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幸福”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贫穷连接着幸福,生活没有这么优越,社会没有这么繁荣,人性也没有这么复杂,有的只是简单和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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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母亲说,刚分家的时候,家里没有电,天还尚早,房子里却已昏黑一片,点的煤油灯总让人觉得鼻子里面塞了煤炭,遇上下雨天,吃饭都成了问题,潮湿的柴火,冒着浓烟,怎么点都点不着,爸爸会坐在灶头跟前跟她一边吵架,一边流泪,那时候总觉得日子难熬。

母亲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我不确定是不是被生活所迫。二十岁的年纪,就担负起了生活的重担,农活、家务、孩子,一个人支撑起了一个家。自记事起,就要跟着母亲干农活,月亮挂的还很高就需要起床,迷迷糊糊走上一段路到达目的地,因为太困而发脾气,愣是坐在地里睡着了,醒来后害怕挨批评而乖乖跟在后面悄悄的劳作,不时偷偷看看母亲的表情,确定她是否生气了,直至确认她没有怪罪,才能放下心来开开心心的做事,虽然很羡慕别人家不用劳作的孩子,可也从来都不会抱怨,因为知道,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做完那些事。父亲总要外出打工,以还清分家时分到的债务,很少有精力帮到母亲。别人曾开母亲玩笑,说她跑起来像自行车一样快,母亲说:“那时候三个孩子,小路太窄,所以只能左右各抱一个,再背一个,因为太重所以只能用跑的,有时旅途太远,我们会被锁在家里,照看我们的大姐,总因为照顾不周而挨打,爷爷奶奶因为分了家,也撒手不管”。因为母亲的坚韧,自懂事以后我越发的心疼她。而父亲的缺失致使童年时代的我都未曾真正感受到父爱,姐姐们也总不怎么跟父亲亲近,为此我曾多次将怨恨发泄在父亲的身上,当他抱着别人家的小孩“炫耀”:“我们家的小孩我都没抱过就长大了”,于是,我恶狠狠的朝他发脾气,为什么从来都不替母亲想想,母亲一人独自走过的艰苦岁月,他都不曾分担过一星半点,为什么本来觉得愧疚的事,却要拿来炫耀?那个时候,我总替母亲抱不平,不曾理解生活的不易,可父亲亦不曾解释,只是一贯的沉默。就想留守的孩子一般,每次的家长会,因为忙碌,父母很少出席,以至于告诉父亲要开家长会时,也会同时告诉他可以不用去,已经忘记,有没有羡慕过总有家长出席的家长会,反正觉的每年都是一个样,每年都会因为太忙而出席不了,导致某次的家长会他告诉我要去时,我再三告诉他可以不用去,我表示能够理解,不曾有过“过份”的期待,所以,当父亲出现在家长会上时,不由让人觉得感动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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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代,经济匮乏,父亲的工资一天只有三块钱,虽没有食不果腹的经历,却有着鞋不覆脚的感受,每年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开学的新布鞋,可每年只有一双,上学路途太过遥远,不到半年脚趾头就已经露在了外面,鞋底也被磨的差不多了,那时已经懂羞耻的含义,多次央求换鞋,总是无果,母亲总要纳鞋,每年至少五双,可没有一双可以穿到年底,每个人的鞋,到年底总是露着脚趾,夏天来临的时候,我们总会把破掉的鞋减去前缘和后缘,当拖鞋穿着,倒也图的凉快,衣服买地摊二手货,一年也不会超过两件,别人有穿过的送来都觉得珍贵而奢侈。

  那时候日子很贫苦,可幸福来的简单,有一双新鞋,一件新衣服,或者仅仅一颗糖,就觉得生活可以很完美,幸福可以从心底溢出来。所以,我总怀念着过往,希望可以过的简单而纯粹,改变的仅仅只是生活,而不是记忆中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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