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grey eyes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这都不是真的！”

艾玛失控似的突然站了起来，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周围都是她熟悉的面庞，熟悉的环境。丹和鲁伯特关切的脸，汤姆看戏的表情，艾伦叔叔阴冷的神色，以及大部分演员同伴们惊讶的样子。。这一切都逐渐扭曲，变得陌生。她看着他们，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们一样。

环境？她一开始怎么就没注意到呢？自己会动的羽毛笔，下面可没有机关的痕迹；会跑会跳会尖叫的奇怪植物，而她竟然没有被吓得尖叫；空气里弥漫着奇怪又陌生的味道，好像水仙花和苦艾的混合物，又有种奇怪的酸味，那是魔药的味道，真正的魔药！

这一切让她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像一条阴冷的蛇，死死地盯着她，发出嘶嘶的叫声，露出獠牙，涎液滴落下来，在地板上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洞。她甚至可以看到毒蛇鳞片在烛火映照下的反光！这种恐惧感完全慑住了她，她身上开始冒汗，手心却一片冰凉。嘴唇发白，胃里火烧火燎的，让她恶心想呕吐（或许是因为那阵酸味）。

天哪！杀了她吧！或许她是在做梦？如果有什么魔法能让她睡一觉醒来之后回到现实世界，她想她很乐意这么做。

继续待在这鬼地方简直就是煎熬！

好在这堂课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斯内普仿佛没看到赫敏那失常的举动一般，自顾自地做着总结。

“今天让你们配制的【死亡之网】，只有德拉科做的不错，堪称完美。斯莱特林加一分。赫敏，看来你今天仅有的那点可怜的智商也被巨怪吃了，做出来的东西连家养小精灵都看不下去，格兰芬多扣五分。”

艾玛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下课，哈利和罗恩都围了上来，一左一右，叽叽喳喳的在她原本就混乱的脑袋里像两只喋喋不休的皮皮鬼一样吵得她无法思考。

“赫敏！你还好吧？”

“这不怪你！斯内普一向都针对格兰芬多，你知道的。”

“你得振作起来！”

“没错！你看起来不对劲，你需要休息，或者说去医务室？”

“住嘴！我说——住嘴！”艾玛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发出如此尖锐的叫喊。她刚说出这句话就立刻紧紧的闭上了嘴，自己也无法相信有一天自己会朝着朋友（我是说，至少他们长着一样的脸不是吗？）大喊大叫，况且他们都出自好心。

哈利和罗恩安静下来，他们静静地看着艾玛，眼中有疑惑和对朋友的关怀。这让艾玛更加不好受，她只想找个借口离开这儿，好好思考或者——去找人帮忙，离开这个见鬼的梦境。

这边的异状很快被人所察觉了，来的人是一个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在他那两个跟班的簇拥下。瞧瞧他那神气的样子，似乎对终于能在魔药课上超过赫敏而洋洋自得。哈利和罗恩神色戒备起来，围在艾玛前面。看到他们维护她的举动，让艾玛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和内疚。

“哈哈，想不到海狸鼠也有配出失败又恶心的魔药的一天，真不愧是鲁莽的格兰芬多。格兰杰，听到刚才斯内普怎么说的了吗？他说，你不如我。你——不如——我。”德拉科故意拉长了声调，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他所认为的显而易见的事实。而事实上，这一番话只会让他显得更加刻薄又可恶而已。

哈利和罗恩已经看起来随时会给他一拳了——有时候用不那么巫师的方式，却意外的直接又有效。

对于赫敏来说，这一番挖苦讽刺，几乎是每次和德拉科见面的必然事件，就好像要进入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就必须要回答胖大婶的密令一样。她当然不会习惯这恶毒的话，却已经修炼的能泰然自若用更加巧妙的讽刺回怼回去。而今天德拉科的话，相较于其它时候骂的那些更难听的，比如她都不愿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泥——】，其实已经诡异地算温和了。或许是他今天为终于赢了赫敏一回而沾沾自喜，而难得“大发善心”了一回。

然而现在的她不是赫敏，是艾玛。是一个从小就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和片场所有人都和睦相处的小女孩，从未有人这么不留情面地讽刺她。这个人还见鬼的和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长的一模一样！

艾玛后退一步，眼睛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好像从德拉科嘴里冒出来那些话是多么不可思议。她的眼睛开始泛起泪光。

德拉科内心一阵恼怒，好像面前这个女孩会哭全是他的原因！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

“该死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欺负女孩吗？哦对了，在我心里你可不算什么女孩，只不过是一只愚蠢的长着龅牙的海狸鼠而已，是个恶心的——低贱的——”

话音未落，罗恩没有给他说出那不可饶恕的又充满侮辱性的三个字的机会，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艾玛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如果不是她脸上流下的泪水，恐怕别人会以为她被施了石化咒。

周围的吵闹仿佛与她无关，各种声音——撕打声，叫骂声都像潮水般离她远去。她看着这出可笑的默剧，心里只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原来，德拉科的眼睛不是汤姆的灰蓝色，是灰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