也被安排地满满的，仿佛他不是狱警，而是一个犯人。他失去了曾经阳光的样子，变的迷茫。在这样一段度日如年的时光，他得知了程瑜的婚宴将至。王蒙心灰意冷，做出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婚宴当晚，王蒙联系监狱长，说监狱暴动，请他回来镇压。监狱长骂了几句，便晃晃悠悠地走向监狱。

    又是一个雨夜，一个令人伤心的雨夜。王蒙在监狱门口不停地徘徊，不时向远处张望。监狱长醉意朦胧地走了过来，大声质问，“那暴乱，诚心扫我兴？”王蒙的回复是一声枪响。长期的坚韧再也没有浮现在王蒙的脸上，一丝绝望挥之不去，枪膛的温度也还没有下降。但他知道，痛苦的源泉破灭后，是法律的审判。“不，我不要接受审判！”又是一声枪响，他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微笑。第二天，县长宅邸传出消息，县长儿子的新媳妇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