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星火,彼岸墓

夜已深。

平时仍轰鸣的巴士不知何故睡去,人也似乎远远抛离,或是也在壳里睡去。不得而知。

……

一阵吵闹,将我从罗素先生的“逻辑原子主义”中带回,也好,我早已昏昏欲睡。门外是房东与她的侄儿争执,口音听来不清,隔着一道门,声音倒是大得出奇,尤其在这样静的夜。

此刻只觉尴尬,睡前偏要小便的恶习勾扯着我。放下一本,接着拿起《尼采悲剧精神导论》——只得将尿意交由尼采先生定夺。

又是高过一阵的吵闹,书正停留在酒神精神与日神精神间,房东的侄儿倒真应了木心曾说的“酒鬼精神”。

之后几天皆是如此,再也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拉开一道门缝,从我住的小黑屋子里往外窥视,不觉哑然失笑。原来二人正对着账目。三十来岁的侄儿似是不服气,一边指着一边解释。营生果然难做,怪不得停了两天热水。

侄儿在我之后搬来,睡在过道的角落,拉一块“油抹布”便是自在的小窝,与我一门之隔。早上不见,只是傍晚时分斜蹲在门口,见我也只是说一声“早”,我回一声“不忙”,之后各安各事。话说得多一次,是某月房东回家,侄儿便吆喝一帮朋友闲聊,午夜终会散去,也不会吵。只是被褥抗议,不得不向侄儿低头,说好隔天换了干净的,隔了三天也不见动静。三天后房东探亲回,不慌不忙又是一阵数落,话多些人不坏。我指指101,侄儿一拍脑袋,我说算了,浑身早已散架,明天再说。房东一口应下,不料一刻钟侄儿敲门,愣生生挤进来,将我赶出去,非得今天完成这光荣的使命。

    我心里不悦,想想自己平时所为,也就罢。我也是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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