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路多岐,你我各自安好

前些日子受邀,去以前就读过的小学听公开课。

学校变化不大,小小的教室里充斥的依旧是几十张灿烂洋溢的笑脸。一个个都难掩兴奋激动的神色,悄悄打量去听课的大人们。

天气很好,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将清澈的白云蓝天都映照进了明亮的教室。我在意到窗外的爬山虎,几乎攀越过走廊,而当年我读书的时候,它才不过是一株刚刚起势的幼苗。爬山虎和我,都走过漫长的路,又在这个时点有了交集,只不过,相对于教室里稚嫩蓬勃的面孔们来说,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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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老师,眉眼里神采飞扬,正在给小朋友们上课。几十双炯炯的眼睛,都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会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笑容而做出许多夸张又可爱的表情。

真好啊,和孩子们在一起,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工作了。教师们每天面对的,都是纯真与朝气,所以他们也受了感染,有了别于旁人的气质来。一种温柔又明媚的气质,正如这窗外跃动的阳光。

一节课匆匆而过,不得不说上得很好,整个节奏有张有弛,连我们旁听者都不由感叹。

不过最让我感叹的是,临近下课时,老师讲了一句有趣的笑话,讲台下几十颗年轻的心立马有了反应,都默契、会心地笑起来,仿佛绽放了一片向日葵般灿烂。

我就想起我们曾经也有过这样温馨的画面,也是在这间教室,也是老师一句短短的俏皮话,就引发了我们热烈的笑意来。不过,当时一起的同学们,哄然地笑过之后,又逐渐分离,各自走向不同的命运了。如果他们知道我正坐在我们以前的教室里,聆听着孩子们的笑声,他们会不会,也会心地微笑起来呢。

我就想起了那首著名的毕业骊歌:

青青校树 萋萋庭草 欣沾化雨如膏

笔砚相亲 晨昏欢笑 奈何离别今朝

世路多歧 人海辽阔 扬帆待发清晓

诲我谆谆 南针在抱 仰瞻师道山高

青青校树 灼灼庭花 记取囊萤窗下

琢磨几载 羡君玉就 而今光彩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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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同学,就是从不同地方相聚一堂,同窗共读数载,哄然大笑几次,然后又向不同的方向离去。

遗憾就不必了,让我们心怀祝福就好。祝福我们,世路多歧,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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