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联系了吧”
10几年了,小秋终于对他说出这句话。从高中到大学,研究生,再到步入社会,他仿佛就像一个家人一样,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陪伴了小秋的大半个青春,可是我们算什么关系呢?
暧昧
高三的某一天,阴差阳错,小秋和他成为了同桌。他喜欢看网络小说,性格有点小忧伤,安安静静的。小秋那个时候,非常喜欢玩,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外柔内刚,不在乎别人的风言风语。没想到,那一次的偶然,让同桌的缘分延续了整个高三。有几次,换同桌,他想去找别的人做同桌,小秋有点伤心地说不行,于是他就留下来了,成为小秋高中三年里时间最长的一位同桌。
17岁,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班里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暧昧。那时候小秋心里喜欢着另外一个男孩子,像大多数偶像剧里的男主人设一样,那个人性格开朗,喜欢打篮球,喜欢唱歌和表现自己。后来,那个男孩子开始给小秋传情书,于是他变成了小秋第一个真正的暧昧对象。
现在回想起来,小秋依然不觉得同桌喜欢自己,只是关系好而已。就像年少时,好多人都觉得男女之间纯洁的友谊,来的那么自然,仿佛是一种信仰,用自己的理解抵抗着异教徒的说辞。
后来,小秋谈恋爱了,有点羞涩和害羞的,也偷偷的没有告诉很多人。在班级里,不管别人怎么说小秋和他暧昧,小秋只是笑笑不说话。
哥们儿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大家都在欢呼雀跃地欢送一个又一个同学,朋友。同桌去了北方,小秋去了南方,有时候小秋还会和他通电话,唠唠家常。这关系,像极了哥们儿。
大二的时候,小秋和远在上海的男朋友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终究还是没有熬过时间,两个人分道扬镳了。分手是男朋友提的,小秋说不上开心还是难过,长时间的吵架已经消耗完了两个人所有的精力。分手的那晚,小秋早早就睡了,睡的特别踏实,仿佛背在身上的包袱终于在这一天卸下来了。
分手后,小秋决定去考研,想去北方,不是为了谁,只为了自己。
忽然有一天,他说他恋爱了,对方是小秋的闺蜜。那一刻,小秋心里莫名有点难过,但是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于是看着他们一起,有时候还给他支几招,有时候他和闺蜜闹不愉快,小秋就成了两个人中间的和事佬。那个时候,小秋坚信,他们就是哥们。
学业的压力填满了小秋本科剩余的生活,那个秋天,一切仿佛来的都那么顺其自然,小秋考上了研究生,和他来到了同一座城市,他也被分手了。
试试?
刚来这座大城市的时候,繁花似锦中透露着小秋的孤单,一切是那么新奇,又是那么虚幻。那段时间,小秋经常去找他,仿佛他就是这座城市里慰藉。有那么一瞬间,小秋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仿佛还挺好的。
“我要不要试试呢?”
某一天在闺蜜的家中,小秋向闺蜜透露心声。
“但是我真的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想法,而且感觉他喜欢我闺蜜,可我和我闺蜜是完全两种类型的人,这间接证明他应该对我没想法吧。”
“你如果真的喜欢他,那你就试试,我觉得一段关系不一定是谁先谁后,只要合适不在乎这些。你要不说了,看看他怎么说?”
小秋陷入了沉默,这个沉默和思考延续了好几个月。有点纠结的小秋,忽然觉得,可能两个人真的是不合适吧,于是这件事就此打住了。
他还是有点徘徊犹豫地,又在每一个时刻很及时地出现在小秋面前,但是喜欢这一句,小秋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恋爱了”。他突然对小秋说,然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不联系。有时候说起来,小秋给朋友开玩笑说,这可能就是哥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吧。
“我分手了”。忽然有一天,看着对话框里他发来的信息,小秋有点恍惚,还有点生气。但作为这么多年的哥们,小秋还是作为朋友的角色,一起和他吃饭,聊天。看上去,他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多了的,是更多的忧郁。
某一天吃完饭,他忽然对小秋说,觉得小秋一直看不上他。一时之间,小秋不知道说什么。”看不上“是什么意思?哥们不存在看不上,谁都是在得过且过地维护着这段友谊。那么就是暧昧,看不上,就意味着不能向前一步,可是这一步,小秋没有勇气往前迈,当然他也没有给。
很多时候,语言是苍白的,苍白到你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别人已经曲解了你的意思。小秋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对这段关系有了期待,这句话算是这么多年来,他说的唯一一句算是比较直白的话了。但是小秋已经长大了,经历了自己的感情,他的感情,已经从内心觉得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那么所以,看不上不是正常?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其他同学拉着他两一起出去吃饭,这种沉默才真正被打破。小秋选择性忘记了以前,见面也没有尴尬。有时候,他还是会像之前一样送小秋回家,但是之后他没再说什么,小秋也以为在他心里也早就过去了。
”要不我们试试?“
忽然有一天,他对小秋说,我们试试?
忽然间,小秋不知道说什么,用哈哈哈回应着尴尬。没想到,他还没有过去,也没想到这两年他忽然变了。可是,错过就是错过了。在一起,只有0次和1次,在小秋的答案里,没有那么先试一试这个0.5的选项。
那么,我们算什么关系?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打破了湖面的平静。小秋也开始思考怎么收拾残局。
说完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勇敢只存在在对话框里,现实之中见面,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尴尬。
这一天,小秋想,也许是自己以前太优柔寡断,现在也许是最恰当的时机,所以断了吧。
如今,如果你问小秋,你还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好哥们关系吗?小秋会犹豫一下告诉你,没有。
直到今天,小秋才明白,时间会逼迫你作出选择,好的坏的,都变成了现实。这一路上的人,来来走走,没有永远的他,只有在合适的时机里,那个看上去还不错的他,但是错过了也就错过了。